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说过喜欢他,可现在却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跟别人成亲,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你不打算阻止?”
“……阻止?”洛爵反问:“如果她是自愿的,我若出手阻止,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
“洛九哀!”
听到这话,云图可不能当什么都没听到,当即就火了。
愤怒一吼,冲到洛爵面前,便又喊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鲤笙对你的心思,你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说不定她有什么苦衷……”千山末也跟着不满。
青珏色倒是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兴致盎然的看着眼下的局面,抱着胳膊,兀自的把玩着随风飘过来的花瓣。
洛爵冷笑起来:“苦衷?到底什么苦衷会让她答应这种事情?你们能想到原因?”
“你自己也说了,肯定是有原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
“她……她明明说喜欢我却还要跟别人成亲。如果她的目的是故意气我,那她成功了。我现在很生气……”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蓦然,天羽月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看向洞口,原来是他醒了。
天羽月毫不客气的瞪了青珏色一眼,看来很是记恨为他打晕之仇。
随后,扬着下巴,又气势汹汹的瞪视着洛爵,浑身冒火:“不接受小鲤心思的是你。现在,小鲤打算忘记你去追求幸福,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怎么,因为没人喜欢你了,所以才惊慌失措了?我说洛九哀,你还算男人吗?你要是真的不想小鲤跟别人成亲,那就把人抢回来啊!”
“……”
洛爵被怼的不吭声。‘
而云图与千山末却激动的不得了,价值想给天羽月疯狂点赞了。
青珏色笑了笑,是真的觉得几个大老爷们在这讨论男女之情,实在是……
“”咳咳!
轻轻咳嗽几声,便道:“话可说在前头,对于鲤笙这回的举动,我可不能置之不理……”
“我也是!”
“必须得去问问她想干什么!”云图与千山末也跟着起哄。
天羽月见洛爵还是不说话,难免失望,但又知道这就是洛爵性格,无奈的笑了笑:“香尾花的事暂且一放,我们先把人弄回来再说。洛爵,你要是坚持不管,那香尾花的事就交给你……”
洛爵:“……”
这人难不成变成了木头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真的,洛爵对鲤笙的态度一直含糊不清,大家那是有目共睹的。
原以为,不温不火的两人,只要历经一些事情,势必更能认清自己的心。
只是,鲤笙是个很好猜的人,洛爵这边可就要失算了。
“我们走。”天羽月不等洛爵反应,转身便走。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一阵,便无奈的叹口气,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只剩下洛爵自己。
明明是白天,可洛爵却满目荒凉,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恰是白天,他身为人,当他惊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慢慢往下流时,挥手抹去,才知道眼泪原来这么的冰冷与咸。
抬头,看着奇景散尽,恢复澄明粉红的天空,咬着牙咽下痛苦,便站了起来。
“如果这真是你在试探我,那你赢了。我的确……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
‘嗖---’
说完,人影一晃,便消失不见。
而青珏色回头看着几人方才呆的山洞,在感觉到洛爵灵压浮动的瞬间,便急忙冲前面的三人喊道:“不要演了,他已经行动了。”
走到最前头的天羽月猛地停住了脚步,身形顿住。
云图也停下,双手往后,撑着脑袋,说:“哎呀,真是难为我们这几个老妖精了,都一大把岁数了,还要帮人牵什么红线……”
千山末可能是觉得做了不常做之事需要镇定,随后拔出剑来冷静,倒是不说话了。
唯有天羽月,向来吵闹的他,却安静的异常。
青珏色走到他身边,一边玩弄总是随处乱飘的花瓣,边笑盈盈的道:“明明是你要求我们陪你演这出戏,结果,你倒是摆出这种表情,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们了?”
天羽月已经许久没有哭了,所以,想到自己贸贸然的想要帮鲤笙一把而提出这种刺激洛爵的手段后,终究是忍不住了。
“该死,我到底做了什么!哇啊啊!!”没来由的自我厌恶。
然而,比起厌烦,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就是突然想哭。
索性,趁着这个点,把以后的泪水都哭干好了。
“喂喂,你又在哭什么啊?莫不是激动的?喂,你哭的话,会死哦……”青珏色安慰人的方式也挺绝色的。
然而,天羽月才不搭理他,反正他跟一般的妖不一样,就算哭肿了眼睛,也不会死……
云图笑着看已经与众人混的相当熟络的青珏色,也知道是他那万般随意的性格所致。
他也只能暗暗庆幸了,亏得狐若与他,都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无情。
“果然,人不能道听途说,不然容易模糊真相啊!”
千山末擦干净了剑,听到他出此言,便抬头看他,一脸的茫然。
云图在看看千山末,想到被称为‘千人斩’的他,不由得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千山末,以后喊你小末末如何?”
“嘡啷---”
“那么喊的话,就杀了你哦!”
“哈哈哈!你舍不得啦!”
“……”
当月亮升起之时,世外桃源的反而比白天还要明亮多彩几分,如同昼夜颠倒了般。
白天四处飘散的花瓣,在晚上却像流星点点,穿插着从眼前飞过,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抓握,可抓在手上,又见那花瓣化成星芒,转瞬飞逝而去。
鲤笙走到白天落下时的长廊处,看到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这里已经大大变了个样子,红花堆成大红之色,大有大喜之态。
顺着长廊一头走到尾,看着红花叠成的喜字悬挂在半空之中,一种失落便全面而至。
“结婚啊……”
如果今年这浑浑噩噩的一年也算上的话,那就是她来到八荒的第四个年头。
仔细一算,她已经二十二岁了,若是在现世,是已经可以婚嫁的年纪了。
犹记得,当时她的叔叔还曾说过会在她到了适婚年龄后,就把她嫁出去。
鲤笙想到许久未见的叔叔,联想到现在的处境,鼻子一酸,便差点哭出来。
“唉,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叔叔……”
“再过没多久,典礼就要开始,我们现在见面,是不是不太好?”
突然,月下樱从后边出来,笑盈盈的口吻。
鲤笙回头,看到他在月光下被映照的俊美无暇的脸蛋,越发的想,这种美色放在现世,那必然是个会引起轩然大波的男人。
只是放在这妖孽四处蹦跶的八荒异世,再美的脸,也不过是妖魔鬼魅的皮囊。
看的多了,自然就免疫了。
鲤笙回以笑容,长呼口气,“怎么,你还信人类那一套?”
“嗯……可能是我在紧张吧?”月下樱的天真,怎么看也不像只老妖精。
这勾起了鲤笙的兴趣,便回转身体,看向他:“樱,你是怎么当上这世外桃源之主的?”
月下樱一愣,似乎没想到鲤笙会问的这么直接。
沉默一瞬,很快又闪烁着眸光,同鲤笙一样,回转身体,背部靠着栏杆,看向美丽的夜空:“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当桃源之主,你信吗?”
“???”
这话说的……鲤笙不知道怎么接。
“扑哧---哈哈,你信了?”月下樱笑出声,自然的捏了捏一脸懵逼的鲤笙的脸。
若不是他桃源之主的身份压在这,鲤笙可能已经一拳甩过去了。
“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当就是了。”月下樱的话有些反复与阴晴不定,所以,鲤笙尽量跟上他的节奏。
“到底什么意思?是说你原本可以不当?”
月下樱点头:“是树婆婆。真正的桃源之主,其实是她。”
“啊?”
那个老家伙么?
鲤笙有些震惊。
“只是,树婆婆太过苍老,怕有一天会不声不响的消失,便找我继了位。虽然我是这里的主人,但凡事还是得经过婆婆同意才行。我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象征……”
突然停顿,又一本正经的道:“别的我说不准,但香尾花的确是我才能拿到的东西,这个你必须要相信我。”
不提香尾花,鲤笙的心情可能还没这么糟糕。
一提香尾花,顿时气得脖子都粗了:“啊,那是当然。若是你拿不到香尾花,那我跟你成亲有什么意思……”
“意思???“
“啊,就是说,这样才有意思。”鲤笙尴尬的搔了搔头发,又看向别处。
月下樱并没有在意她的态度,抬头看着漫天繁星扑闪,无邪的瞳孔中划过几分喜悦。
“啊,夜深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突如其来的尴尬,鲤笙轻呼口气,突然有种无限失落之感。
其实,她根本看不出是否夜深,只是不想跟月下樱并肩而立,徒增上阿甘罢了。
月下樱目送鲤笙离开,而视线延长之处,却是清冷无限。
“喜欢什么的……”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情,也不知道对鲤笙之情是否就是喜欢。
只是,看到鲤笙的刹那,心口紧绷的感觉却是无数年来的第一次,如同找到了归处般,雀跃又宁静。
如果这不是喜欢,那又是什么?
月下樱不知。
“樱大人,发现一伙可疑之人正往这边而来,是否要抓起来问清楚?”
浅浅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不见其身。
月下樱没有回答,视线依然停留在远去的鲤笙方向。
“樱大人……”
“不用。随便他们吧。”
“……是.”
声音沉默几许,后才应答,随后逐渐隐去。
月下樱很清楚这帮可疑之人说的是谁,虽然理应帮鲤笙与同伴们汇合,然而,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他并不想用这件事来寻的鲤笙的欢心。
“成亲之后再见也不迟。”淡淡说着,又看了那大红的喜字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是夜,总是很快的白驹过隙。转眼,又是晴明白昼。
好像为了体现自己的愉悦心情,一夜间,粉红的桃树化成红花如云,一路通往月下樱所在的樱之乡。
随处可见花灵在花丛中飞舞,为了映衬喜气,皆换上了红艳艳的服装,长长而又薄盈的裙摆,晃动不停。
鲤笙早早就换上了一套华服,只是不知是不是这世外桃源的习俗,竟然与现世差不多,大喜之日,新娘子穿的礼服竟然是白色的!
而且,还是那种层叠到足足有九层纱遮盖的繁琐类型,光是穿这套衣服,鲤笙就废了好大的劲。
好在,这如雪盛开的白色婚服,虽然不及现世的婚纱那般出众,可倒也与那张倾国的容颜相得益彰,婉婉流光,夺夺溢彩,将她包围在其中,闪烁不停。
“这好像是我来到这边第二次穿婚服了吧?”
闲来无事,鲤笙远眺不远处的巨树托着下巴发起了呆。
想到之前,初出茅庐,毫无修为,被那强盗捉去,差点成了那匪盗头子的压寨夫人。
犹记得,当时洛爵在关键时刻,怒气横生着冲进来救了她。
而多少次的心动皆适于此,每一次,只要洛爵像个英雄一样救她于水火,那份情便加重一分。
每一次是一分,那十次便是十分了。对一个人,哪怕有九分爱,那便是极致了。
所以,鲤笙能如此深爱洛爵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呵呵,这么看来,好像总是九哀来救我啊……”鲤笙像是刚反应过来,笑的苦涩:“所以,始终心动的才会是我。而我除了给他添乱添堵,貌似就没什么作用了。啊,所以九哀不喜欢我……”
深吸一口气,扬起脸才足以不让眼泪划破眼眶,笑的更加的花枝乱颤,“我在怎么这么傻?竟然在这种时候才想明白……九哀他,他……”
“扣扣扣---”
突然,有人敲门。
鲤笙急忙将面上的白纱重新遮上,才道:“进来。”
“吱呀……”
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一溜穿着大红之衣的女子。
“娘娘,吉时已到,我们该走了……”
……
服了,看复联3看的,忘了更新,只能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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