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开窗户一看,他吃了一惊,只见地上有一个人扑倒在地;看那样子,仿佛已经死去!而南剑竟然没有被吓跑,这完全是因为他心中有爱——有被人关心所产生的感恩之心!
他爬了进去,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正是昨天晚上待他如上宾的柳青;他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依然还钉着一把没入刀柄的飞刀。而幸运的事,当南剑用手探到他的鼻翼下面,却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于是,他把他翻过身来,拖到了床上,拔出飞刀,并且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金疮药,敷在了柳青被飞刀钉入的伤口上。之后,他又把他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并且将地上的血污也擦拭干净了。
之后,他又用柳青钱袋子里的钱,去街上买来了两碗热汤面;当他回来的时候,柳青苏醒了。见了他的第一眼,柳青朝他温馨地笑了笑,“是你救了我,”他说。
“言重了!”南剑说,“我只不过是把你拖到床上去了而起。”说到这里,他已经把冒着腾腾热气的汤面端到了他的面前,“不好意识!”他说,“我的力气还不够大,所以刚才我是把你拖上床去的。吃碗热汤面吧!”
柳青接过热汤面,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热汤面!”
“凑巧而已!”南剑也笑笑说,“刚好刚才我在你的钱袋里,也就拿了两碗汤面的钱而已。”
“嗯!”柳青埋头吃汤面之前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上,要是一切事情都刚好,那就太完美了。”
在他受伤的这六天里,那个叫芳芳的女人始终没有出现过,所有的生活事务,都是南剑在照料着他;但是,南剑却对他的过去和当前所受的刀伤,从不过问。他只像一个知心的好兄弟那样,任劳任怨帮助他做一切事情。
六天过去了,柳青的伤势也基本康复了。这天晚上,他让客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他要和南剑好好地喝点酒、吃点菜;见此,南剑却笑笑说:“俩个人吃这么多菜,太浪费了!你怎么不叫芳芳姐姐一起过来呢?”
柳青听了一愣,神情之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忧伤,良久,“那就多吃一点!”他说,“芳芳不会来了!为了朋友,浪费一点也是豪情。”
于是,俩个人开始喝酒吃菜。房间里很安静,俩个人说的话依然很少,火锅里咕噜咕噜的滚汤声,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音乐。大约就在俩人都有一点微醉的时候,柳青却突然说话了,“小兄弟,”他问,“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受伤的呢?”
南剑的酒杯停在手中,“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秘密!”他说,“与好朋友在一起不需要多问,能说的他自然会告诉你,不能说的,自然也就不该问。”
柳青点点头,“但是,这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他说“我是个杀手,是专门靠杀人维持生计的人。”
南剑听了却没有惊讶,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并且,默默地一仰头喝了一杯酒,“所以大哥前天才会说,这些东西都是别人请的,当之无愧!”
“你不感到很意外吗,小兄弟?”
这时,南剑又摇了摇头,接着他又喝了一杯酒。
“那柳大哥,是以什么标准去杀人的呢?”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柳青问。
“一个杀手而已,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柳青站起身来,看了看昏黑的窗外说,“有时候,他接了人家的钱就要为人家去做这么一件事情,不然的话,他就会有危险。”
“柳大哥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南剑又问。
“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柳青说,“世上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好心肠的;也并不是每一个有好心肠的人,就都会有就好报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却又偏偏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会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去损害别人的利益。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还会把别人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之后又接着说:“所以,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人们为了除掉自己的大敌,他就会请我这样的人,帮他解决烦恼。”
“但是,”南剑忽然说,“这么说来,不是也有很多无辜的生命,死于您的剑下吗?”
“那又怎样!”柳青说,“人生本来就是很残酷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柳大哥为什么不去经营一份买卖,做一些生意,”南剑说,“何必做这样血腥残酷的事情。”
“你认为,”他说,“干我们这一行,很血腥、很残酷吗?”
南剑没有说话,只是喝酒。
“那你只是看到了,杀人这件事情的表面而已!”柳青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当一个弱者,被一个蛮横的人欺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求神神不灵,告官官不应的时候,除了请个杀手他便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么说来,还有点道理。”
就在这时,窗扇咔哧一声动了一下!顿时,就有一把飞刀,钉在了二人面前的桌席上;可是,柳青却毫不惊慌,他施施然然走过去,拔下飞刀,将刀尖上钉着的一张便签取下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这么一行字:金不换,四十六岁,灞河西岸都护,标价五千两!事成之后吴大贵钱庄兑现。
“又一个贪官要该死了!”他看完字条说,并将字条递给了南剑。
南剑看了之后,便问:“那如果他是一个好官呢?”
对方笑了笑,默默地点点头,“世上的事情,”他说,“有时候很难用纯粹的好或者是坏来区分;总有这样一些人,有人说他很好,但又有人说他很坏。所以,好的人就希望他一帆风顺,平安无事;而说他坏的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对付他!”
“那柳大哥明天就要去做这件事吗?”
对方点点头,不声不响地端起酒杯,一仰头便喝干了杯中酒,“这也就是我们的这份职业,”他说,“有很多的时候,都是这样别无选择。”
“这个投飞刀的人,他是你的同伙吗?”南剑又问。
“不是!”柳青说,“这个人我也没有见过,但是,和我一起去做这种事情的人她见过,只是她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
“对!就在我受伤的那个晚上,她死了。”
“柳大哥说的她,莫非就是芳芳姑娘吗?”
柳青点了点头,眼眶溢出了一串泪水,却没有说话。夜很黑,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南剑打了一个寒颤,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原来真正的寒冷不是冬天的风雪,而是世界的无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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