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正要伸手过来扭我的衣领,被我一侧身躲过。紧接着,我将他的手腕子一掰、一推,轰隆一声,他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连忙向我求饶,张大侠饶命……张大侠饶命!”啸天龙张海生说着,拍手大笑起来!
这是屠夫汤意隆和尚东风俩个,请啸天龙张海生来到黄杨镇街边的饺子馆,吃饺子时,他跟俩人说起早年走江湖时,遇到的一件有趣的事情。
“厉害……厉害,张师傅真是厉害!”俩人不迭连声地朝他伸出大拇指来称赞说。
现在,他们也都吃完饺子了,“张师傅,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街上,看一看了!”杀猪佬汤意隆说。
啸天龙张海生叼着一根牙签,正在剔牙。他也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看一看,他的那帮徒弟们干事情的结果如何。毕竟他们认为,他收了他们七十六两银子,现在又刚刚吃了他们请的一顿饺子,就应该有义务,为他们把这件事情办妥!
“不用看……不用看!”啸天龙张海生一边剔着牙缝,一边说。他在心里说,你们两个真是没有一点见识,这点小事情,还用得着这样担心么!
但是,两个屠夫毕竟是花了钱,都想当场见一见成效,才甘心的。他们已经走到街上了,由不得对方不跟来!见此,啸天龙张海生也只好披着直裰,躺着胸襟,起身离座。一副大摇大摆的气势,继续叼着一根牙签,走出了饺子馆。
他这副架势,好像在有意告诉路人:“刚才汤屠夫和尚屠夫俩人,请我在饺子馆里吃了一顿!”
“哎呀,俩位财主,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跨出饺子馆的大门时说。
但是,两个屠夫立在饺子馆对面,看着他走出来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却很不好看。于是,他就意识到徒弟们办的事情,可能有一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他顺着街道往前面放眼一望,却也难怪人家两个屠夫的面色会这么难看了。
毕竟,街上那些新来卖菜的人一个都没有走,反而老生意贩子们又走得一个也不剩了!他那些一向一呼百应的徒弟们,此刻竟也没有看见一个。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碗饺子都吃完了,难道我的那些徒弟还没有到!真是有点磨蹭啊!”他走到两人的面前说。
而这时,毕竟隔着有些远,那些卖菜、卖肉的人,他也都看不大清对方的音容笑貌。要不然,他现在肯定不是这种说话的腔调了。也绝不会是这样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张师傅,还是请你督促一些……督促一些!”两个屠夫陪着笑说。
他听出来了,对方这样的语调,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这还得了,毕竟他是黄杨镇知名的武师,不能就因为这些小事情,被人看扁了。
“啥意识啊,两位财主!”他喝一声说,“你们认为我啸天龙张海生摆不平这件事,是么!好,你们现在就上我家去,把那些银子提回去,我能力有限,我帮不了你们了!”说着,他就装个怒气要走的样子。
两位屠夫立即赶上来,拖住他的衣服,陪着笑脸说:“不……不……不,误会了……误会了……张师傅,我们俩也只是随便提一提,哪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不可能!”
“就是嘛,信心很重要!”啸天龙张海生依然披着直裰,叼着牙签,斜乜着眼睛看了二人一眼说,“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我就不信了,还有我啸天龙出马,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话间,他刚好来到恶屠夫贾志刚的肉案前。但是,他的眼睛正看着前面几个卖菜的生意贩子,并没有专注这边的情况。只是,他眼角的余光,却无意招呼到了身边这副肉案边上,站着的那个身穿青衣,腰里系着一条蓝色围裙的黑面大汉了。
因此,他的脚步立即迟疑地停了一下。同时,撇过头去望了身边这副肉案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一眼。不看到没有什么,一看,他叼在嘴里的牙签立即就掉了出来。紧接着,他就开始将披在肩头的直裰穿起来。把衣服整理好,就像显得有一点寒冷似的,将衣服裹裹紧些。
那种神情有一点,新女婿去见丈母娘的味道,又紧张,又害怕!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不吭一声硬着头皮,往前面快步走去。
杀猪佬汤意隆却毫不知情!毕竟,恶屠夫贾志刚的肉案就摆在他的肉案对门。正所谓,同行出冤家,更何况他才刚与黄杨镇上最知名的武师,吃过饺子。现在,他是有靠山的人了,当然不会畏惧这样一个,新来刚到的生意人。
“你凭什么在此摆摊设点!”他仰一仰头,喝问对方。
不料,对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手去抓肉案上的砍骨刀,一面用毫无表情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杀猪的人,是看惯了愤怒的眼神的人,知道有一种眼神比杀人的屠刀更可怕!因此,汤屠夫不寒而栗,连续退了五六步;并扯开喉咙,喊叫着一直朝前走去的啸天龙张海生。
“张师傅,来……来……来,就是他,就是这个卖肉的!你不要走啊!”汤屠夫朝着啸天龙张海生大叫,又转过脸来,看了看这个可怕的屠夫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盯我,刚才走过去的这个人,他就是我们黄杨镇里鼎鼎有名武师,人称啸天龙张海生!”
对方一听,凶恶的神情丝毫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他只是冷冷地与他说了一句话:“把他叫过来!”
“张师傅,这个屠夫叫你过来。”汤意隆立即按照恶屠夫贾志刚的话,喊叫起啸天龙张海生来。
听闻此言,啸天龙张海生戛然止步。他深知,一旦恶屠夫贾志刚叫谁停下。而这个人依然我行我素,这样的话,很可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因此,他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往回走。这一刻,他的面色苍白如死,但还有笑容——还有很僵硬的笑容,就像人的笑容,很不成功地复制在大理石壁上!
见他走了过来,杀猪佬汤屠夫和杀牛的尚东风,都很有底气了。他们朝着啸天龙张海生笑起来——带着深信不疑的微笑,仿佛在说:张师傅你的这种神情真酷,太有大侠风度了,我们都很崇拜你!
他们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这个肉案对面的恶屠夫贾志刚一眼,那一刻,他们甚至不惜向对方投去了轻蔑的一瞥!似乎在以这种轻蔑的冷笑告诉他,发抖吧汉子,你要完蛋了!
啸天龙张海生怀着比死人还要庄严的神情,走到恶屠夫贾志刚的肉案前。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朝对方挤出一抹尽量显得自然一点、友好一点的笑容。
“原来,是您老人家在这里卖肉啊!幸会、幸会!”他举起手,向对方抱拳施礼说。顿时,汤屠夫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知道我在这里卖肉,也不来捧捧场,割两斤肉去吃!”对方的声音不大,但是比大水牛的叫声更显得粗糙、更显得低沉。
“要的,要的!”啸天龙张海生依然强颜欢笑着说。
于是,恶屠夫贾志刚就擎着割肉刀,在厚厚的猪肉身上割下一块来。并且一甩手,嗒的一声,丢在了啸天龙张海生面前案板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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