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月没来青春年华,没想到酒吧已经重新装修了,地方也变得大了很多。
段宁来的时候才7点钟,酒吧里还没上客呢,他来到吧台前,里面新请的调酒师问道:”先生,想喝点什么?“
“苏打水吧!”
“好的,您稍等。”
坐在高脚凳上,段宁问道:“现在生意怎么样啊?”
“挺好的,每天客人都是爆满。”看他问的自然,正在倒水的调酒师说完问道:“这位先生认识我们老板嘛?”
段宁点点头,结果水杯又问道:“你们这有位叫京珊的服务员,现在做的怎么样啊?”
“这个嘛……”调酒师看了他一眼,有点为难。
“怎么,她走啦?”
年轻的调酒师正在为难要不要说的时候,突然对着段宁背后笑道:“张哥。”
段宁转头一看原来是贝斯手雀飞,雀飞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惊喜道:“段哥你怎么来啦?”
“呵呵,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雀飞见到他很开心,拉着他的胳膊说:“走走走,段哥咱们进去说。”
后场变大了,中间原本狭长型的通道、有一边的墙壁被敲掉了,连成了一个整体。歌房没变,不过录音工作室显得更正规了,里面的设备光看一眼都是专业级的。
雀飞指着这些东西兴奋道:“大罗这两月赚的钱,有一半投资到了这里。”
段宁奇怪的问道:“既然要搞专业点,那为什么不干脆再租个房子?”
“大罗说他根在这里,本来就没什么音乐天赋,如果离开了这个环境,怕自己连歌都不会唱了。”
段宁点点头,这个大罗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得志便猖狂。
“怎么没看到他啊?”
“这两天江东一个音乐节请大罗哥当开场嘉宾去了,估计今天要很晚回来,眼镜他们都去了。”
想到之前的问题,段宁又问:“对了,京珊怎么样了?”
听他问这个,本来很开心的雀飞,也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看段宁眉头皱了起来,赶忙说:“是这样的段哥,上个月底珊姐在上工的时候和一男一女吵了起来,还…还被打了。”
说完雀飞又赶紧解释说:“不是我们不帮珊姐,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听说来头很大,所以我们……”底下雀飞没继续说了,相信段宁也懂。
打开门做生意,特别怕遇到这种事。而且大罗现在好歹也是半个明星了,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刚刚起步的事业就要毁了。
段宁能理解他们的无奈,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宿舍。那些人说让珊姐滚出江东,还不许我们继续雇佣她,所以大罗暂时没让她来开工,不过工资照开。”
段宁拍拍他肩膀,“带我过去看看她!”
……
离酒吧不远的一栋老式住宅楼里,京珊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旁边茶几上,京小雁趴伏在那里认真的写作业,母女俩看起来就像是在等晚归的丈夫/爸爸一般,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逸。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响了。
京珊来到门前警惕的问道:“谁?”
“珊姐,我是雀飞啊!”
“你怎么来了?”隔着门问了一句,京珊还是没开门。
尽管跟雀飞是同事,相处的也挺愉快,但人心叵测,她孤儿寡母的在家,不能不防着点。
很快门外又响起了雀飞的声音,“段哥来了。”
听到是段宁,京珊才把门打开。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京珊目光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让开身子说:“请进。”
正在写作业的京小雁,站起来脆生生的喊道:“段叔叔好。”
“恩,小雁你也好。”段宁走过去揉揉她脑袋问道:“你这写作业呢,怎么样,能跟上学习的进度吗?”
“嗯,我可以的。”京小雁认真的点头到。
雀飞看京珊倒水,赶忙说:“珊姐你不用忙了,店里还有事呢,我这就走了。”说完跟段宁告罪一声,先行离开了。
“嘭--”的一声防盗门关了起来。
段宁招呼她坐下说:“我刚刚喝过谁,你不用倒了。”
京珊还是坚持着帮他倒了杯水,又削了个苹果给他,然后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小雁放暑假了吧?”
“嗯,昨天刚放的。”
“在这边还习惯吗?”
京珊点点头“嗯”道:“他们人都挺好的,对我们母女俩也挺照顾。”
可能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京珊转头冲京小雁说:“你去房里做作业,我跟你段叔叔说两句话。”
京小雁乖巧的点点头,拿起作业本进了房间,还把门给关了起来。
转回头,京珊看着茶几说:“我刚到江东的时候,在酒店里做楼层服务员,那次王文博来酒店入住,我不知道他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趁着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强.奸了我。”
说到“强.奸”,京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说得是别人故事一样。
“事后我要打110报警,王文博就下跪求我,给我磕头,还说要娶我。那个时候我好傻好天真,居然相信了王文博说的话。”
京珊脸上升起一抹自嘲的神色,“就那么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小雁三岁的时候,我才知道王文博其实早已经结婚了。”
段宁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我想不顾一切的跟他闹,可是我举目无亲,离开了他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后来他在金桂堂给我买了套房子作为我们母女的栖身之地,房产证上写的是小雁的名字。”
说到这里,京珊脸上终于出现了怒色,“我在金桂堂住了两年,直到今年三月初一次偶然情况下才知道,那栋房子真正的户主是他本人,给我的那套房产证根本就是假的。”
段宁还是面无表情。王文博之所以给她买房子,估计也是她“挟天子以令诸侯”,被逼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
京珊承认道:“那栋房子确实是我逼他买的,我跟了他三年,一无所有,每个月除了给点生活费,甚至都很少来看我们一眼。”
“那上个月又是怎么回事?”
京珊迟疑了一下说:“他老婆带小白脸去酒吧玩,看到我在那里,就叫了一帮人去堵我。”
“他们打你了?”
“没事,就打了几个嘴巴。”京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段宁什么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京珊身体里蕴藏着一座亟待爆发的火山,这座火山一旦爆发出来,必定是个鱼死网破的下场。之所以现在还死死压制着,估计是因为京小雁的存在。
“你死不要紧,小雁怎么办?”
京珊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段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两只拳头在胸前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王文博毁了我的一切,既然他不让我好过,那我就跟他同归于尽。”京珊咬牙切齿到。
段宁淡淡道:“现实情况是,即使你死了,他也未必死得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进监狱,小雁进孤儿院,而他继续在外面逍遥快活。”
两人之间的对话在外人看来非常诡异,但他们两人却很自然。
等段宁说完后,京珊一下呆住了,坐在那里愣愣的发呆。
看着这个女人,段宁也觉得很神奇。
从他见到京珊起,他就没见她哭过。大清早被王文博赶出家门的时候,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但是没哭;和那几个女人撕逼的时候,长裤都被人扒了,依然不哭。
被人绑走的时候,尽管没看见哭没哭,但之后来道谢的时候,脸上没有惊魂未定的表情,显得很坦然。
从她女儿三岁才知道王文博已经结婚这件事来看,这个女人属于神经很大条的一类人,说个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
从她刚刚在门口问了两遍才开门里可以看出,王文博起码教会了她一件事---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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