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雨滂沱,整个天空都如同像是漏了一样,无穷无尽的雨水从天空的尽头倾泻下来,狂风呼啸,所有的雨水几乎是斜着打来的,啪啪地打在人的脸上让人生疼。
而被沈重山提着衣领抓起来的清佐一夫,更是几乎半个人都躺在了水塘中一样,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从疯狂到恐惧再到绝望,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在此时陷入了一种病态的平静之中,只是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
听见沈重山森寒得如同从地狱里挤出来的话,清佐一夫睁开眼睛看向沈重山,他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的嘴巴张开到极限,笑的浑身都在抽搐,哈哈哈的大笑声竟然比这狂风还要凄厉和恐怖。
“哈哈哈哈哈!沈重山,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不,没有,你没有赢!你打败了我又如何?我输了又如何?你我之间的恩怨永远只是小恩怨,我个人之生死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当成最重要的事情过,你以为我敢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没有考虑过最坏的打算吗?沈重山啊沈重山,你还是太冲动了,我笑你还是输了,哈哈哈哈,在此时此刻,我的人已经拿着你t实验室的全部计划资料离开华夏了,到头来,最重要的东西不还是给我拿到手了?而沈重山,你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t药物的技术被我拿到手,很快,霓虹将会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拥有抗癌技术的国家,我们将全面的挤压你们的市场份额,一直到把许氏集团逼上绝路,沈重山,你不是很厉害吗?听见这个消息是不是像晴天霹雳一样?哈哈哈哈,我真的好喜欢看到你那绝望而愤怒的样子,来啊,折磨我啊,让我承受你所谓最恐怖的死法啊,我到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痛苦,还是我痛苦?”
仰面大笑的清佐一夫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拍打进他的嘴里,他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重山,他在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地狰狞,就如同厉鬼一般。
砰!
沈重山的一拳打在清佐一夫的脸上,清佐一夫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推土机撞到一样整个儿擦着地面横飞出去六七米,最终他的脸摩擦着地面推出无数的水花重重地撞击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一张嘴,血水里面混合着三四颗雪白的牙齿从他的嘴里喷出来,他的鼻孔里,眼睛里,耳朵里全有血丝溢出,他想要伸手去捂着伤口,但是已经被沈重山捏碎的手腕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啪嗒啪嗒,这是沈重山踩着雨水走来的声音,清佐一夫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动弹,他只能转动着眼睛看到沈重山那双脚踩着地面的水洼向自己走来,每一步,他都会在水洼里留下一滩血水。
紧接着,清佐一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清佐一夫看着他的对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伤口无数血流如注,半边身体被雷炸得皮开肉绽,摇摇晃晃但是却依然坚定地站立住了的沈重山,他忽然笑了。
清佐一夫又笑了,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看着沈重山哈哈笑着说:“你恼羞成怒了是吗?你现在很恨我是吗?你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是吗?我已经感受到内你内心的愤怒了,哈哈哈,好痛快啊,我真的好痛快!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总能多算我一步吗?这一次,是我赢了!沈重山,来啊,折磨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点来折磨我,我好想尝试一下被你折磨的滋味,只是这样一拳吗?这还远远不够啊!来啊!继续啊!”
沈重山看着眼前如同疯子一样的清佐一夫,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并没有清佐一夫想象中的疯狂和歇斯底里,他说:“你真的,很可怜。”
听见这句话,清佐一夫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可是还未等他再次开口,沈重山猛地抬腿一脚狠狠地踢在清佐一夫的膝盖上。
刹那之间,一声清晰可闻的骨折声传来,接着就是清佐一夫恐怖到了极点的惨叫声。
“啊!”
一个人能痛到什么地步?最痛莫过于身体被活生生地拧断碾碎,但是绝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多半都已经昏迷过去,认为太过强烈的痛苦刺激人的大脑是无法承受的,昏迷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措施,类似电脑的重启,一旦这种痛苦超越了大脑所能承受的阀值,那么大脑就会立即启动这种自我保护措施……昏迷。
但是……清佐一夫却被沈重山用很特殊的手法掐住了脖子上的穴位,这种刺激让清佐一夫没有办法陷入昏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的腿在膝盖的部分被沈重山踢折,人体受关节所限,任何一个人膝盖之下的小腿只能向后弯曲,但是沈重山这一脚却直接踢碎了清佐一夫的膝盖骨,他的小腿诡异地向前弯曲成九十度,在这一瞬间,清佐一夫承受的痛苦几乎是他这辈子所有痛苦加起来的,这种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完全无法想象,而清佐一夫只想死,马上去死。
剧烈的痛苦让清佐一夫的脸色煞白,因为太过强烈的惨叫,他的喉咙直接破了音,他整个人的眼珠子凸出数公分,此时鼻涕和眼泪居然同时被挤了出来,可想而知这一瞬间袭来的痛苦已经超出了他的大脑所能承受的极限。
但是……这还只是一只腿而已。
紧接着,同样的痛苦再次降临。
两条腿都被沈重山从膝盖踢断,小腿骨诡异无比地向前弯曲成九十度的清佐一夫重重地跪在地上……准确地说,这不算是跪,因为跪是小腿向后膝盖磕在地上,但是此时的清佐一夫整个膝盖骨已经碎成了骨渣,他接触地面的是自己的腿弯,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足尖就在眼前,那双他精心挑选的名贵皮鞋……
沈重山蹲在清佐一夫的面前,忽然裂开满是血水的干涩嘴巴笑了笑,他说:“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你不知道沪市是我的地盘吗?不知道叶琉璃来华夏就是找我来了吗?你不奇怪吗,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叶琉璃?她在哪里呢?嗯?”
清佐一夫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重山,眦睚欲裂的他死死地瞪着沈重山,这一瞬间,沈重山的话和他脸上如同恶魔一样的笑容彻底击碎了清佐一夫内心深处最后的一点骄傲和自尊,他浑身都颤抖着,长大了嘴巴喉结使劲地动着努力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沈重山已经捏碎了他的心脏。
“智障就是智障,自以为是,永远都赢不了,所以我觉得你可怜……可悲。”
砰,清佐一夫的身体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地面上的水洼被他已经扭曲得不承人形的身体砸得溅起无数水花,一直到死,清佐一夫都死死地瞪大眼睛,他的表情极度狰狞,那双逐渐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天空,因为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所有条件反射活动的他瞪大眼睛任由雨水滴落在他的眼珠上,鲜血从爆裂的血管中喷涌出来,由雨水一冲,让他看起来竟然如同在哭出血泪一般恐怖,他无声地看着天空,似乎还有无数的话要说,无数的事情要做,但是此时此刻,人死灯灭,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他死了,也不会再有人关心他曾经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更不会有人关心他临死的时候有多么的悲愤和……绝望。
做完了这一切,当沈重山满是鲜血的手从清佐一夫的胸口拔出来,沈重山猛地向后踉跄了一下,然后他也控住不住自己的身体,在无数次摇摇欲坠中一次又一次地站稳自己身体的他终于倒下,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因为撞击牵扯到他已经不堪重负的伤势,沈重山猛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会咳出一大口浓血,在恍惚之间,沈重山见到的是许卿和林墨浓那张梨花带雨苍白无比的脸庞。
咧开嘴笑了笑,沈重山其实想说不要弄的和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温情狗血,但是张开嘴,涌上喉头的却是无尽的血腥味。话,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妈的,不会真的就这么挂了吧?
沈重山侧过头朝远方看去,在意识模糊到彻底黑暗之前的最后一秒,沈重山见到的是一双极其婉约秀气,如同从江南古画中走出来的一双绣花鞋,雨水泥泞,但是这双绣花鞋上没有沾染到丝毫的污迹,就如同是出淤泥的那一朵莲花,圣洁而纯澈到极点,沈重山努力地抬起眼皮想要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但是他只看到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雨幕中缓缓地走来,好像是神仙一样的人儿一般,至于那五官,竟是一点都看不清……然后,沈重山的意识彻底被拖入一片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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