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歌结束,众人尽兴,各自打道回府。临分手时,李琼表示想抽个时间跟徐长卿单独谈谈,两人约在了明天。
玛丽表现醋味的方式,就是床上特别凶猛,可以说是索求无度。
徐长卿只睡了三个小时,天就亮了。玛丽继续赖床,他则洗漱穿戴,之后在一家中式早餐厅与李琼见面。
两人点了叉烧包和黑米粥,边吃边聊。
李琼将一枚比指甲盖略大的金属碎片放在桌上。
“这是X战舰的外部装甲碎片。”
“嗯哼。”
“我没能查到能生产这种金属材料的公司有几家,但是这种外面的涂料,恰好是我的一个同学曾经的研究项目,他知道那个项目最后售卖给了哪家公司。”
徐长卿停下进食,看向李琼。
“我想参与调查,我知道你有办法。”
徐长卿笑笑。干脆放下筷子:“你想到得到什么?”
“你呢?”
“对外人,我会说是为了心中的安宁。水落石出,这事才算是真的完结。对你,我会说是为了利益。艾拉?奥利维,不管她要出卖的是什么,能让这样一艘隐形战舰不惜暴露自身,参与事件,这其中都涉及到不菲的利益。”
李琼点头:“你这话我信。我只是一直不明白,你有什么倚仗,参与到这种级别的事件当中?”
徐长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握了握拳头,道:“无非就这些。”
“你是想说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
“这样理解也行。”徐长卿其实想表达智慧和力量,结果李琼跟他拽司马迁的《史记》篇章。他懒得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道:“希望你明白其中的危险性,我不能保证什么。”
“这半年来我专门请了一名老兵做教练。”
徐长卿微蹙着眉看着李琼。
李琼知道徐长卿是在问她为什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她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想找一个人下落,我得到的最后情报,就是他在星梭号上。”
徐长卿拿出手机,一番操作,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递给李琼看。
李琼神色一黯,点头道:“是他。经历了君士坦丁号事件,我才发现自己应该更宽容一些。可等我打听他的下落,才知道他上了星梭号。”
徐长卿没再说什么,默认了李琼的参与。
一个大学生弟弟,满脑子不切实际的理想的那种,参加了一个叫做‘第五行星联盟’的组织。
本来是像其他激进组织的杂兵那般搞搞串联、发发传单、游行、演讲、拉赞助的。结果遇到了有钱的艾拉?奥利维,就成了行动派了。
徐长青的心足够大,就算牵扯出天人们想要的变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已经有人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了,无所谓多个见证者,他才不会苦口婆心的劝,有不怕死的觉悟,想来就来。反正他的行程是半公开的。
“你加入没问题,我也确实有些计划。但我声明一点,那就是具体做法可能比较难看,杀人放火什么的,我不想这样,但不介意这样,我有明确的目标及行事准则,不需要你纠正,接受不了可以离开,别到处散就可以。能做到吗?”
李琼眉头紧皱:“你是说真的?需要这么狠戾的行事作风?”
徐长卿失笑:“不然呢?一路跪求过去吗?如果真是什么良民,需要用隐形战舰那么高端的兵器吗?只能说,都不是什么善茬,只不过凸显的点不同。相较起来,君士坦丁号不过是个被波及的小姑娘。现在硬要回到这个战场,莫非还准备用布熊和鲜花迎战?”
“我会参与,但对你的行事作风持保留意见。”
“随你。那么,新式涂料卖给了哪个公司?”
“三菱名古屋研究所。”
徐长卿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个还就真不意外。
他这大半年来,以惊人的学习效率掌握了许多情报。
因而他知道,名古屋研究所,为机械、船舶、建筑等各个领域提供设计方案,也从事电子制导、高分子化学、新材料和新工艺等方面的研究。
三菱一直是日本老牌的军工企业,在本源世界的现代,F15J战斗机,以及比当时的美国M1A2主战坦克还要昂贵的90主战坦克,就都是三菱重工生产的,而三菱重工,则跟名古屋研究所一样,都属于三菱财团。
地球有点远,狩协的手还没有那么长。换成是未受法则约束的他,去也就去了,一人即文明,他自己就是一个文明的战力集合,虽然是打包版的,却也不容小窥。
但现在,有太多办法置他于死地,他不会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就去那边浪,那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早餐即将结束时,徐长卿直言不讳的对李琼道:“至少回去换双鞋子,以免在奔跑时崴到脚,我们一个小时后在3号广场见。”
徐长卿拎着早餐回酒店房间,等玛丽墨迹的起床、洗漱、吃东西,稍歇一下,也就该动身了。
3号广场不大,搁在地球,即便是住房环境再紧张,也只能算是小区公园,根本没脸叫什么广场。
但在谷神星就敢这么叫,因为人类完成了对谷神星的瘦身,表面的冰都被采掘走了,使得这颗矮行星的直径从950公里左右,变成了刚超800公里多一点。
现在谷神星上的人用水困难,一艘类似君士坦丁号那样的采冰船晚点,官方就会大面积的限制用水,两艘采冰船无音信,贫民区就会开始因为缺水而死人。
跟换了一身运动装的李琼汇合后,三人乘坐磁轨车向谷神星深处挺进。
一下车,徐长卿就开始抛扔一枚老式钱币,开元通宝。
李琼侧目,一般人不会做这种小动作,有点痞。
徐长卿依然故我,他这不是COSPLAY,又或装逼耍帅,而是谷神星本身重力就不够,直径又小,随着向地底的深入,重力变化较大。
偏偏他现在不能念力外放,无法以感知的形式探察周遭环境,这就使他需要寻找新的判断环境综合状况的支点,否则他那些靠恰到好处的发力,达成神乎其神精准度的手段,会水准大失。
抛投硬币,就是一种测量,让他对当前环境做到心中有数。
贫民区也分上中下,下去就跟住进了垃圾场,或者说,其生活的地方就是垃圾场。中区则是棚户,有很多铁皮、活动板构成的违章建筑。
上区可以理解为安置房,一般地月联邦检查总督的工作,了解贫民区情况时,就是去上区,到那里截止,实在不行中区会漏那么一点点,告之这里住的基本都是不求上进的混蛋。
正是因为有应付上差的需要,上区看起来还像点样子,至少没有空中飘着屎尿或各种生活垃圾。
低重力的一大问题就是好像在有热气不断升腾的铁板上,那些轻质的东西,比如纸屑、灰尘什么的,即便没有震动,它们都飘在空中,稍稍有点震动,比如说人走过,则久浮不下。
所以在小行星带,空气质量真的是个大问题,远比什么PM2.5厉害,年纪轻轻就患上了尘肺之类病症的,相对比例高的惊人,给自己乃至家庭带来包括生计负担在内的诸多痛苦,甚至可以说,一个普通收入的家庭摊上这么一个,或者是尘肺,或者是粉笔骨头,往往会沦为贫民。
徐长卿来谷神星的贫民上区可不是体验生活,而是找人,一名私家侦探,伍爱国。徐长卿觉得这名字也是没谁了,也不知道其父母是怎么想的,起这么地球天朝20世纪后叶的名字,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真TM乱画风。
不过必须说,让人印象深刻的目的做到了。反正他是听了一次后,就有一种永远记住有这么个货的感觉。
“嘿!你们干什么?”一名女子端着枪,大声呵斥着算是破门而入的三人,如果不是看三人还算衣着体面,估计已经开枪了。
‘咻!’
“呃!”
‘噗通!’
仿佛演戏般,徐长卿抛投的古币化作一道黄光飞击女子,然后女子就硬声而倒,比枪械射击还效果好。
徐长卿四下打量房间,走到女子身边时,顺便将枪踢到一边,保养的很好的雷明顿猎枪,在这个时代,它无疑是把古董,当然古董也能杀人。
李琼从震惊中恢复,惊疑的问:“你把她杀了?”
玛丽抢话:“换我出手,才有可能杀了她。”
说着走过,一把薅住女人的后脖子,将他像扔沙包般拉起来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李琼惊讶的看了眼玛丽,玛丽在君士坦丁号上时,可没这两下,无论是力道还是用力的分寸,都很厉害,她的那位老兵教官跟她说过一方面这样的事,让她留意这些细节,以便知道哪些人惹不起。
玛丽半是得意、半是不屑的道:“在盖斯面前,什么教官、特种精英的,都不值一提。”
与此同时,徐长卿已经开始有选择翻箱倒柜。他的犀利的地方,在于能够从细节推导出很多东西,比如房间主人的习惯,甚至是思路,哪里是对方藏东西的地方,他都能通过观察及分析推导的出。
当然,前提得是普通人,如果是超凡者,尤其是仙道的超凡者,那就很难说了,按照寻常办法摸过去,很可能遭遇凌厉的陷阱。
“好了,我们走吧。”将该恢复的恢复了,徐长卿招呼一声,向外就走。
玛丽紧随而出。
李琼则问:“不需要等一等吗?也许伍爱国一会儿就回来了。”
玛丽瞥一眼李琼:“跟上,带着眼睛就可以。”
李琼暗恼,心说玛丽大半年不见,已经彻底沦为盖斯的脑残粉了,常有理,无不是,难道盖斯是神?
盖斯是不是神不好说,但至少这次,盖斯显得很神。
半个小时后,在星港货运码头一处偏僻的地方,三人找到了伍爱国。
伍爱国当时已经快要死了,被丢进了气闸中,空气正在迅速被抽掉,再一按按钮,他就可以穿着普通衣服遨游太空了。
徐长卿飞了古币,在另一人想补摁按钮之前,将之踢飞,中止了这场谋杀。
李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看地上两人,再看看徐长卿。
真的就像是演戏,就是那种碰一下就应声而倒,然后仿佛晕死过去般再没了声息。这在现实中极少见,人说脆弱确实脆弱,但如果外力打击不得法,那也是很抗揍的,打成血葫芦仍旧有活蹦乱跳的,可到了徐长卿名下,都成了一击KO,像极了拙劣的假打。
徐长卿捡古币,玛丽安抢步上去摁开气闸,随后又从两名倒地者的身上搜出手枪和弹夹。
这时,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身都是自己血的伍爱国已经缓了过来,艰难的顺着梯子爬上来,一个翻滚躺在地上继续喘气。
徐长卿指了指那两人,问他:“第五行星同盟。”
“嗯。”
玛丽看向徐长卿,徐长卿微微点头,玛丽过去将两个晕死过去的家伙接连丢进气闸。
叮铃铃!超级老土铃音。
徐长卿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告了声罪,边向远处走边摁下了接听键。
李琼被玛丽凶残的行为震惊,现在清醒了过来,‘喂!喂!’喊着就要跟徐长卿理论,她知道徐长卿才是说了算的那个。
结果被玛丽上前一把拉住,甩到另一边,险些摔倒。
李琼气愤的吼:“你们这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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