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外面的人闯进来看到此景,一定不敢相信碧霞竟然会醉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是那位冷艳的掌门,也一定会看傻眼,因为此时的碧霞娇艳欲滴,千娇百媚,美得一塌糊涂。
无障原本只是想以酒来庆贺碧霞渡劫成功,也没料到碧霞喝上之后,便不听劝阻,捧着酒坛子不放,令无障颇感意外有趣。
碧霞媚眼如丝,晃晃悠悠道:“这酒也醉不倒我,只要默念《清心咒》,喝多少酒,也只是水。”
无障道:“我们不知要被困多久,这酒元君千万不要喝光了,留一些待口渴了再喝。”
碧霞道:“不可,先生都教会我吐纳之法了,半个月不喝水,定然无事。”将酒坛递给无障,“该你了,我不信你喝不醉。”
无障接过酒坛子,还有半坛子酒,对碧霞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元君刚渡劫,身体一定很疲惫,现在应该多休息。”
碧霞忙去抢酒坛子,不悦道:“难得今天渡劫成功,心中喜悦才要喝醉,先生千万不要拦我,我要一醉方休。”
不过她抓的不是酒坛子,而是无障修长的手指,借着灯火,无障看到那双眼温柔如水的眼睛,还有那娇艳的容颜,心神一阵恍惚。
熟不知碧霞看无障更美,羞涩松开手,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先生为何要对我如此好?”
无障道:“三年前,元君为了助我完成师父遗愿,舍生忘死带着我奔向黑暗,这份恩情,我只要活着便不会忘,元君永远都是无障最相信的人。”
碧霞心中略有失落,喝了一口酒,含笑道:“当年初见先生时,若不是先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还真有可能让你跳下悬崖摔死不理,也是没想到,我让你跳,你便真的敢跳。”
无障笑道:“当时已猜出元君绝不会害我,才跳下去的。”
碧霞道:“可你却害了我,让我杀了天界的神,至今仍心有余悸。”
无障道:“那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杀他们,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碧霞笑靥如花,“现在我们又被困在山洞中,区别在于有这坛美酒作伴。”仰起头,又是倒入一大口下肚。
无障问道:“元君就不怕外面那些人会说,元君与凶魔同流合污?”
碧霞醉醺醺道:“只要自己的心正,便不会怕那些流言蜚语,何况,这是被他们关的,是他们不想放了我们,云梦真是老糊涂了,竟敢怀疑我,出去后,我定要找他算账,还有那个飞涧,表面是个不争不抢的君子,实则是个虚伪狡诈的小人,出去后,我定要教训他一翻,还有,你这小子,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害得我胡乱猜,心神不宁,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就是不说,谁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问你,你现在想什么?”凑到无障眼前,扬着红颜,醉眼朦胧看着无障。
无障心知碧霞醉的不轻,已开始胡言乱语了,取笑道:“我在想,若是泰山弟子看到她们的师尊喝醉了,定然会很吃惊。”
碧霞道:“你才喝醉了,我可是清醒着,我问你,我看起来,很老吗?”
无障笑道:“当年杨英杰曾称赞过元君的美貌,是绝代风华。”
“我问的是你?”
“冰清玉洁。”
“我问的是年龄?”
“豆蔻年华。”
碧霞听后,‘噗’掩口而笑,“你骗人!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有些女人醉起来很可爱,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不相信还想听你说。
无障后来发现,醉的人不是碧霞,而是他自己。
……
碧霞终于抱着酒坛子,斜靠着无障,睡熟了。
无障将酒坛子放了下来,盖好封盖,抱起碧霞,来一间石室内,石室内有一张玉床,想必是当年轩辕休息的地方,无障衣袖一挥,瞬间将玉床打扫干净,将元君轻轻放到玉床上。
无障原本想转身离去,却被碧霞伸出的玉臂搂住脖颈,险些脸贴到了一起。
只见碧霞,闭着双眸呓语道:“别拿走,还要喝!”张开朱唇,竟亲在无障的唇边,之后,便松开手手臂,背过身去,很快传出轻微的呼吸声。
无障先是一惊,转即笑着摇摇头,显然元君将他当成了酒坛子,走出石室,背靠石壁,他也很疲惫,而且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很快便沉沉睡去。
……
当无障醒来时,发觉碧霞已坐在对面,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冷艳的气质,见无障醒来,先问道:“先生的伤势如何了。”
无障伸个懒腰,道:“睡了这一觉,好多了。”
碧霞犹豫道:“我……,昨天,真是醉了,说了什么,全记不清了,先生是否记得?”
无障面容一僵,立明心意,忙道:“元君说过,出去后,要教训云真人和飞涧。”
“还说了什么?”
“再就是称赞酒好喝,要一醉方休,后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啊……”碧霞失声惊叹,心虚道:“我都乱说什么了?”
无障道:“知道元君乱说,我也没放在心上,说了什么自然也就记不得了。”
碧霞闻言,更是心虚,追问道:“你一定记得,你快说,我对你说什么了?”
无障突然笑道:“是我开了个玩笑,元君没有胡言乱语。”
碧霞这才放下心来,道:“出去后,不许胡说。”
无障道:“在下明白,我若说出去,元君可以将我的舌头取走。”
碧霞道:“要你舌头作甚!”
“我只是发个誓,让元君放心。”取出一块茯苓糕,递给碧霞道:“这是芸初为我准备的,元君尝尝她的厨艺如何。”
碧霞接过,看着精致的茯苓糕,吃了一口,点头道:“味道的确不错,有这样的弟子真是你的福分。”
无障也吃着一块,道:“原本不想收她为弟子,一是,多有不便,二是,跟随我很危险,只是她不肯离去,我又不忍拒绝,还想问元君,看她能否改投泰山门下。”
“先生还没看出她的心意来吗?”
无障苦笑道:“略有所觉。”
“先生就没动过心吗?”
无障摇头道:“我虽不在乎那些世俗的耻笑,却不想因此而有牵绊,那些事情还没有想过。”
“她既然拜入你的门下,这厉害关系她也应该清楚了,让她投我泰山,她定然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你的境界天下已无人能及,可以为天下师,她又怎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停顿片刻,看着无障道:“还有我那弟子,恐怕我泰山留不住她了。”
无障道:“还请元君能阻止她。”
碧霞干笑道:“先生认为她们都如先生这般冷静吗?那种事情一旦生根发芽,便情难自禁,秦陌瑶如此待先生,亦是如此,是以,情爱是我修道者的大忌,唯有看破才能常清净,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也许就是她们的劫数,也是先生的劫数。”
无障道:“也是我的劫数?”
碧霞道:“你带她们太好,不忍伤害,她们无以回报,唯有至死不渝,其实她们便是一面镜子,照的是先生的内心,敢问先生,真心爱过那狐妖吗?”
无障陷入深思,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弄不清楚,许久之后才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感觉亏欠她很多,当年去找她,想让她看到我死去,她便会死心,我只希望她能把我忘了。”
“那先生可将她忘了?”
无障摇头,“至今还在寻找她的下落。”
碧霞道:“既然希望她将你忘记,为何还要去寻找呢?”
“我想清楚她是否还在这个世上,活的怎样。”
“她是否活着,先生已经无法改变,在心中欺骗自己她活的很好,已将先生忘掉,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要知道这个结果呢,若是先生发现她还活着,便可以放弃所有,与她相守一生吗?”
无障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不会。”
碧霞苦笑道:“问题还在先生,既然无意,何必义重,情感本就复杂,瞬息万变,谁又能分辨清楚是好心好义,还是那绵绵情丝,先生也未必分辨清楚。”
无障内心大震,茫然不语,他的确分辨不清自己对那些女子是情还是义,这已成为他的包袱,他可以看穿人心,唯独看不透一个‘情’字,那偶然的心动,也只是一瞬间,化为平静,之后便被其所困,在情与义中徘徊,难分彼此,这是他的伤痛,他的缺陷,或许这些女子他都曾爱过,或许那都不是爱。
无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突然紧皱眉头,脸色煞白,捂着胸口,极为痛苦。
碧霞颇感意外,迫切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无障忍着痛,艰难道:“不清楚,我的心好痛,好似有一柄剑刺了进来。”
碧霞打开无障的胸襟查看,只见到伤疤旁她留下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疤,并未流血,又见无障痛得一身冷汗,不知所措道:“我该怎么做?”
许久,无障疼痛感逐渐消失,呼吸平缓之后,才道:“元君不必担心,现在好多了,应该不是什么伤病。”
碧霞问道:“以前发作过没有?”
无障道:“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或许是个心结吧。”
“心结?”碧霞从未听说过,心结竟然痛成这个样子,“还有这种怪病?”
无障靠着石壁,道:“感觉元君说的很有道理,想着想着便想不通了,后来便疼了起来,元君有所不知,我的魂魄并不完整,还有一缕被天庭所封印了,方才我感应到了。”
碧霞惊奇道:“她们为什么要封印你的魂魄?”
“因为我的魂魄不入五行,消散后还有再聚之日,他们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令我魂魄难俱全,不得转世。”
碧霞听后,为之伤怀,也看到了那条充满血腥又艰难的道路,沉声道:“所以先生定要将那魂魄夺回来,搅个天翻地覆。”
无障淡淡道:“那倒未必,但总该为今生讨个答案。”
碧霞看着无障那坚定的眼神,感觉到了他肩负的是什么,也清楚了无障为何如此信任她,助她渡劫,因为他需要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一个知己,那条路太孤独了。
无障道:“用不了多久,天地便会异变,圣战降临,少不了一场大战争,这也是一个大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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