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来小卿那个丫头倔强的性子,一些话也是不会轻易地说出口的,但是我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不舒服却全是在心里面,那个丫头自己忍着不去问你,可你却好像一直都很习惯,你要知道,每次你出去,她都是在担心。”许远东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重山,眼神里面没有什么不满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但那种严肃却让沈重山也自然而然地跟着正经了起来。
张了张嘴,沈重山刚打算说话,却被许远东摆摆手阻止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你的想法,小卿理解,我和小卿的妈妈也都是知道的,特别是我,我当初和你一样,不是我不想留在小卿和她的妈妈身边,只是外面的事情太多,也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总是要出去做的,因此就不得已地只能冷落身边的人。”
许远东很罕见地叹了一口气,他对沈重山语重心长地说:“但不管怎么样,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理我在三十年之前就知道了,但是一直到前天,才真正地体悟到。”沈
重山苦笑道:“的确,很多大道理之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听,就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可知道这句话不代表理解这个道理,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就全是圣人,而没有凡人了。”
“没错。”许远东点头。
恰好这个时候,老师傅端着一大锅滚烫的狗肉过来,锅还没送到,但那香味却和长了脚一样自己先跑了过来,本来沈重山不太饿,说实话,实力到了他这个地步,虽然不能说是传说中的辟谷不用吃饭就能活着的夸张境界,但是寻常几天饿下来,他是真的不会感觉多饿。
但是这狗肉,却好像有神奇的魔力一样,丝丝缕缕的香味浓烈却不腻歪,直直地把人的馋虫从肚子里面勾了出来。滚
烫的狗肉锅端上来的时候还在沸腾,咕嘟咕嘟的气泡混合着浓郁的狗肉香味端到了沈重山的面前,沈重山一眼看去,只见到金黄色的狗肉已经被煮得出了香,各式各样的香料铺在里头,浓郁的汤汁一看就让人流口水。
“老哥,你们慢慢吃,等会我再来。”老师傅乐呵呵地说道。
许远东却拉着他坐下来,板着脸说:“走什么走,我们相聚一次可不容易,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这小子是我女婿,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女儿,他就是我儿子一样的,沈重山,叫伯伯。”
沈重山忙乖巧道:“伯伯好。”那
老师傅更是乐开了花,搓着手说:“唉唉唉,你好你好。”
许远东感慨道:“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老
师傅点头说:“是有好几个年头了,老哥,你这些年还好吗?”“
好,好的很。”许远东点点头,应道。抬
眼看了沈重山一眼,许远东说:“愣着干什么,吃啊,这狗肉现在是真正的天底下独一份,别人有钱都吃不到。”沈
重山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只觉得入口肥而不腻,滑爽嫩弹,满口的浓郁香味让人根本欲罢不能。
“好吃!”沈重山赞道。“
那是肯定,这一手狗肉,当年可是宫廷里出来的。”许远东大笑道。其
实大多数有过和长辈们一起吃饭的人都知道,往往当长辈们开始回忆往昔的时候,就代表着…没你什么事情了。
接下来多数时间都是许远东和老师傅喝着酒聊天,说说过去,谈谈那些可能已经说了无数次的故事,沈重山听不懂,也插不上嘴,不过这狗肉着实好吃,也算是让他找到了事情做…拼命地吃肉。
一顿饭吃下来,好几个小时,沈重山算是吃撑了,他一个人干掉了绝大多数的狗肉,而许远东和老师傅两个人,一瓶干下去两瓶茅台,当结束的时候,老师傅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而许远东则也已经摇摇晃晃,跟着沈重山一起走出这家小店。此
时的夜色已经渐深,温度也降低下来,清冷的空气吹来,让沈重山和许远东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两
人就在前面散步,后面是司机开着车在跟着,沈重山感觉这身边要是把许远东换成了许卿,那么怎么看都有那么一些偶像剧的味道了。“
这条街,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干过活。”许远东忽然说。
沈重山回头看了看四周,平常无奇,就问:“是建筑?”
“不是建筑,那个时候在这里倒卖洗发水之类的东西,你懂的,都是骗人的玩意,厂里拿出来就一两块钱,能卖十多块。”许远东咧嘴笑。沈
重山一头黑线。“
现在回过头去想想,一切都跟昨天似的…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的缘故,我总觉得我最近经常见到那些早就已经不在了的老朋友,今天之所以出来,也是因为在书房忽然看到了老叟端着狗肉来找我。”许远东说道。
沈重山不以为意地说:“是你想多了吧。”“
很真实…而且…”许远东微微皱眉,有些犹豫地说:“怎么说呢,总感觉阴气森森的,不只是看见他们,甚至我的东西也被他们动过,后来回过神来,他们人消失了,但是被动的东西,却还是那个样子,所以我总觉得有些怪。”沈
重山刚想嘲笑许远东两句,却忽然见到身边的许远东站住不动了,顺着许远东的眼神看过去,沈重山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光着膀子在路边吃面。
这天气,虽然已经快要转暖,但光着膀子出来的这是不多见,更何况还是这三更半夜的,光着膀子在路边吃面?这就更诡异了。“
你看到了?”许远东问。
“看到了啊,这人脑子有问题吧?”沈重山说道。“
这个人,二十年之前就死了,我亲手干掉的。”许远东忽然说。
“…”沈重山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许远东,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猛地想到了之前地府的剧烈动荡,还有孟婆的话…这
一瞬间,仿佛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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