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条手臂,胳膊,肩膀要在一条线上,腿是一张弓,腰是一张弓,手是一张弓,要三弓合一,腿力,腰力,臂力上来了,开弓才有力量,才能及远,射的准,这是弓道的基本功……”弓道社的箭场上,化身魔鬼教练的严礼强手上拿着一根白蜡木的棍子,一边大声的说着话指点着旁边那一个个在咬着牙艰苦训练着的弓道社学员,一边在那一排排的弓道社的学员之中走动着,看到谁有问题,就用棍子敲点一下。
此刻在箭场这里的弓道社学员将近有一千人,其中有一半,都在以弓步的姿势站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两块铁,一个个肩膀上还平平的放着两块红砖,以拉开弓箭的的姿势平举着,在汗流浃背的保持着这个姿势——手上的铁块不能放下来,肩膀上的砖头也不能掉下来。
这样的训练,对弓道社的学员来说,每日都有一次,一次最少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在这样的训练之中,只要身体一保持不住这个姿势,手上或者颤抖一下,放在这些学员们肩膀上的两块砖头就会掉下来,为了不让肩头上的砖头掉下来,所有人都咬着牙在坚持着,大多数人一天训练下来,两只胳膊都是肿的,特别是刚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第二天胳膊都举不起来,一个个叫苦不迭。
在这样坚持了半个月后,叫苦的人少了,所有人都拿出吃奶的劲儿开始玩命的练,因为练好了有“奖励”——能坚持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肩膀上的砖头不掉下来的人,就可以摸弓,玩真家伙,每日在箭场射上三箭,然后,每能多坚持一刻钟,就能多射三箭,能多坚持两刻钟,就能多射六箭,以此类推……
过不了这关,连摸弓的资格都没有,过了这一关,实力越强,得到的训练机会也就越多,在之前训练队列的时候,弓道社学员们的实力还没有明显的区别和分野,大家站在队伍里,感觉都一样,而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实力和体力强悍一些的学员们,每日轻轻松松完成一个时辰这样的训练毫不吃力,然后就能得到严礼强的指点,在箭场的箭道上射上十多箭。
那些没过关的就在后面举着铁,继续训练着这个基本功,而每日过了关的人,第二日早上,就可以在箭场上,在一干人羡慕的眼神之中,犹如进行一场仪式一样,一个个走出队列,大声的报出自己昨日的成绩,按照自己昨日表现出来的成绩,享受开弓的滋味。
到了这个时候,在一干弓道社学员之中,谁的实力高低,只要看每日早上能射几箭就知道了,那些每日能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以上的人,在3000名弓道社的学员之中,人数大概已经有100多人,能保持两个时辰以上的,有10多人,而能过了基本关的人数,也有200多人,而这些数字,每过几天都会增加。
作为年轻人,谁没有好强和向上之心,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开始脱颖而出,每天早上在几千人面前拉轰的展现出自己的实力,那些没有过关的,自然只要拼了命的训练,而就算那些达到基本要求,可以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的学员,看到有人比自己强,每日能射的箭比自己多,自然也想要追上去。
严礼强在一干学员们的队伍之中走着,目光扫过时那一张张满是汗水的面孔,到了十一月份的甘州已经入冬,气温骤降,箭场上冷风呼呼,但是,站在这里的学员们身上的衣服,却也仍然被汗水浸,那一滴滴的汗水从额头流到脸上,有的流的眼睛之中,把一双双的眼睛辣得通红,但却没有人却擦,所有人都在坚持着,因为他们只要一动,肩膀上的砖头就会掉下来。
严礼强能说出那每一张面孔后面的额名字,其中许多的面孔,严礼强甚至已经非常非常的熟悉,特别是在这几个月中脱颖而出的那些人,早已经在严礼强心中挂了号,严礼强不仅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连他们个人的特长和能力,家庭情况和朋友有哪些都如数家珍,孔子三千弟子有七十二贤,这第一批三千人的弓道社学员之中,也是人才济济,不少人已经崭露头角。
“你们记住,你们现在每天吃的苦,受的累,留下的汗水,就是你们将来牛逼和炫耀的资本,也是你们在这个世上立足的本钱,你们本钱厚不厚,将来在这个世道上能不能站得住脚,就看看今日你们能吃多少苦,能受多少累!”严礼强的声音在箭场之中回荡着,带着鲜美鸡汤味的话语,如一股涓涓细流注入到一干年轻人的心中,让一干很少有机会能品尝到这种鸡汤的年轻人们一个个心中一震,感觉如听天籁,“不要抱怨老天爷不公平,老天爷从来都是公平的,而老天爷最公平的地方,就是四个字,天道酬勤,你们的汗水和毅力,会把你们和那些豪门大族的贵公子的差距弥补上……”
严礼强刚刚说完话,一个弓道社的值守学员已经带着一个严家的管事已经脚步匆匆的来到了箭场边上,那个弓道社的值守学员朝着严礼强这边指了一下,那个管事就快步的朝着严礼强这边走了过来。
严家的管事来到弓道社,一般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看到严家的管事到来,严礼强心中咯噔的一下,然后也快速的穿过训练的学员,朝着那个管事走了过去。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管事快速的把柳河镇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爷知道这件事,特意让我来通知公子一声!”
“哦!”严礼强想了想,“可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管事摇了摇头,“没有人见过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修为很高,听口音不像是甘州人,镇上的人都没有把他们拦住,他们已经逃出了镇子!”
“镇上的刑捕和乡亲可有死伤?”
“只有几个差役受了一点皮肉伤,倒也没有大碍!”
严礼强一下子送了一口气,“好的,你回去吧,我知道了,让家中护卫这两日多注意就好,我这边自己会小心的!”
“是!”那个管事给严礼强行了一个礼,然后就离开了。
“在那种情况下,那两个人没有动手杀人,而是逃走,所以那两个人绝不是过山风一类的角色,而应该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江湖人物,因为一旦他们动手杀了人,被官府画像通缉,麻烦就很大,所以一般有些身份的江湖人物,不到万不得已,哪怕和官差和民众有冲突,都不会轻易杀人!”那个管事刚刚离开,史长风也就来到了严礼强的身边。
“史总长也知道了!”
“我也是刚刚接到了在柳河镇学员传来的消息,正想来通知你一声!那两个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但又不像来寻仇……”
严礼强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那两个人没事,那么,我想还有再见到他们的可能!”
“弓道社这边……”
“那两个人应该是高手,学员们拦不住的,所以也不用加强戒备了,一切如常吧!”
史长风点了点头……
……
深夜,子时,严礼强的小院……
严礼强的书房里一直亮着灯,严礼强就在书房的一张书案上,埋着头,在写着什么东西,突然,严礼强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起身,走出了书房,来到了书房的门口,对着书房外面那摇曳的竹影,自言自语,“外面西风冷,两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果然有点本事!”随着一声冷哼,书房外面的花园里,黑影一动,白天在柳河镇上出现的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不速之客,已经出现在了严礼强的书房外面的花园里,冷冷的看着严礼强。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飞天门宗义,何天虹!”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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