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碍事的,咳咳!”咳嗽了两声,伸手接过身旁护卫递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曹操再复喝道:“李典!”
“末将在!”
“总督营内事务!”
“是!”
“韩袭!”
“……”
听闻曹操相呼,韩袭心下一惊,低头出列,抱拳应道:“末将在!”
“留屯营中,护卫中军!”
“……是!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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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中军……他娘的!”
“砰!”
一只瓷碗被重重砸碎在地。
睁着有些醉醺醺的眼睛,韩袭猛一砸桌案,怒声说道:“哪里是护卫中军,分明是将监视我!这该死的曹操……”
“好了好了。”
这回反倒是陈丘过来安慰韩袭了,给他满上了一杯,又面露疑惑问道:“我说,这曹操叫我攻荥阳,这其中,不会有诈吧?按理说,就算是要袭荥阳,也该交给马超那小子啊,平日里,这种事向来是轮不到我等的,这……莫不是被你说中?”
只见韩袭就着酒盏饮了一口,沉思半响之后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事倒不会!难不成你还以为曹操私通敌军,欲趁机铲除你我不成?呵呵,你多虑了,别望了你麾下有两万兵马,他曹操舍得这两万将士?嘿!这事呀,他是决然不会做的……”
说着,他又饮了一口,嘿声笑道:“他叫你攻荥阳,你就攻咯……自己机灵点,若是碰到刘军大将,哦,对了,比方说那个虎豹骑的刘纯……你小子自己掂量点!”
“明白、明白!”
陈丘大咧咧地一笑。
望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韩袭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不安,皱皱眉,沉声说道:“老子为你姓命着想,你小子别这么没心没肺的……”
“行了。”
不在意地挥挥手,陈丘举杯笑道:“就如你说的,攻荥阳就攻荥阳,若是刘军反抗激烈,我攻不下此城,他曹操又能说什么?反正别落下把柄与他就是了!”
“说的不错!”
韩袭点头赞许一句,有些诧异地上下着陈丘说道:“没看出来啊……这样我也安心了,不过,你自己也给我小心谨慎些,凡事多长个心眼,保不定那曹操……”
“我明白!”
陈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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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军这四路兵马相继开拔出营,然而,就在马超等人正要离开之时,却见李典疾步走来……
“王将军!”
众将抱了抱拳。
“唔!”
眼神有些不忍地瞟了一眼陈丘,李典轻笑说道:“诸位,主公有些东西要我交给诸位!”
“唔?”
陈丘疑惑地抬了抬头。
说实话,陈丘倒不反感李典,他只是不满曹操如此厚待马超这一外人罢了,是故才被韩袭拉拢……
“是这样的……”
李典拍了拍手,当即便有四名黄巾士卒走上,手中各自捧着一只锦囊。
“主公言,‘你等带着这锦囊,于三日后子时时分再行打开……在此之前,切莫开启锦囊!切记!’”
“这……”
只见刘石满脸惊疑地望着那锦囊,疑惑地望着李典说道:“王将军,这是……”
李典耸耸肩,摇头说道:“此事莫要问我,这锦囊之中写的什么,我也不知,依我想来,唯有主公知晓吧……罢了,诸位将军,且上前来领过锦囊!”
“是!”
马超、于禁、曹洪、陈丘四人抱抱拳,上前几步,按着锦囊上所写的名字,逐一领了一个锦囊。
“诸位,主公还说了,事关我军能否击败司马懿、取下汜水关,诸位切莫在三日后子时之前打开锦囊,否则,按着司马懿本事,此事恐怕要被他算到……”
“是!”
诸将铿然应命。
望着马超手中那锦囊,马岱疑惑问道:“兄长,主公这是做什么?”
只见马超捏了捏中锦囊,摇了摇头,身旁庞德嘿笑说道:“莫不是这便是主公所说的妙计……叫司马懿算无可算!”
“……”
听罢庞德的话,马岱抽了抽嘴,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却猛不丁望见不远处,韩袭正冷眼望着自己等人,心下厌恶,嘲讽一笑,转身便走。
韩袭自是望见,对马岱的背影怒目而视,口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该死的马岱!走着瞧!”
而与此同时,陈丘正欲走出营门,忽然感觉有人死死盯着自己,回头一望,却见韩袭站在远处不起眼之地,直直望着自己,目光多有凌厉之色,心下顿时一突。
莫非这锦囊……
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思,陈丘终究带着麾下兵马离开了,而与此同时,虽说那韩袭仅仅是站在不起看的地方,不过李典转头之际,仍是看到了他……
“韩将军!”李典微笑着唤了一声。
“不敢不敢。”
韩袭抱抱拳,走上前去,口中笑着说道:“末将何等何能,能叫王将军如此……”
只见李典那复杂的眼神扫过韩袭,心中微微一叹,继而岔开话题说道:“韩将军既然在此,为何不上前与陈将军践行,我记得,你二人关系不错……”
“呵呵,王将军误会了。”
摇摇头,韩袭略带些许嘲讽说道:“陈丘将军英勇擅战,我自是钦佩,是故多有与他亲近,不过好似营地有些人误会了我等……呵呵,这不,末将为避嫌,哪里敢上前呢……”
“哼!”
听着韩袭的冷嘲热讽,李典面上有些不渝,皱眉一思,沉声说道:“我觉得反倒是韩将军误会了……不知韩将军口中‘某些人’指代何人?我李典?亦或是……”
“末将哪敢!”韩袭急忙出言打断了李典的话,毕竟,眼下曹操仍在,那可是沉沉压在韩袭胸口的巨石!
“不敢就好!”
李典冷笑一声,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韩袭,其实主公也是看重你等,有些时候,莫要叫主公难做……”
嘿!心中嘲讽一句,韩袭面不改色,点头附和道:“王将军说的是,末将日后定当注意!哦,对了,反正无事,末将请王将军过帐浅饮一杯,不知……”
“这……”
李典显然有些犹豫,虽然他应下了曹操的托付,不过论其究竟,他却是不怎么认同的。
一来,当初李典与韩忠的关系也是不错;二来,韩袭、陈丘皆是曹军将,无故杀死自家大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其三嘛,便是李典不认为区区韩袭、陈丘二人会行造次之事。在他看来,二人不过是不满马超罢了……
说实话,对于曹操如此看重马超,李典亦有诸多不解。
“眼下恐怕不行,主公吩咐我处理一些琐事……”
“这样啊……也罢,既然王将军身负要事,末将又岂敢胡搅蛮缠……”
“韩将军言重了……请!”
“王将军请!”
辞别了李典,望着他带着身旁护卫走远,韩袭面上堆起的笑意当即便落了下来。
或有身后心腹护卫上前低声说道:“将军,主公为何要弄个锦囊交与五位将军呢?莫非其中……”
“那倒不会!”
韩袭摇摇头,冷笑说道:“别忘了,陈丘眼下麾下乃有两万兵马……”
“那将军为何方才望着陈丘将军手中锦囊,还用眼神示意他呢……”
“什么?”
愣了愣,韩袭疑惑地转头,纳闷说道:“我何时用眼神示意他了?”
“咦?”
身后护卫面面相觑。
“莫名其妙,走!”
“……诺!”
而与此同时,仅离开大营不远的陈丘是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尤其是当他回想起了韩袭的话,顿觉得脑门上一阵冰凉……
强忍着心中怀疑行了半日的路程,陈丘是实在忍不住了,一面吩咐麾下将士就地歇息,一面悄悄打开了曹操交与的锦囊……
然而,当他取出怀中锦囊时,他的手却是猛得停住了……
因为他回想起了李典的训诫,想起了曹操口中那司马懿的本事……
“怎么可能?”
满脸冷汗的陈丘连连摇头,一面拆开锦囊一面喃喃自语道:“若是他司马懿当真有这般本事,我等还不如早早归去,还打什么仗……唔?什么?”
也不知锦囊内写的什么,仅粗粗一看,就叫陈丘满脸愕然,不过心中的惊疑,倒是去了不少。
“将军?或有心腹护卫发觉了自家将军异样。
“无事无事!
”陈秋摆摆手,不动声色将锦囊中的纸条收入怀中……半个时辰之后,或有军中偏将走来,抱拳说道:“将军,已过了半个时辰了,还是叫弟兄们继续赶路吧,若是如此,何时能到的荥阳?”
“急什么!”
只见陈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翻了翻白眼,拧开皮囊喝了一口水,说道:“还早得很……唔,今日就行到这里吧,叫将士们就地扎营歇息!”
“啊?”
只见那偏将满脸骇色,为难说道:“将军,这般赶路,我等何时能到得荥阳,若是延误战机,主公怪罪下来……”
“谁说我等要去荥阳?”
陈丘翻了翻白眼,颇为郁闷说道:“这来来回回的,莫不是在消遣我?啧!吩咐下去,叫将士们就地扎营!”
“这……是!”
按理来说,曹军若是按兵不动,司马懿自然是心生疑窦,然而眼下,曹军猛攻汜水关三日,司马懿却仍是忧心重重……
无他,不过是心生警示罢了!
相信无论是曹操也好,司马懿也罢,两人都明白,汜水关地势险要,除非十倍于兵马,否则如何强攻得下来?
难道曹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此将曹军托付?
嘿!
这司马懿可不信!
曹操,岂是轻言放弃之辈?!
随着日落西山,徐徐落下,又是一日过去了,而同时的,关外传来一阵“呜呜”的鸣金声
——
曹军终于收兵罢战。
望着大举退兵而去的敌军,汜水关守将钟繇拄着宝剑长长松了口气,继而转身望了不远处一眼,待望见那身穿青衫立于城墙之上的司马懿时,面上露出浓重敬意。
“尚书,敌军退兵了……”
“唔,是啊。”
司马懿点了点头,扶着城墙望着关外徐徐退去的曹军,面上满是忧心之色。
“尚书!”
远远传来一声呼唤,大将徐晃大步走来,笑着喊道:“今日我军又是一大胜啊!”
正说着,他却望见了司马懿面上的忧虑之色,诧异问道:“尚书,敌军既已退去,尚书为何仍是……”
司马懿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回顾钟繇与徐晃说道:“钟将军,派人清点一下我军将士的伤亡情况……”
“是!”
钟繇拱拱手,环顾一眼四周,唤来一名副将说道:“去,清点一下将士伤亡!”
“诺!”那副将受命而去。
望着那副将匆匆奔下城墙,徐晃自然是心思缜密之人,细细一想,上前犹豫说道:“尚书莫不是认为贼军另有诡计?”
“唔。”
眺望着远处曹军退兵时的惨象,司马懿皱眉说道:“按理来说,曹操不该用强攻之法……他十余万兵马亦攻不下此险关,今日竟派那马超领区区两、三万兵马前来……我思其中,恐怕有些不妥……”
钟繇闻言一愣,好似想到什么,低声说道:“莫不是想拖死我等?”
“不无可能!”
司马懿皱眉说了句,继而回顾二将道:“传诸文武前去关中府邸议事!”
“是!”
钟繇与钟繇重重一抱拳。在司马懿想来,眼下曹操虽是濒死一击,不过他却不信,曹操会将关外这数万曹军精锐尽数赔上……
曹操仍欲取兖、豫两州自重,然而要踏足兖、豫两州,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是汜水关。
其二,便是荥阳!
这才是司马懿心中忧虑之处!
去岁曹操引军兵犯汜水关时,虽司马懿麾下兵马不多,然而中牟、长社等地皆布满重兵,为防万一。
司马懿更是调了李通与张绣去守荥阳,更有刘备麾下关羽、张飞等猛将相助,诸路兵马一同施为,这才叫曹操含恨收兵。
然而眼下,刘军方才在赤壁大败,四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治下八州作乱频繁,已经无法再调出许多兵马来,往日司马懿帐下人才济济,恍如陈到、张颌、张绣、甘宁、徐晃、张辽、许褚等善战之将,眼下也只剩下徐晃与刘纯,其余皆受命镇守一方,就连司马懿心腹爱将、镇南将军陈到,亦被派往油江口——能用的人才,还是太少了,少得刘平不得不厚颜将从司马懿的西征军抽调将领,以防止东吴、幽州,并各州叛乱。
而叫刘平、司马懿引以为傲的西征军,经历赤壁大战之后,也是元气大损,徒设编制而已,能堪称精锐的,只有虎豹骑!
劣势啊!大大的劣势啊!
立在关中府邸大堂,司马懿抬头望着悬挂于堂上的牌匾,长长叹了口气。
“踏踏踏!”
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司马懿思绪,回过头来,却见贾诩笑呵呵地拱拱手,口中唤道:“尚书,诸位文武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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