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没有什么出版管制的世界,要出一分报纸,真的不比严礼强上辈子在学校里老师刻印一分试卷更难。
顺义书坊既有卖书的门店,也有印书的作坊,而且作坊里已经有了铅活字的印刷能力,技术不算落后,油墨纸张之类的生产资料也不缺,十多个作坊里的印刷工匠都在,那些作坊里的工匠师父们都担心新东家会换人,让他们没有了工作,在知道新东家不会换人,依然可以给他们活干和发薪水的时候,也稳定了下来,一个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开干。
这基本的硬件条件具备了,所欠缺的,也就是一点软件了,这软件,说到底,也就是人,要有人来写报纸上的东西,虽然严礼强的脑袋里有完整的思路,知道报纸上应该刊登什么内容,但他是东家,还要在鹿苑修炼,不可能一个人把报纸上的所有内容都包了,而方北斗主要负责管理工作,相当于掌柜一样,也不可能去写东西,所以这写东西的,还得交给别人,找专门的人来做。
好在帝京城也不缺这样的人。
白银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文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不高,在很多人的眼中,文人就是文匠,而所谓的文匠,地位和普通的那些木匠铁匠皮匠一样,算是这个世界工匠职业的一种,按照之前严礼强看过的书中所记载,“言文匠者,雕琢文字,记录时事,并作诗词文章故事,卖弄笔墨为生,其出众老练之辈,可为官佐之使刀笔之吏,泯然于众者,亦在坊市之中代不识文者写信或官司诉状,游戏风尘者,则与伎乐优伶说书之辈为伍,填词弄戏,以博众赏,间或有文中大匠,则著书立说,成一家之言以遗世,亦能成名当代,名利双收,不逊其他大匠!”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严礼强带着胡海河与方北斗在帝京城里城外的跑了一圈,把顺义书坊的门店,作坊和庄子看了一遍,在给方北斗交代了一下报纸分版的思路,让他在帝京城找几个擅长舞文弄墨的文匠来写文章,再把他雇佣徐恩达他们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让方北斗看着安排,剩下的,严礼强再让胡海河居中联络,注意一下郭四那个杂碎的行踪,这事情也就安排得差不多了。
只是要在和胡海河分开的时候,严礼强才一下子想起一件事。
“对了,海河,你从小就在帝京城长大,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帝京城也算熟悉了吧?”
“当然,这帝京城我闭着眼睛都能从城南摸到城北,除了皇宫没有进去过,其他的地方,城里城外,各行各当,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胡海河看着严礼强,“不知掌柜的有什么事要让我做么?”
在和严礼强呆了一下午之后,胡海河称呼严礼强掌柜称呼得越发的自然了。
“除了郭四的事情之外,我倒还有一件事要让你去做!”严礼强沉吟了一下,“你找几个人,就是那种消息灵通,喜欢打听各种事情的,专门给咱们的报纸提供消息……”
“这个……是要雇人吗?”
“先别雇人,我们看看效果再说……”严礼强摇了摇头,虽说他要办报纸,可是这个世界上到现在还没有记者这种职业,所以就只能一点点的来,慢慢培养,先从能提供报纸消息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几个靠谱的再说,“你找几个喜欢用消息换钱的,他们提供的消息若是真实可靠,上了咱们的报纸,你就给他钱,一百个铜板起步!”
胡海河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容易啊,那些茶馆之中和衙门的刑捕里面,都很容易找到许多消息灵通的人,只是……”胡海河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严礼强,“只是……这提供一个消息就一百个铜板,这挣钱也太容易了,一个消息就抵得上我堂兄他们做三天苦工,咱们给的钱是不是多了点……”
“这钱看似多,但一定得花,那些人提供的消息若是够劲爆的,价钱还可以更多,一个消息换十两百两银子都没有问题!”严礼强看着目瞪口呆的胡海河,“你现在不懂没关系,等将来你就明白了,现在就先按我说的去做吧!”
“好吧!”出于对严礼强的信服,胡海河郑重的点了点头。
……
在天黑的时候,严礼强重新返回了鹿苑,这东跑西跑的忙活了一下午,办报纸的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眉目根基,严礼强心情大好,整个人一身轻松,那压在他心上的压力,彻底消失无踪,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只要尽力,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在返回鹿苑的路上,严礼强一边走一边在琢磨着那份即将面世的报纸的名字,想来先去,他还是觉得大汉帝国时报这个名头不错。
恍惚间,严礼强有一种在创造历史的感觉。
……
晚上,在继续完成晚课,修炼完眼功和易筋洗髓经之后,在入睡之前,严礼强还是进入到了天道神境,又在天道神境之中过了一天才出来。
天道神境之中的那个严礼强,差不多整天都在马背上,正在和镖局的一干人,想方设法的绕过白莲教起事的区域,返回剑神宗,在帝京天劫之后,这大汉帝国的地方上,感觉却是越来越混乱了。
第二天的日子依旧如常,严礼强还是到箭场的后山的瀑布下继续修炼,抖他的大枪,一天弄得筋疲力尽,晚上回来之后则用易筋洗髓经恢复强化……
第三天早上,严礼强却没有再到瀑布下修炼,而是直接来到了箭场后山的另外一个地方,去见他的另外一个师父。
和李鸿途住的那间茅草屋比起来,那个姓纪的住的地方,完全就相当于五星级景区的豪华别墅一样,那是一个非常精美的院子,就坐落在一片竹林之中,门前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处处透着精致和讲究。
严礼强到的时候,那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姓纪的老头就穿着一身骚气的白袍,在竹林的一个亭子之中,抚着琴,琴声淙淙,空灵悦耳,几只仙鹤在亭子周围漫步,别有一番意境。
严礼强来到那亭子面前,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那个姓纪的老头也像没看到严礼强到来一样,一直在专心的抚着琴。
严礼强一直静静的听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从晨曦除露呆到太阳爬高,那琴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严礼强见过前辈!”严礼强上前躬身行了一礼。
“不错,能耐着性子在这里听我弹了一个多时辰的琴,不言不动,呼吸始终细密延绵,没有半丝的急躁,性子如磐石一样,果然是一个练习弓道的材料,那个姓李的是断断教不出你这种性子的徒弟的!”那个姓纪的老头眼神终于转到了严礼强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你虽然有礼,但叫我前辈不叫我师父,想必心中对我的本事还有一些疑惑,我还未能让你心服口服,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严礼强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坦然的看着那个有些骚包的老头,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我现在已经弓道四重天境界,能开十石的强弓,千米之内,细弱萤虫,微若烛光,一箭可灭,杀敌易如反掌,我这一路走来,弓道修行全靠自悟,不知你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像你这个年纪能达到弓道四重天境界的少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更难得的还是自悟而来……”姓纪的老头双眼放光的打量了严礼强一眼,笑眯眯的,“你既然对自己的弓道修为有如此的自信,那不如我们两个就来打个赌如何?”
“如何赌法?”
“很简单,就是我站在你五十米外,你选一把十石的弓来射我,我也用弓箭来防守,我给你射三箭,若是你射出的箭矢能沾到我的一丝衣角,我就叫你师父,你若能射杀我,那算我倒霉,绝不怨你,你若不能,则就乖乖的给我磕三个响头,当我的徒弟,你觉得这样如何?”
“我用弓箭射你,你用弓箭来防守?你确定……”严礼强看着那个穿白衣的老头,以为他是不是疯了,用弓箭防守弓箭,就像用子弹防守子弹一样,这样的弓道修为,严礼强之前想都没有想过,能做到这一步的人,那牛逼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错,我确定!”那个姓纪的老头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从容。
严礼强脸色一肃,郑重向着姓纪的老头抱了一下拳,“那严礼强斗胆请前辈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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