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是掌柜的吗!”一向性急的公孙康,脱口便问。
对方点点头,笑一笑,“在下正是!”他说,并向对方拱手施礼,“来者可是公孙大侠和南大侠?”
“在下正是南人!”南剑说,“不知掌柜的又怎么称呼,而掌柜的却又怎么知道,我就是南人了?”他亦向对方拱手施礼。
“在下慕容白!”对方笑一笑又说,“因为楼上的花语夫人交代过鄙人,只要只有一位身穿紫袍,背一把长剑,双目如电,两颊留着一些胡渣子的男子,定然就是南人、南大侠了。”
南剑一听万分激动,他看了看同行的伙伴们,又回过头去与客栈掌柜的慕容白说:“这位花语夫人,便是拙荆,但不知道她此刻还在贵客栈么?”
“在,在、在!”对方依旧笑一笑说,“花语夫人还特别交代,只要南少侠一个人上去,她在房内已恭候多时了!”
“几楼,几号房?”南剑激动地问。
“在下带你去!”对方说着,面若春风的向他们一笑,并打开柜门,走了出来。
那一刻,任思云的心头有万般滋味!仿佛有一颗辣椒搓在了心坎上,又辣又疼;又像是,温暖的心房里刮进了一股凛冽的风雪,又冷又痛。也像是稚嫩的心头,溅到了一滴滚烫的熟油,吱啦一声响的同时,也让她欲哭无泪!就这样,她木讷地听着他们对话,又木讷的跟着大家走进了客栈,并且木讷地在身后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而这个时候,南剑其实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也从她凄凉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深沉的痛苦。但是他却很无奈、很无奈、没有办法呀,妹子!就这样,他在她含泪的眼神中,跟着客栈掌柜慕容白,穿过大厅,踏上了上楼的梯级。
咚、咚、咚!这是他们上楼踏梯的声音,但是听在任思云的耳里却有鸣雷一般震撼。仿佛他不是踏在楼梯上,而是踏在她脆弱的心坎上。于是,她紧咬双唇,极力使自己含在眼眶中的热泪,不要流出来。因为她知道,那样会让人看出了她的脆弱。而事实上她万万没有想到,不争气的眼泪总是跟自己唱反调,她越是不想让它奔涌而出,它却偏要飞流直下!
背对着丽人的热泪,却要走向另外一个丽人,南剑此刻的心情一点也不浪漫!他有一种感觉,感觉有两股力量,分别拽住了他的左手和右手,并且都朝着各自的方向,将他无情的撕扯着。他听到了撕裂的声音,就像冰层断裂的声音一样干脆——咔咔作响;又像金帛撕裂一般柔和——能够听见每一条经纬断裂的声音。忽然,他的双脚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俨然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在支配着它,而是一阵风,在无情的吹送着他!又仿佛是一条冰冷的索链,在将他慢慢牵引、慢慢地拉上楼去。
他记不得走了几级楼梯,也记不得走了多少步数,但有一种感觉十分清晰。好像任思云已经从他的身后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找不到像从前的温柔了,再也没有他们俩的再也了!
突然,从过道的窗**进来一束强烈的日光,南剑顿时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一条光线幽暗的过道,两边都是房门相对的客房。以前,他每次走在这样的的客房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任思云,跟着她一路快快乐乐的欢声笑语和温暖如棉絮的亲昵!
咿呀一声,一道房门自动打开来!于是,门口便立着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裳,脚下踩着一双绣着蝴蝶结的绣花鞋子。并且,她的手上还拿着一块像彩霞一样漂亮的帕子。她是谁?她就是他的夫人花语。
“南郎!”
“语儿!”
这是一件很温馨的客房,结实的床榻散发着原木的清香;粉红的帐子,有人家新婚燕尔的浪漫;杉木铺就的地板,还有木质的细纹,走在上面就像游在江中的鱼,有碧波荡漾的惬意。贴墙立着的五斗橱柜,木质坚固,货真价实,比寻常人家的家具还要有价值。在朝南的方向,开着一扇窗户,立在这眼窗户的边上,可以瞭望半条大街的光景;也可以越过沿街的屋顶,饱览那片建筑物之后的一望无垠的田野。
现在,花语站在窗前,用她那对秋水般迷人的大眼睛,悠悠的看着远方的田野。立在她身后的是被她当成南人的南剑,而南剑却没有心思跟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向远方。他的心头正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正在琢磨着该怎样把这件事情向她解释清楚。
“语儿!”
“南郎!”
真是奇怪了!不说,就谁都默不作声,一说便又语出同声了。于是,南剑就说,“你先说吧,语儿!”
“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她扭过莲藕一般白嫩的脖子,带着依人小鸟般的回眸,仰视着南剑的脸;用含情脉脉的双眼,怀着智慧的宁静,探寻者他尚未出口的心思。
“为什么?”他淡淡的问,原本想要再捎上一份微笑,可是他矛盾的心情,致使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那天,我在家中接到一个老人驾着一辆马车,送来了一封拜帖……”
“拜帖的内容都我看过了!”不等她说完,南剑就将她的话打断了,“小红告诉我了,你是接到了这个老人送来拜帖之后,才从家里出来的。并且,是坐着那个老人的马车出来的!”
“是的。”花语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却忽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她说,“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人来到半路上,忽然又停下马车,并且与我说,你又不在燕子楼了,应该到凤凰城来,才能找得到你。”
“这个老人,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南剑说,“他已经害死了燕子双剑夫妇两,还将楚天七雄也给害死了。路上他有没有为难你?”他关切地看着她的脸问。
“他很坏吗!”花语讶异的问他,随即她又否定了南剑的话,她说,“不会呀!一路上这个老人都很慈祥,也对我很客气,他直到把我送到这个客栈里才离开。并且,他走的时候还告诉我,说要去找你,要把你带到这里来。”
听她这么一说,南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路平安就好!”他说,“语儿,你发现没有,这个老人一直都在欺骗你!”
“是吗——欺骗我!”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像冰一样寒冷起来,并且眼睛里面迅速拂过一道不信任的光芒;同时,脸上浮现了一抹南剑从未见过的冷笑!
那一刻他的心比冰还要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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