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长卿在院落里自语。
四下里静悄悄,无人应答。
大刀一挑,呛!刀刃与青石板的地面刮擦,火星飞溅,之前打翻桌子而洒落的一捧青盐被刮扫飞射,直接命中正午门左的柱子。
嗤……
烟气升腾,一股烧毛的臊臭味弥散看来,柱子光影扭曲、化作一团黑影,遁入地中不见,房屋原本的柱子显现了出来。
徐长卿嘴角一撇,浑身突然气劲鼓动,猛的一跺脚。
“震!”
嘭!奇特的能量风圈自他脚下而始,涟漪般扩散开来,并没有惊起尘土,而是激起黑气如浪。
同时,那些洒落在地上的驱魔之物,也都化作烟气消融无踪。
徐长卿对这些物品是有一定的研究的,他给出的评价是:原始的玄门材料。
黑狗血也好、黑驴蹄也罢,灵验的另找原因是吸纳了元气。
象地球现代那种工业饲养的,是没用的。
材料加技术,效果立刻就出来了,阴煞气被逼开,妖邪便难以藏身,从地下蹿出,化作带着数到锋锐闪光的黑风,裹向徐长卿。
徐长卿左手上金色的光芒一闪,立刻化出金光大手像是攥球般将黑影一把攥住,黑风立刻砰然散去。
金光大手收缩,黑影也收缩,最终情形,就是他的手里攥着一支皮毛烧焦了一片的黑毛老鼠。
“老实交代,给你个痛快。”
吱吱!肥硕的黑老鼠拼命挣扎乱叫,并试图咬徐长卿的手指。
噗!一根石针字老鼠嘴中插入,屁门穿出。
徐长卿随手将之插在桌上,黑老鼠明显没死,四肢不停的抽搐,看起来极度痛苦。
咻咻!更多的黑风出现,一部分扑向他,另一部分则冲向那两个晒水的大盆。
嘭!大盆被打翻,里边却根本没有水。是空盆。
与此同时,徐长卿挥臂,一股水汽自他臂上喷出,化作龙卷,将众多黑影卷了进去。
轰隆一声,水汽化火,炎光大作,照亮院落,驱散迷雾。
细长的石针在徐长卿指尖生成,其上就金色的纹理流转,这是鬼纹,是他通过阅读中土世界刘老汉给他的《鬼事记要》中的鬼文字,结合自身所学,所创的术法。是他的重砂体系的一部分。
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重砂了,而应该叫做玄沙。
红柳林申宝送宝,那块所谓息壤,其实是五行己土,又称玄阴土。以之祭炼而成的法器,便是玄沙,是比重砂更高一个级别的砂母。
沙与砂不同,水字旁的沙更细腻,石字旁的砂威势强。
细腻者更适合配合术法使用,象这鬼纹镇魂钉,以前就算是想造,也绝做不到这般轻松。
他双手连甩,石针飞射,将一只只黑老鼠钉飞出火焰龙卷,标本般在院墙上镶成了一幅挂画。
他在当庭一站,朗声道:“怎么?还不出来?”
仍旧没有回答。
他手一招,院里的龙卷先是化作火墙,继而化作火浪,向着正屋那边卷荡过去。等这声势煊赫的浮火烧过,再看正屋,根本就是一座大型的坟茔。
与此同时,一团红云当空落下,内中有利剑伸出,剑如秋水,寒光潋滟,眨眼之间已然临顶。
徐长卿侧头,险险避过,锋锐剑气在他练侧一错,断去一撮头发、脸上也切开一条血口子。
一刺不中,再横着一抹,当!徐长卿以臂甲架住,甲上留下一条清晰的割痕。
紧跟着再一划、随即捅刺……
这剑锋锐也就罢了,更厉害的在于它并非是执于人手,而是自己飞舞。它就像柄飞剑,灵活无比,且没有由人操控的任何局限性。
但实际上它还是有操控者的,就是这团红色的云雾。
徐长卿被一系列抢攻逼迫的十分狼狈,却也不至于一位挨打,嗤嗤嗤!五杆护背旗飞出,悬在空中,红云的速度顿时一滞,之后整体速度都满了下来,与之前的流云飞窜相比,现在则是鱼儿游弋。
这样的速度,有着先天之躯的徐长卿就应付的来了。
双方你来我往,徐长卿并不用那大刀,而是化出一把石造的武士刀与之交锋,这刀远不及对方的剑锋锐,但胜在可以时时修补,徐长卿的刀法与对手相比也差的远,且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下,但有高手喂招,成长的很快。
两人斗了一会儿,红云也意识到根本拿徐长卿没办法,命中徐长卿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厮皮太厚,甲胄之后,由细沙保护,这细沙就是他的皮,利刃每每破之,就成了强弩之末,再无余力造成伤害。
它也试着强化攻击、甚至不惜被徐长卿劈一刀,希望可以真正伤害到徐长卿。结果却发现,徐长卿根本就是在骗它,其防护完全可以做到更强,但偏偏不,而是遇强则强,当真是用心险恶!
凶狠一剑之后,红云向空中飞去。
“怎么可能走的了?”
说话间,天降细沙,每粒细沙都带走红云的一部分水汽,宛如沙尘吞水雾般,须臾之间就将红云卷了个干净,露出里边的本物,一条红绫,以及一根银簪。
这红绫宛如受惊的鱼,还想逃。
可役鬼是徐长卿最擅长的术法,连原形都现了,哪里能跑得了?
收摄之后,徐长卿行到坟茔前,一番念咒,最后道:“我许你三剑。”
接着右手虚虚一罩,坟茔黑气沸腾,从中飞出三柄黑雾缭绕的飞剑,猩红、莹蓝、幽绿。
他手再一抹,三剑消失,坟茔随即垮塌,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如同过去了千年,连坟包都几乎平了。
他看了眼石碑,道:“前尘旧事,随风去吧。”
说着挥臂,一股风吹过,石碑便化作风沙,消散在浓浓夜色中。
这时回头再看,分明是荒郊野岭,哪里有什么院落,所谓的院墙,也不过是横倒竖卧的几根枯木,方桌,不过是树根的桩子。
然而再向前走,眼前恍惚,便又回到了镇子,只不过原本的院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空地。
镇上黑灯瞎火,鬼雾迷蒙,偏有莫名光源,幽幽惨绿,森然莫名。
其他四位驱魔人也不见影踪,既看不到人,也听不到声。
徐长卿却十分笃定,手臂一挥,便显出足印,他索迹而行,前面哪怕有墙,也视而不见,一路穿屋跃房,大约几分钟后,眼前豁然一亮,所有景物都变得鲜活生动起来,然后他看到了林雅。
林雅正被人四五个健硕男性镇民按在那里,欲行**之事,排第一位的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伯,裤子都脱了,器具大的吓人,除了短些,其他各方面堪与驴马比肩,特别的地方在于顶端是蛇头。
猛然前蹿,凌空跃起,当头一刀,将老伯直接斜着劈成了两半,随即一旋身,大刀横扫360度,周围的几个汉子便肢断体残,倒了一地。
之后就是补刀,照着脑袋一戳,下一个,再一戳……
任你狰狞、谩骂、哀求、诅咒,反正就是一戳。
处理完几头活尸,再看林雅,人是站起来了,但衣物破碎的厉害,春光难掩。
徐长卿将包袱皮递给了林雅。
别人用背包,徐长卿却用包袱皮,说白了就是一块结实的布单。林雅觉之前暗自作评老土,现在却觉得顺眼无比。
当然,包袱皮不是专门用来给女士们解围的,它的妙用其实很多,甚至根本就是件低阶法器,林雅他们看不懂罢了。
徐长卿又将酒葫芦递给她,“吞口火酒,我帮你驱尸毒。”
林雅依言硬吞了口辛辣无比的火酒,随后就觉得后腰一阵刺痛,紧跟着便有火线沿脊椎而上……
这一套,跟他第一次穿越,对仁义哥、大炳他们所做的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次不需要**血,而是要从毛孔逼出尸毒。
林雅就感觉自己成了一只被吹胀起来的气球,憋的脸红脖子粗,之后突然全身打开了亿万个气孔,嘭!气一瞬间就放出了。
那味道,老式茅厕搅动起的老粪味,也不过如此。
通体舒泰,感觉真好。
就是羞的不行,不过徐长卿完全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这让她很快就感觉自在了许多,人家都完全不感兴趣,她自己羞起来没完,就显得矫情了。
“怎么样,以后还准备干这行吗?”
“嗯,我……”
徐长卿摆手,“别跟我说,各种版本的故事我都挺烦了。给个肯定的答案就好。”
“我会继续干这行。”林雅很确定的说。
徐长卿随手一指:“那是你的吧?”
林雅一看,是武装带,上面挂着很多皮包,装的是驱魔物品。
过去捡起来,两人继续行进。
“我教你个法子,就是刚才给你祛毒时感受到的那条线,配合吐气鼓胸、吸气缩胸的逆式呼吸,观想……”
真的就是三言两语,呼吸方式,观想内容,修行时间,没了。
但就是这法门,只要能持之以恒,打通天地桥关只是时间问题,尤其在这个世界,万物富含元气,吃的、喝的,都在摄入,虽然比不得传说中的天材地宝、灵米灵果,但胜在积少成多、滴水穿石。
徐长卿能六周内就入先天,也与这个世界的人身体底子好有不小的关系。
一路聊一路拣,很快林雅就把自己落在各处的装备都捡回来了。
她之前追随龚百川他们,仅是慢了一拍,出门后就不见了其他人影踪,回头也看不到院落。之后就是战战兢兢的探索、受惊吓、遇敌……
她对徐长卿心存感激、也有好感,想要倾诉,却又知道不合适,徐长卿表现出的淡漠是在告诉她,无意与她深入交流。
她自忖是识趣之人,同时也是有自尊心的。
林雅猜的没错,徐长卿的确是在保持距离,没有深入交流,就很难生出羁绊纠缠的情意之线,他觉得这对彼此都好。
他不需要对方的感激,反过来,也讨厌被纠缠,哪怕是善意的爱慕。
接下来就是跟龚百川他们汇合了。
不过这个倒是不急,他之前就有心观摩这个世界的土著是如何战斗的,所以特意在龚百川身上留了印记。
所以虽然缺乏声光效果,但龚百川开战以来做了些什么,他都是清楚的。
该看的看了,他最重视的部分也自己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破局。
龚百川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他却相反,入夜前他就推测出了大概情况,现在更是完全知晓,否则也就不说什么‘许你三剑’的话了。
向北,登山,林雾弥漫,森幽密林中,有绿色宛如鬼火般的光亮飘飞,还有种种异响和偶发的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在叫,难听的很。
林雅害怕,不停的吞咽口水,口干舌燥。
徐长卿塞给她一小袋肉干。“咀嚼有助于缓解情绪。”
林雅将信将疑,但肉干意外的美味,之后果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
灌木丛晃动,猛然有数头黑影扑出,刀光闪动,长柄挂风,惨叫声响起,宛如婴儿啼哭,林雅手忙脚乱的应付了这波攻击,再细看,才觉得毛骨悚然,獒犬的身形,却长了一张人脸,神情诡异,满嘴黄色刀牙。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她忍不住问。
“自然是人心鬼蜮,陷入这镇的女子,错过第一胎的鬼婴,之后便会被当作生产这种人犬的工具。”
林雅闻言既是心生恶寒,又觉义愤填膺。“杀!”她娇喝一声,主动挥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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