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莉脑子转得很快,“岳局,我们开发区最年轻的局长,在全省恐怕也是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吧,”她娇笑吟吟走近岳文,“岳局与我,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岳局也是我家乡的父母官,让他作主陪,我作副陪!”
这样安排,显然又压了郑水满与马精武一头,可是两人没有意见,那些老总也没意见。
岳文笑着坐下,见服务员倒满酒,他也不客气,“今天也不知道梁总过生日,事起仓促,也没来得及准备,过来一看,有我的领导,”他一指郑水满与马精武,郑马二人笑着摇摇头,“也有我的老乡,”他一指其中一个老总,那人笑着点头示意,“当然,也很高兴能结识这么多企业家与商界精英,今天我借花献佛,借梁总的酒,一是敬梁总,祝她生日快乐,永远漂亮,二敬大家,祝大家借梁总诞辰之日的喜气,发财,发大财,永远发大财,三是祝愿大家的友谊,天长地我久,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我先干为敬!”
“好!”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照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抬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都欣欣然举起酒杯,岳文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
可是有的人已经回过味来,他没提在场的一个人,就是坐在一客位置上的吕铎。
“吕主任,你不想我漂亮,不想大家发财是不是,把酒喝了!”
岳文发现,在场的众人当中,也中有梁莉敢对吕铎发号施令。
“这酒我不能喝!”吕铎抽出一支烟,“啪”地点上,岳文眼光一亮,烟是好烟,但火机更是好火机。
黑八敏锐注意到岳文的眼神,岳文不抽烟,却爱好收集打火机。
“吕主任,为什么不能喝尼?”岳文拖腔拉韵地说道。
“没有道理!”
“噢,为什么没有道理尼?”岳文眉毛一挑。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岳文的戏谑与吕铎的不满,严重的不满,郑水满笑道,“吕主任是为蒲厅长服务的!”黑八看看这个同类,也是个胖子,可是他这个解释,是压火还是拱火呢?
“你今天作的位置不对!”
梁莉忙说,“是我让岳局坐那里,没有不对。”
吕铎固执地一摆手,“今天是梁总过生日,她是主,你是客,你喧宾夺主就是你的不对!”
梁莉又要说话,岳文也一摆手,“那你说我应怎么做尼?”
吕铎笑了,服务员接着拿过两个大号高脚玻璃杯,岳文知道,这一杯能盛半斤白酒。
“这样,”吕铎叼着烟站起来,“一杯陪罪,一杯祝贺,这才合乎道理,道理对了,谁敢不喝?”他看看在场所的众人。
目光先掠过岳文的头顶,扫到郑水满,郑水满低头端起杯子喝起水来。
“我替我们家岳局长喝,”梁莉看来是真着急了,发嗲道,“你们沈南人怎么了,不带这么个讲道理的。”
黑八看看众人,又看看岳文,特么地,让个司机给打脸灌酒,这传出去丢死人了!
却不料,吕铎根本不理梁莉,他一指黑八,“你,今天根本没有你上桌的份,你也喝了。”三个大玻璃杯摆在了黑八跟前,白色液体瞬间注满杯中。
太猖狂!
别说你一个司机,省高官的大秘也没象你这样嘚瑟!岳文吡笑着看着吕铎,黑八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嗯,在他的印象里,好象从没有人在岳文跟前这样放肆,岳文也从没让人在自己跟前这样放肆。
梁莉不断地求着情,可是吕铎就象吃了秤砣铁了心,岳笑着站起来,“好,梁姐,我喝了。”
吕铎拿捏着打火机,“喝了?”
“喝了,喝了就讲道理了?”
“嗯,喝了就讲道理。”吕铎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梁莉高高的胸脯,淫笑道。
岳文朝黑八一摆手,自己左手右手并用,拿起两个大杯,转眼间白酒灌进肚子里。
吕铎一拍桌子笑道,“小伙子,有潜力。”梁莉赶紧过来,用热毛巾擦着岳文的脸,又似重就轻地锤了吕铎一下,“吕主任,过分了啊。”
岳文摇晃着站起来,黑八连忙跟了出去,岳文一扣嗓子眼,一股激流直喷而出。
“靠,文哥,这小子太猖狂了,”黑八气愤道,他那还有三大杯呢,估计这个吕铎肯定也不会放过他,“得拾掇他!”
岳文笑着直起身子,顺手扯过两张纸巾,“我们哥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你现在是大局的办公室主任,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罕见拍拍黑八的肩膀,“喝了酒驾车会怎么样来着?”
“喝了酒,驾车,会怎么样来着?”黑八喃喃自语道,忽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了,文哥!”
岳文重新走回房房,见岳文进来,吕铎越发兴奋,成功地收拾了开发区的两小子,他感觉自己很有成就感,梁莉敬完酒之后,开始发动大家围攻岳文。
他自己个抽着烟,笑着看着这群狼环伺下的猎物,但是好象很镇定啊。
岳文也在笑着看着他,嗯,今晚吕铎这酒喝得很滋润,看来,蒲厅长出差了。
机关里有个规律,不管是县城是地市还是省会,侍候领导的秘书或者司机如果不穿正装,改为穿运动休闲装,要么是领导出差了,要么是周末放假了。
“这么多酒,不行,拿盆来,……不行,我喝多了。”岳文有些踉跄。
“好,”吕铎叫道,“小伙子还能进步,服务员,拿个大盆,要么醒酒器也可以。”
果真,亮晶晶的醒酒器就摆上了桌子,吕铎叼着烟,亲自站起来,把一瓶白酒灌入醒酒器当中。
“灌满!”岳文喊道。
吕铎笑了,果真又开了一瓶白酒,梁莉在后面使劲捶他,可是他就是不听。
“来,兄弟。”吕铎笑着扶起岳文,把手中的醒酒器递给岳文,“干了!”
“干了?”岳文笑着看看吕铎,吕铎也笑着点点头,见岳文接过醒酒器,摇遥晃晃地站着,他自己个笑嘻嘻地坐下来,却见岳文伸手搂住了吕铎的脖子,“哥,干了。”
吕铎刚要张口,只觉自己的脖子被死死地摁倒在椅背上,紧接着,又辣又苦的白酒顺着嘴里就灌了进来,他努力地闭上嘴,可是白酒接着就流进了袄领,流进了鼻腔,当他的嘴张开时,酒水马上又灌进嘴里。
“咚——”
醒酒器一下砸在桌上。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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