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障见白浩天牙根紧要,剑芒微微颤抖,平静道:“大师兄真的以为我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
白浩天冷声道:“这正是你的阴险之处,假仁假义放过我们,令我们感激你。”
无障苦笑道:“没想到大师兄竟是不分是非之人,你仔细想想,我若与他合谋害死师父,又怎会被他逼得躲在悬崖下,见他要杀你们才交出避邪石,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白浩天回想当时情形,无障的确不似与青阳合谋,但整个天下都在传扬无障破开法阵,阻止周靖公灭亡暴秦,与仙道院沆瀣一气,助纣为虐,鱼肉天下百姓,若不是合谋,他们又怎会走到一起,“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无障道:“大师兄定是听到了外界的传言,怀疑是我杀害了师父,是以来找我报仇,但外界的传言未必是真,很多事情已面目全非,甚至是无中生有,需由心来判断,我的确加入了仙道院,但目的是为了夺回五色石,完成师父的遗愿,这五色石便是因救你们才交出去的,难道大师兄忘了吗?”
白浩天怎会忘记无障那次又救了他们,慢慢收回长剑,“若发现你骗我,我定不饶你!”
无障松了一口气道:“仙道院实力雄厚,高手众多,欲要夺回五色石,对于我而言,只有入朝做官,才能接近他们,与之周旋,青阳害死我的父母、哥哥、师父,我怎会放过他。”
白浩天道:“我来咸阳便是来杀他的,只是这一路上听的都是关于你的恶行,一时糊涂,不分青红皂白,险些杀了你,还请师弟原谅。”
“大师兄不知情,不必自责,能见到大师兄我非常高兴,正好将师父临终前跟我说的往事告诉大师兄。”于是便将白浩天的身世和他的家人如何被玄青等人误杀都叙述出来。
白浩天听后,久久没有说话,忽然苦笑道:“没想到我竟然是那杀人魔王的后代,想必那假传消息之人定是恨透了白起,才引来修道中人灭我全家,这也许就是报应!”
无障知道白起在天下百姓的心中是灭绝人性的杀人狂,虽是名将,却是臭名昭著,白浩天直呼其名,可见对白起的憎恶有多深。
无障道:“师父已悔恨一生,希望大师兄念在他将你养育成人的情分上,原谅他老人家吧!”
白浩天叹道:“其实我早已想通了,不原谅又能怎样,他人已死。”
“小师妹现在还好吗?”
“我是不可能同她在一起的。”
“难道大师兄心里没有小师妹吗?”
“有又能怎样,我虽原谅了师父,但毕竟这是灭门之仇,我若与她在一起,怎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小师妹有罪吗?”
“她哪里有罪。”
无障劝道:“既然心里有小师妹,小师妹又是无辜的,大师兄何必要在意世俗之见,违背自己的感情,身世虽选择不得,但命运是可以选择的。”
白浩天听后略有所思,转移话题道:“不谈这个,我问你,你要何时动手杀青阳?我同你一起去。”
无障道:“现五色石已在我的手中,我想过不了几日便会去长平,那时他会前去带路,待我收服那里的冤魂后,仙道院很可能将我除掉,大师兄若想帮我,可以偷偷跟在我们后面,寻找机会,看能不能先杀了他。”
白浩天道:“好,就这么定了,我暂时住在城南的祥泰客栈,你们出发前遣人通知我。”
无障笑道:“大师兄既然到了咸阳,还用去住客栈吗,就住在我这里吧,有事也方便商讨,而且我需将师父的《氤氲养生诀》交给你。”
白浩天道:“师父是传给你的,你不可给我!”
“师父怎不知小师妹的心意,早有传给你的意思啦,只是情况紧急,将法决交给我,我怕被青阳得到,记下后烧毁了,我现在就写给大师兄,这几日可在我这里修炼。”说着便来到书房,将《氤氲养生诀》的内容都写在了绢帛上,交给了仍在迟疑的白浩天。
白浩天手拿着绢帛,略微激动道:“师父真的是那样想的吗?”
无障笑道:“师父若不想传给你,见到你与小师妹传情,早就干预了,你若不修炼,这法决只能失传,况且凭你现在的修为要杀青阳很难。”
白浩天闻言只好收下法决,心中自是一阵感动,无障出门叫醒素绮等人,命她们收拾一间房供白浩天入住。
待白浩天去休息时,已是深夜,无障无心睡眠,躺在床榻上眼睛也不眨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银灰色月光。
……
“小师父,快出来!”一声呼喊,打破冷夜的寂静,无障猛然从床上坐起,鞋子也没穿直接冲出屋外,因为这是凌空子的声音,苦等他回来,已经等了一个月啦,甚至开始害怕起来。
残月下的凌空子平张着翅膀缓缓落于庭院中,手中抱着的正是无障日夜牵挂的婉娇。
“婉娇!”无障失声呼喊,扑到凌空子身前,婉娇裹在雪豹皮内,紧闭着美眸,玉面多处冻伤,却是含着微笑。
无障颤抖着伸手去探婉娇淤青的手腕,还好,有微弱的脉搏,急忙道:“快抱她进屋!”这时金行子、白浩天、素绮等人都已被吵醒,赶了过来。
凌空子抱着婉娇进入无障的卧室,放到床榻上,“我寻到小师娘的时候,她一见是我便昏迷了,我昼夜不停赶了七天,中间只喂了她少许兽奶,小师父快想办法救小师娘。”
金行子道:“废话,小师父能不想办法救小师娘吗?”
无障命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素绮一人在旁服持,除下满是鲜血的衣裳检查伤势,娇躯多处受剑伤,肋骨断裂,内脏受损严重,无障阵阵心疼,心知婉娇定是经过生死搏斗才至于此,忙写了十几种恢复元气、伤势、补血的药材,命金行子即便将全城的药店都掀翻了,也要把药抓来,又到书房将剩余的一小段万年雪参取出,命素烟去煎熬。
婉娇服下参汤后,气息逐渐平稳,无障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又将金行子抓来的部分药材亲自拿去熬制,另一部分命素云、素琴去捣成药膏敷在婉娇的伤口上。
无障将熬制的药汤交给素绮时,金灿灿的阳光已照进屋内,见素绮一匙一匙喂给仍昏迷的婉娇,身体虽疲惫不堪,但沉重的心却是轻了许多。
在熬药的时候,凌空子已向无障做了汇报,他将书信交给峨眉山的弟子后,便赶往荒无人烟的昆仑山,在万千雪峰之间往来飞行,进行搜索,那里天寒地冻,空气稀薄,将近二十天的时间,连一个人影也寻觅不到,只能见到雪狼雪豹等野兽,几欲放弃之时,却在雪山下发现了三人,那三人身穿狐裘大衣在雪地行走如履平地,显然修为不俗,似乎在追踪着雪地上的足迹,不时散开搜查,凌空子怀疑他们是昆仑山的弟子,便尾随在这队人身后。
一直跟了数里,这三人在一处雪崖前停了下来,亮出长剑,分散开来,谨慎向雪崖靠近,走到崖下,每隔一段距离便用剑去刺崖下的雪坡,就在其中一人欲要刺向一个凹陷的雪坡时,一个人影从那里飞跃而起,伸开尖锐的利爪抓向那人。
凌空子一看大喜,这人正是小师父命他寻找的小师娘,急忙张开翅膀,从远处拔地而起,上前营救。
那时,刺向婉娇的那人剑锋一转,挡住婉娇的利爪,剑光一闪,长剑刺向婉娇前胸,婉娇身体一侧,那人飞起一脚踢中婉娇小腹,婉娇失声痛叫,飞出几丈远,另外两人同时挥舞长剑已杀向了她。
婉娇玉齿紧咬,双眼血红,就地打了个滚,躲过攻击,转身奋力逃跑,但她身受重伤,那三人修为又是不简单,没跑几步远,先前那人已挥剑刺向她的后心。
婉娇唯有转身避过那一剑,而另外的两剑也跟着劈向婉娇,这时凌空子发出气剑已至那两人身后,那两人听到破空之声,转身回挡。
‘砰!砰!’两声,两人由于未加防备,匆忙抵挡,长剑被气剑击落,凌空子趁着三人正在愣神之际,飞过三人头顶,提起倒地的婉娇,展翅高飞。
婉娇一见是凌空子,当即昏迷过去,那三人在雪地上一边飞奔,一边怒骂,追出了一里多地,凌空子才将他们远远甩掉,抱着婉娇日夜兼程飞往咸阳,只在饥饿之时,停下来杀几只野兽充饥,稍作休息。
……
无障静静地看着婉娇,心疼欲裂,她为了救自己,东奔西走,出生入死,身负重伤,现这个世上,只有她没放弃,待自己最好,若自己能活下去,一定不会辜负她对自己的情意,可是,自己能活下去吗?
又过去一天,婉娇仍没有醒来,无障始终陪伴在婉娇的床头,逐渐担心起来,若长时间没有苏醒,即便醒来,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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