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爸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苏白对着安乐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你这个赞美,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刺耳。”安乐说道。
“你别想多,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走了。”苏白起身,指了指安乐,“你买单吧。”
看着苏白走出奶茶店的背影,安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作为一个聪明且自负的人,刚刚苏白从见面到离开这段时间里,他的内心之中一直都很压抑,而压抑,往往能够引动起愤怒。
毕竟,双方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所带来的这种完全由苏白主导的见面氛围,对安乐来说,是对自己骄傲的一种侮辱和践踏,明明在上个故事世界里,这个家伙还只是一个阶下囚,生死尚且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自己早点下定决心,这家伙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变成现在的高级听众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但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没办法更改,即使是安乐,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高级听众跟资深者之间那恐怖的鸿沟。
无论是故事世界里还是现实世界里,你很难看见高级听众跟资深者一起被广播圈定起来做任务的画面,因为双方真的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了。
翁爱娟的事情,对于苏白来说,说是小插曲,有点轻了,但如果说是什么比较严肃的事情,又太过了,真正意义上来说,她对于苏白,应该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尤其是在弄清楚她整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后,苏白相信,下次她在做梦呼唤自己从而被自己感应到的概率,真的不大了,一方面是自己看清了,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已经强迫翁爱娟也看清了。
本来一直幻想着可能要来带自己走过好日子的有钱儿子竟然只是一个破产了的打工仔,翁爱娟所受的打击,真的太大了,不亚于当初跟厂里其他男人滚床单时被人家老婆带姊妹捉、奸的感觉,甚至还犹有过之。
但安乐这个家伙,还真的有乃父之风,他爸是一名听众,却乐意看着自己的老婆不停地给自己戴着绿帽子还喜不自禁乐在其中,安乐也明明有着瞬间改变自己以及家人生活条件的能力,却依旧乐滋滋地看着自己自小到大让自己不停丢人的母亲去忍受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这父子俩,真的不需要去做亲子鉴定了,绝对是亲生的。
重新上了一辆出租车,再到白云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飞机是八点半开,苏白过好安检也恰巧那边开始登机,坐在飞机上,看着外面有些耀眼的指引灯灯光,苏白下意识地伸手贴在了舷窗上。
老实说,有时候苏白自己心里也会扪心自问,如果小家伙还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会对那一男一女一直死抓着不放么?
应该会死抓着不放吧,但也可能没现在这种坚决的动力才对。
有时候,苏白觉得自己这变态的精神回路挺方便的,他能让自己面对很多苦难和折磨时不会倒下,但有时候也会承受因此所带来的苦恼,那就是对很多事情,情不自禁地去淡漠它。
在剧烈的轰鸣声中,飞机自白云机场……起飞了。
………………
大悦城是成都武侯区一个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现在这种集商品美食影院于一体的大型广场在全国范围内都很流行。
只是,燕回鸿却有些无奈地站在大悦城底楼的一家露天咖啡馆外面,无奈,是因为这里本来是那家孤儿院的遗址,都被彻底推掉成这个样子了,自己还想再从这里获得什么实物信息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辰光端着两杯咖啡走了出来,一杯递给了燕回鸿,对于这座大悦城,辰光这个当事人倒是看得很平淡,甚至对于那所现在看起来十分诡异且绝对不寻常的孤儿院,辰光也是很平淡,这种平淡,衬托得燕回鸿有一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你既然对这个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一起来调查?”燕回鸿抿了一口咖啡问道。
“如果我现在是一名体验者或者是低级听众,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可能会把那个孤儿院恨死并且不停地咒骂它三天三夜,但我现在是一名高级听众,在上面的大佬们时不时地一批一批地坐火车离开的前提下,我觉得我没有太多的情绪冲动去让我对它恨起来。”
辰光说得是实话,这就像是人贩子将一个小孩贩卖到了一个富贵之家,那个小孩知道真相后,看见自己亲生父母还住在平房里,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辍学的辍学打工的打工很早结婚的结婚,他是否还真的能对当初那个拐卖他的人贩子憎恨起来?
当然,这个例子有点极端化,却也是基于一种大众思维下的人之常情。
“其实,关于那所孤儿院的资料很多,真的很多,多到我无法相信竟然会有这么多。”燕回鸿砸吧砸吧了嘴,打了个嗝,一股子小米辣的味道弥漫出来,“很显然,那对夫妻并没有刻意地去抹去这所孤儿院存在的讯息,所以哪怕是这么多年后想要重新找寻一下,真的方便得很,毕竟这家孤儿院手续齐全甚至还被区里颁发过证书和旗帜还他娘的上过报纸。
但全都是扯屁用的,有用的讯息一个都没有,甚至连名单都没有,几几年,哪个小孩住进去过,什么都没有,包括你之后被接收进的那家福利院,也就只有你的名字和你小时候的一张照片。”
“呵呵。”辰光下意识地笑了,他明白,这其实不是被人为隐藏的信息,而是在那个年代,很多东西都没有普及和发展开,比如当初的孤儿院这种东西,上面巴不得甩掉这些累赘负担,证书表彰不要钱的荣誉随便给,但具体的细活,在那个时候也没人真的去做,也不会有人去统计,再加上那家孤儿院后面还关闭了,自然也就成了类似于“无头冤案”的尴尬存在。
有多少孩子曾经被养在孤儿院,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样后来成为了听众,又有多少人死了,还剩下多少人依旧活着,这些,依旧不得而知。
“可以去听众论坛里发个帖子问一问。”辰光想了想,建议道。
燕回鸿却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事儿,不能弄得路人皆知。”
辰光不说话了,因为也没说什么的必要了,燕回鸿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侠,但他还真不至于古道热肠到这种地步,之所以调查这件事,也是有着他自己的目的,自然不愿意有别人过来分一杯羹。
至于为什么让自己知道,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是当事人的原因吧,就这,他也没有真的把这件事的原委都告诉自己。
“你之前说过,那对夫妻的儿子也成为了听众是么,那应该可以在他身上获得一些突破口,他人现在在哪里?”
“暂时还找不到他,我叫人打探到的消息是他成为听众后在成都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好像去上海了,但至于具体地住在上海哪个地方,暂时不得而知。”
“那就去上海呗。”辰光伸手摸了摸自己至少看起来还是很稚嫩的下巴,“我其实也对那位当初中断孤儿院资金的公子哥挺感兴趣的。”
“其实,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中断了资金支持,也算是在做好事吧,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孤儿院孩子日后成为听众。”燕回鸿说道。
“这种事儿,谁知道呢。”辰光伸了个懒腰,“我下午就不去上课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去上海?”
“否则还能去哪里?”
“等我两天时间,我还需要去拜访一个住在西川的朋友。”
“好。”辰光点点头,答应得很干脆。
“那再联系。”燕回鸿指了指手中的手机转而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之中,辰光也拿起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少顷,接通了。
“喂,我的小光光大人,找您最忠诚的仆人海有什么事情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妖里妖气的声音,这是公子海的声音。
“海,有高级听众在开始调查我们了。”辰光说道。
“高级听众的事儿,我可管不着啊,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变态晋升得那么快。”公子海有些烦躁地说道,他现在还是资深者,高级听众层面上的事情,他还真的插手不了。
“但我们之中,只有你一个人能联系到姐姐。”辰光强调道。
“现在也很难联系上了,除非姐姐主动联系我。”公子海叹了口气说道。
“那下次姐姐再联系你时,跟姐姐说一下。”
“阿光,用得着这么慎重么?”公子海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辰光笑了笑,“这是近期第三位联系我来调查孤儿院的听众了,显然,有人把这件事给故意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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