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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倩雪点点头,这种政治上的争斗,她不懂,也不准备插手。
她只是对南宫守说:“苍梧大师要在今日下山,咱们要不要去送一送他?”
南宫守受宠若惊地看着韦倩雪:“雪儿,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很感动。”
韦倩雪被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借口。
说来也是,她和苍梧之间也没什么交情,刚刚鬼使神差地,就把那话给说出去了。
南宫守笑眯眯地看着她,让韦倩雪不由得转过身,去找小美美了:“不送就算了。”
一想到苍梧大师那形销骨立,捧着一个黑色骨灰罐的样子,南宫守的心,就很是酸涩。
他这辈子,绝对不能和人韦倩雪走到那一步。
正沉思着,窗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鸣叫,韦倩雪愣了一下,疑惑地想,怎么是鹰来送信的?
她不知道这鹰的来历,南宫守可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殿下的飞鹰啊!
于是他猛地站了起来,朝着窗边而去,打开窗户后,飞鹰傲然地飞了进来,盘旋一圈后,又站在了窗沿上。
南宫守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解下了飞鹰脚上的一个小信筒,发现另外一个颜色不同,应该不是给他的。
打开看后,南宫守的心跳得更快了,正好韦倩雪在他身边,南宫守直接抱住了她,激动地说:“我就知道,皇上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雪儿,我可能要出趟远门了,给你赚个好兆头回来,当咱们新年的开门红!”
韦倩雪被抱住后,还是懵懵的,南宫守这是怎么了,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先放开我……”韦倩雪冷着脸推他,但是南宫守却不肯放,还高兴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一个劲儿地宣布着,“宁帝果然是这个世上最英明神武的人,妙啊,真是妙极了!”
当然,当南宫守说完后,和韦倩雪一对视,他就意识到他做错事情了。
因为太高兴,他竟然没控制自己,亲了雪儿?
豁的一下,他是先红了耳朵的,韦倩雪后知后觉,又恼羞成怒地把他给推开了。
这个人,自己真是拿他没办法!
“雪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守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韦倩雪能不能听进去。
韦倩雪当然不能轻易原谅他了,淡淡地看着他,像是在说,我等等你怎么编。
南宫守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韦倩雪以为他能解释出花来的时候,他竟然直不楞腾地说:“其实我早就想和你亲近了,雪儿,这次我一点都不后悔。”
韦倩雪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南宫守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
她咬了咬牙,对于他这样直白又无耻地剖析内心,有些招架无力,情急之下,她只能说:“孩子还在呢!”
南宫守也意识到他做错事情了,忐忑地朝着小美美看去,才发现这小姑娘从最初开始,就没看他们两个,她一整颗心,都挂在飞鹰身上了!
宁帝的飞鹰,跟着他多年出生入死,身上也是带着功勋的,而且飞鹰气势强劲,一身黑色的羽毛,锃亮无比,就像是那锐利的钢刀,闪烁着的光芒。
小美美觉得飞鹰超级酷炫的,她简直跟发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双眼刷的变得晶亮无比,嗷嗷地就朝着窗沿跑了过去。
“鹰鹰!你让我摸一摸!”小美美的个头不够高,使劲儿往上够,也只能碰到飞鹰的爪子。
南宫守简直被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急忙把她的小手给抓过来了,生怕她飞鹰抓伤了她。
飞鹰见惯了这种小孩子对它很好奇的,高冷得很,都没低头看看小美美。
小美美着急坏了,一个劲儿地往上蹦,见还是碰不到,只能央求南宫守:“爹爹,我想摸摸它。”
南宫守本来不想答应小美美的,毕竟这是宁帝养的,谁敢冒犯?
可他一想,宁帝距离这里远着呢,应该看不到。而且飞鹰高冷无比,它要是不让小美美摸,应该早就飞走了。
这么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南宫守就抱起了小美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先是摸了摸飞鹰背上的羽毛,手感滑腻,让她爱不释手。
后来她直接就抱住了飞鹰的脖子,还软糯糯地央求着:“飞鹰你别走了,留下来和我一起玩儿好不好嘛。”
飞鹰在窗沿上挪了挪,有点嫌弃的小美美,可是也没躲开。
韦倩雪见飞鹰有点可怜,对南宫守说:“你就惯着她这小恶魔吧。”
南宫守看了韦倩雪一眼,面容柔和,满是爱意:“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小美美有点什么心愿,我也不舍得不完成。”
韦倩雪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是宁帝的命令?”
“没错。”南宫守意志昂扬地说:“我争取过年前回来。”
韦倩雪被他要走的消息给吸引去了注意力,都忘记他刚刚还偷亲自己的事情。
飞鹰见南宫守也看过信了,而它还需要奔赴大周腹地,便张开了翅膀,高声鸣叫一声,顺眼就冲上了云霄。
小美美眼睁睁地看着飞鹰飞走了,一个劲儿地和南宫守撒娇:“爹爹,它什么时候回来呀,小美美还想和他一起玩儿呢。”
南宫守之前和小美美说过他认了大娃当义子的事情,那会儿小美美对于这个便宜弟弟,还有些排斥。
此刻南宫守问:“这就是你弟弟家中的飞鹰,等你咱们下次见到弟弟,你就可以和飞鹰玩耍了。”
小美美长大嘴巴,相当期待:“那我要快点见到弟弟!”
南宫守和韦倩雪对视一眼,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看看这一声弟弟,叫的多亲昵,谁也想不到,这小姑娘之前还闹脾气呢。
飞鹰在高空盘旋了两圈,辨别方向后,直直朝着大周腹地而去。
而就在山路上,有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穿着件简单的黑色布衣,带着一个帽子,手捧黑色罐子,步履坚定又虔诚地往山下走。
山路空旷,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更加苍凉。
他看了看怀中的黑色罐子,没再念佛经。
那个修佛的苍梧,已经不在了,而今,他只会对怀中这抔骨灰虔诚。
在苍梧看不到的少林寺山门处,站了很多沉默望着山下的少林弟子。
苍梧拒绝了他们送行的请求,所以面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他们竟然连正常的分别,都是奢侈。
有些年纪小的和,已经红了眼圈。
方丈之前总是教育他们,出家人,要慈悲为怀,心如止水。
可是这种分别,谁能生生捱住?
他们不由得看向站在最前头的文竹和文山,别看他们面容冷清,实际上,那双幽不见底的眸子中,满满都是悲怆吧。
两人心中,只默念着一句话:师父,山长水远,你一路保重。
……
飞鹰一心只为了完成任务,那山路上的人,不是它要找的对象,它当然不会停留。
用了一天一夜,飞到大周的腹地,刚好是慕泽和慕阙都要争夺的土地上,墨清寒和墨依依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见到飞鹰的那一刻,墨清寒和南宫守的反应相同,都是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来。
等他和墨依依看过信,更是难以掩盖心中的激动。
墨依依一个跟着墨清寒逃亡的圣女,都有些为了宁帝和皇后娘娘的心魄所震撼了。
她同墨清寒说:“在宁帝入主南疆的那天,我夜观天象,便发现属于宁帝的那颗帝星更亮了。”
紫气东来,那是祥瑞之兆。
墨清寒收好了信件,关于之后的事该如何做,慕泽已经在上面交代清楚,他心中有底。
所以此刻他接话墨依依:“然后?”
“然后我今日再看天象,属于慕翎和慕阙的帝星,也异常耀眼。”
墨清寒皱了皱眉,觉得墨依依应该有后话,所以他没打断她。
果然,墨依依提起这件事,非但不觉得担心和难过,反而有些激动:“两颗帝星耀眼至此,自然不正常,所谓反常即为妖,把自己伪装得再像帝星,也不是真货。反观属于慕泽的帝星,光芒虽然没那么耀眼,却是从内而外让人看着踏实和安心。这一场战斗天平,总算是要倾斜了。”
墨清寒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能推动帝星的成长,我万分荣幸。”墨清寒笑着说。
墨依依崇拜地看向墨清寒:“您才不只是推动的作用。这一次事成,对于您来说,是大功德。”
墨清寒从不为功德行事,他轻抚自己的心口,无比确定,他这么多年的路,走的如此坚定,是因为有慕泽在。
“为了主子,我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慕翎和慕阙总以为他们动摇了天下百姓的心,最终结果如何,咱们且拭目以待。”
墨依依专注地看着墨清寒,男人这样耀眼,让她的眼圈慢慢红了。
“我相信主子,更相信你。”墨依依说。
两路消息均已经传到,但像是他们一样坚定的,也不过一小部分人。
天下都癫狂了,慕翎和慕阙天天都盯着线报,想着南疆什么时候起暴乱,将慕泽逼下皇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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