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妪从怀中摸出一大串钥匙,找出一个后就往锁里一试,结果锁没开。
老妪摇了摇头,又接连试了几把,在第五把的时候,锁咔嚓一声终于打开了。
“唉,人老了,记性就差了。小娃子,以后你和这个没用的废老头就住在这里。
原本这里也是你们叶家的祖宅,只是被你那没用的父亲的父亲当在我这里了。
你父亲直到离开前也都一直住在这里。据说他离开镇子原本的目的是想挣大钱将这宅院赎回来。
老身这些年一直念着你父亲会回来,就一直没把它租出去,里面的物件也没有动过。”
在老妪絮絮叨叨的说话间三人已经进入了院门。
院内是一个三合院的布局,中间庭院,东西北各有一间不大的小屋。
庭院中满是各种杂草,其间还有厚厚的一层枯枝烂叶,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妪停在了院门口指着里面介绍起来:“别看里面杂草多,这三间屋子老身每年可都是请高人保养过,中间的水井也能正常使用。只要清理一下庭院就能入住。
不过并不是免费的,租金是每月一两银子,只要你们二人不偷懒就绝对是小意思。
废物老头你身上剩下的二两银子,老身先替你保管了,就算是这院子的压金。”
洪三闻言一惊,急忙往怀里摸了摸,发现怀里的钱袋中只剩下一些铜钱,原本的二两银子不翼而飞了。
叶鹏也是一惊,他本以为这老太婆与父亲是故交,应该是个慈祥乐善的好人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此时他终于明白那个朱员外为什么那么怕她了。
这老妪分明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包租婆,做的是一年四季的生意,他一个种地看天吃饭的怎么比的过。
老妪见洪三和叶鹏都脸色变白,不由笑道:
“你们不要急,这银钱只是暂时保管,等小娃子想赎回房子时会算在赎金里。而且也不是白放在老身这里,万一你们中谁有个头疼脑热的老身就出钱包了。”
头疼?脑热?怎么可能,他们修炼气功之人已经很少出现这种事情了。一般体内的小毛病只要运转气功就能阹除,要是有大毛病只要请个气功高手来次真气灌体一般也能治好。这老太婆分明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们的钱袋子了,怪不得会对他们那么好。
他必须开口了,不然父亲唯一留给他的木枪就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永远与他说再见了。
就在老妪要转身离开,叶鹏打算开口时洪三突然身体晃了晃,双眼一闭,一头栽倒下去。
老妪顿时一脸愕然。
叶鹏顾不得再装傻,疾走二步在洪三倒地前一把抱住了他。
“洪爷爷你怎么了!老婆婆快去叫大夫!”
……
宅院内北间小屋,这是三间小屋中最大的,也是原本的主屋,里面的一应家舍都还算齐全。只不过长时间没人清扫,全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外厅中,叶鹏有些焦虑的来回踱着步。地面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一连串密集的脚印。
一柱香后,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老者从内室走出,叶鹏急忙迎了上去焦急询问:“方大夫,洪爷爷怎么样了?”
方姓老者看了看叶鹏摇头一叹:“他年事已高,没有气功护体,这些天又劳累过度,加上长时间未睡引发了假死。
还好他原本的底子厚,又有人给他输入了内力护住心脉,老夫也来的及时,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小命。
老夫已经施了针,喂了独门秘药。他再服一些补药调养七八天应该就能恢复过来。
这里有一张方子,你按上面的量每次煎煮半个时辰。每天卯正三刻,酉正一刻左右给他服一次。”
叶鹏点头接过药方。
内力是他输的,老人为他赶了七八天马车,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而且主要也是洪三命不该绝,他的丹田虽然毁了无法运转气功,但是原本苦修多年的内力还残留在体内,一些大经脉也还通畅,他们叶家的气元功又有融百家之气的效果,输入后并无排斥,这才顺利保住他的心脉。
“有劳大夫了,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且不说他,小娃子看你气色也很差也要当心点,注意休息。”
“我会注意的,吴婆婆,这诊钱……”
叶鹏为难的看向一手拿拐杖一手拿木枪,双目紧闭如老松般立于厅堂中的老妪。
老妪没有立马回应,大厅中立马安静下来。
正在叶鹏尴尬时,方大夫摸了下齐胸白胡摆手:“罢了,念在小娃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诊钱就……”
“哼,方老东西你不要惺惺作态。老身说话一向一言九鼎,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做到。给他看病的诊钱药钱全记在老身帐上,月底时来府上一起结帐就是。”
“是,是,镇老一向言出必诺自然没问题,这药方上的药等会儿就会让小童送过来。方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老妪眼一睁,几句话出口后方姓老者立马满头是汗,急忙点头应是,向老妪拱手一礼就急匆匆离去。
“小娃子,既然人没事老身就走了。”
“等一下!”
“小娃子还有什么事?”
老妪看向叶鹏,原本慈祥的眼神现在在他的感觉中就却如同猛虎的盯视,让他混身汗毛直竖,但是叶鹏不得不开口:
“多谢老前辈数次出手相救,请受叶某一拜。”
说罢叶鹏双膝跪地向老妪行了一个大礼。
“只是举手之劳起来吧。”
老妪见此脸色稍缓移开目光,叶鹏的压力也为之一松,于是打蛇上棍硬着头皮接着道:
“晚辈还有一事,前辈手上的木枪是家父留下的唯一遗物,还望前辈能……”
叶鹏已经不敢说下去了,他没再感觉到那种虎视,而是更可怕杀意,似乎老妪下一刻就会用那双干枯的手爪捏断自己的脖子。
叶鹏不禁暗骂自己愚蠢,
这老太婆明显看中了这木枪,又是在这种敌强己弱的偏僻之地。将自己二人的小命寄托于那是否存在的旧情和即得的五百年份铁木这种选择间,实在是太愚蠢了。
不过叶鹏也没后悔,父为子制木枪,只战毁不得丢。这是父亲说过的叶家传统,是必须的坚持,就算再愚蠢他都要赌一把。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之际,老妪突然轻笑一声,叶鹏四周的杀意也在这一笑间尽数消散。
老妪又恢复了那种平淡语气:“很好,没给你们叶家丢脸。老身只是想试试你,对这根破木头没兴趣,拿去玩吧。”
说罢老妪丢下木枪,带着轻笑转身出了小屋。
叶鹏等了一会儿,发现老妪确实离开了,这才擦了下头上的冷汗。他知道这回赌对了,要是不提木枪的事也许会有相反的情况,那可能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吧。
松懈下来后叶鹏的身体不由得晃了晃,一股疲惫感袭来。
心中苦笑,确如方大夫所言,这些天他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又耗费不多的内力给洪三护心脉,现在状况很不好。
叶鹏顾不上其他,立刻盘腿坐下,双肘自然下垂,手臂弯曲平伸于两膝外侧之上,掌心向上,拇指和食指弯屈搭在一起成一圆环状,其余三指向前。
这是他们叶家家传气功《气元功》运行的起手式,也是坐禅调息式。
半晌后叶鹏双手画出一个半圈,双手缓缓重叠抱于肚脐上,左手在内右手在外,双手虎口相交。
叶鹏轻吐一口浊气,晃了晃依旧浑沉沉的脑袋站了起来。
气功也不是万事万灵的,它只能缓减肉体上的疲劳,身心上疲惫只能靠睡觉休息才能恢复。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睡。
叶鹏摇摇晃晃的出了小屋,来到小院的水井旁。
打起一桶冰冷的井水就往头顶淋去。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
“呼~~可一不可再。”叶鹏丢下木桶对着井中的影象告诫了自己一句。
接下去叶鹏在每间小屋中东翻西找起来。
一会儿后一个药壶,一个沙锅,三只陶碗,二个陶盘,一把木勺,二块火石和几只破损无法使用的桌椅被他找了出来。
木勺,药壶,沙锅,陶碗和陶盘被他用井水清洗干净,那些桌椅拆散变成一堆碎木,一些桌腿椅腿和二双木筷。
将小屋中的水缸装满,把一些较完好的桌椅,床铺,火房中的灶台都简单的清洗一下。把药壶放在灶台上,碎木和木块放在灶台边的,陶碗和陶盘放在火房中的木桌上。
又从院子中搜集了一些干燥的树叶,聚拢堆在一个完好的木桶中。
做完这一切叶鹏就在这间正对院门的北屋中闭目养神起来。
小半时辰后,一个身着青色长衫,头插竹簪,手拿一长串药包,年约十二三岁的微胖少年出现在小院外。
看到院门没关,少年探头向里面一看,院子里杂草枯叶遍地,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以前来这附近送过几次药,这宅院一直都是关着的。好奇下还打听过,据说是属于吴老太,已经二十年左右没人租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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