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会儿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挡住,能见度十分有限,可那人仿佛能看清楚一切一样,身姿飘逸灵动,招式凌厉流畅。
苏龄玉看过不少次操练的情形,眼前的这个身影,让她异常震惊。
尽管他没有对手,尽管眼睛有些跟不上他的动作,苏龄玉都十分确定,此人相当厉害。
她放慢了呼吸,不想惊动这人,慢慢地离开。
可她就快要成功的时候,那人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出来吧。”
“……”
为什么啊!苏龄玉皱眉,她又没有演电视一样地踩到树枝,怎么就能被发现呢?她还以为自己能够完美地不被发现来着。
苏龄玉想着,说不定说的不是她呢?她保持着不动,或许会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呢?
“林子里有虫子,你没有戴熏香囊吧,小心被咬着。”
“……”
得,都知道她是谁了,苏龄玉心里叹气地走出去,电视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叶将军怎么这么早起来习武?”
苏龄玉也已经听出了叶少臣的声音,等到走到跟前,能看得清楚了,她脸皮忽然开始发热。
这人为什么没有穿上衣!
别人习武的时候也没有光着膀子啊!他怎么能不穿上衣?
苏龄玉眼神游移,余光却不时地扫过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的本能如此她也控制不了是不是?
平常穿着衣服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真没想到叶少臣居然这么有料?
小麦色的皮肤结实紧绷,充满了力量的美感,胸口厚实的肌肉上,布了一层汗珠,宽肩,窄腰,从脖子上流下来的汗,一路顺着肌肉的纹路往下淌……
苏龄玉都想打自己一下,她干嘛看这么仔细?
“好看吗?”
叶少臣要命的声音带着笑意,苏龄玉捏了捏自己的手,“叶将军不冷吗?还是赶紧把衣服穿起来吧。”
免得她潜藏的色狼属性暴露出来。
叶少臣笑起来,“睡不着?”
“出来透透气。”
苏龄玉觉得自己还是得赶紧走,她意识超前,也不习惯跟一个半裸的男人深更半夜面对面聊天。
“时辰也不早了,那我先……”
叶少臣忽然转身,去了一棵树下拿他的衣服。
月光从云层的裂缝里撒下来,叶少臣的模样一下子变得清晰,苏龄玉的眼瞳猛地收缩。
他轮廓漂亮的倒三角脊背上,密密麻麻分布着许多伤口,色泽深浅不一,最可怕的一条,从右侧腰际,一直蔓延到裤腰下,狰狞显眼。
云很快又飘了过去,收回落在地上的月光,叶少臣拎着衣服披在肩上走了回来,扔给苏龄玉一样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无比眼熟。
这不是他从自己这儿拿过去的香囊吗?耐克的标志独一无二。
“借给你一会儿,这里虫子不少,你细皮嫩肉地别被咬着了。”
叶少臣在她身边一块石头上坐下,像是要休息一会儿。
苏龄玉才惊觉,叶少臣满身大汗,他到底练了多久?
苏龄玉本想着快些离开,可她的脚步却没有挪动。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没有说话,却有种莫名的氛围。
“你都是,这个时候练功的吗?”
苏龄玉打破了恼人的静谧,没话找话说。
叶少臣侧头看她,“这个时候安静,很合适。”
“骗人。”
只有这种时候,大概他才有时间顾及到自己吧。
叶少臣眼睛溢出亮亮的光泽,笑得苏龄玉想瞪他,好端端的笑什么笑。
然而叶少臣的笑容慢慢扩大,似是心情极好,顺手将自己的发束解开,让头发散在身后。
苏龄玉皱了皱眉,他一身的汗,凉风吹进去,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自己作死。
可叶少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苏龄玉极为无奈。
他生病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苏龄玉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的,却动作粗鲁地从他肩上将衣服拿过来,一把扔到他的头上。
苏龄玉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秀逗了,又或者给酒酒擦头发擦习惯了,居然顺手给叶少臣也擦了起来。
叶少臣的头发跟酒酒的完全不一样,苏龄玉毫无章法,只按着她的习惯,想将汗都擦掉。
叶少臣脖子紧绷的肌肉慢慢地松缓下来,背对着苏龄玉的脸,错愕的表情渐渐变成一种连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苏龄玉又擦了几下,干脆将衣服蒙着他的头,“会着凉,我先回去了。”
她烫手一样地丢开,转身就打算离开。
然而她的手腕,却被一把捉住。
苏龄玉转身,看见叶少臣慢慢地站了起来,如同一座山似的,压迫感十足。
苏龄玉忍不住吞了吞喉咙,有种想要立刻逃开的冲动,可手腕上明显的热度,像是吸走了她的力气一样。
叶少臣缓缓地将另一只手,伸向苏龄玉,被衣服遮住的面容,那双眼睛闪动着让人心惊的光芒。
手指似乎碰到了苏龄玉耳边的头发,又似乎没有,苏龄玉的心跳得比平常要快,陌生的感觉,让她呼吸都有点受阻。
那只手最终停在了苏龄玉的身前,叶少臣淡色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我的香囊,你可不能拿走。”
“……”
直到刚刚都能撑得住的苏龄玉,脸瞬间红了一层,她“啪”的一下将手里的香囊拍过去,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身后有低沉的笑声随着风传过来,苏龄玉的耳尖发烫,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
之后的几日,苏龄玉和叶少臣之间的气氛,惹了不少人注意。
连来找她治伤的叶少臣的部下,都忍不住偷偷地问,“苏姑娘,您是不是生将军的气了?”
“我哪儿敢。”
“苏姑娘,我们将军是个粗人,如果无意惹恼了姑娘,您也别跟他计较,将军人还是不错的。”
苏龄玉包扎完毕,才抬起了眼睛,“你弄错了,你们将军真不是粗人,他要是粗人,这世上恐怕就没有细人了。”
“细、细人……?”
那人一脸茫然,苏龄玉让青芝将人请出去。
她才没有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
青芝回来之后,将一个小纸包放到苏龄玉的面前,“姑娘,昨日我请人帮我从路过的镇子里买的酥糖,是您最喜欢的那种,你就别生气了。”
苏龄玉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青芝一脸明白地点点头,“我说错了,姑娘没有生气。”
这也太敷衍了!
苏龄玉打算跟青芝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酒酒小小的身子从跑过来,手里攥着几朵淡黄色的小花。
“姨姨给,不气不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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