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尖喉咙屈从眼见自己计谋得逞,心中极度快活,大感满足,当即大笑着尖声响应道:“帮主英明,属下乐意得很!”向所有头领高声叫道:“大伙儿,咱们还等什么,这便跟随了帮主,一道去饭堂之中,痛快吃他一场去!如此这般,兄弟聚会,热热闹闹,岂非大好?”
老游手方千、黑泥鳅薄山和瘌痢头卡展三人同时应口呼喝道:“正是!正是!兄弟之间,快活最好!”
他们这一带头鼓噪,其余头领想到吃酒兴奋起来,口水不禁直往下流,纷纷大声叫道:“走,吃饭去!”“哈哈,还是吃酒最实在!”“还等什么,这便走罢!”“这主意最好,可以大喝一回了!”
水若寒见众人均是欢天喜地,兴高采烈,大扫先前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阴霾之气,心中颇感塌实,“呼”地一声,长长舒了口气,冷静冷静心情,分别向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说道:“大哥,三哥,咱们去饭堂罢!”
隋承志见他终于有了点当头领的样子,会心一笑,道:“好!”
骆大元嚷道:“一早上没吃东西,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倘若再不吃饭,只怕这肚子非闹腾得不可开交不可,确是难受!哈哈,这时候吃饭,却是最好不过!”
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听见,相视一笑,也不多言,三人带头,并排同行,通由南边花园走出,经过过道长廊,向西北角的饭堂行去。一众头领尾随在后,鱼贯而行。
水若寒右腿受伤,虽是包扎好了,毕竟伤口疼痛,走起路来,只是一瘸一拐。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看他行动不便,关心于他。有心要上前相扶。水若寒碍于一众头领在前,多少要点面子,只是甩脱了他们伸将过来想要搀扶的手,自己一人居中。迈步前行。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无奈,相互望望,只得左右陪护,见机行事。
这般行出不远,已到饭堂。三人先后而入,一众头领在后紧跟,纷纷迈入饭堂大门之中,骆隋水三人在管家冯藩指引下,对着正门,坐了居中红木圆桌,水若寒是帮主,太湖帮中最大之人,骆隋二人虽是他大哥,懂得帮中规矩。有心相让,让他坐在二人中间,坐了主位,骆隋二人在他左右各坐一位,只是相陪,暗中保护,坐了陪位,而后,一众头领方才各自寻着圆桌座椅,全然坐好。只等开席,痛快吃酒。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是历来赏月亮吃月饼的大好日子。自古以上,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不论贫富贵践,不管三六九等,通统都有这个习俗,从未变过,故而。此日子向来便是黄道吉日,可谓:“上上大吉。”
冯平选定这个日子来替自己举行帮主加冕大典,一来,是因为近日来吉利日子便是这日;二来,趁着这吉利日子也正好和帮中头领们一道对月饮酒,把酒高歌,吃吃月饼,赏赏月亮,对月畅饮,抒发胸怀,把酒言欢,大慰生平,那番情景,心中想来便是分外美好,分外快活,实是人生一大乐趣,再好也没有了,故而,他的用意,便是只待自己正式行过了帮主加冕大典,登上了太湖帮总坛聚义厅内象征着帮主身份与权力地位的白虎交椅宝座,成为了太湖帮大当家之后,在缥缈山庄内、聚义厅外头极其开阔空旷处大摆宴席,与三十六岛岛主、七十二峰峰主一同吃酒欢乐,共同庆祝,共过佳节,只图快活,潇洒一醉,是以,早在数日之前便已吩咐管家冯藩,让他着手准备,只要将厨房中饭菜备足,早早料理停当,待得日子到了,也好如期开设席位,令所有头领吃得痛快,今日之事也便算是办得妥当,圆满成功了。
按照事先充分说明,冯藩依着吩咐指示,只将月圆宴之事办成早晚两席。早席为午席,因是白天,不见圆月,故而,此席乃为从席,只当便饭来办理,菜肴酒食一切从简,稍微随意了一些。晚席乃是夜席,因入夜晚,圆月出来,正是赏月亮吃月饼最佳之时,故而,此席乃为正席,席中瓜果月饼,菜肴美酒,可谓:“一应俱全。”比起午席来,菜肴酒食精美丰富程度,自是要来得更为好上一倍了。
当下冯藩为表忠诚,尽自己本分,将事先安排如何设席之事,全然向水若寒禀报了一遍,只要让他尽皆知晓,而后有所命令指示,吩咐开席。
水若寒本想询问隋承志,看看他是何意思,如何安排开席是好,转念之间,想到这开席之事乃是再小也没有的事了,无须去询问于他,便自己拿了个主意,示意冯藩依着原定计划来,立即开席。
冯藩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菜肴酒食便全都在许多庄丁丫鬟手中,一一端送了上来,摆上了桌面。
水若寒见了一桌子美酒佳肴,食欲顿时被勾引起来,谗虫大起,肚子忍耐不住,竟是“咕咕”大叫,好不响亮。他心中暗自感到好笑,嘴角翘翘,不免笑笑,目光移动处,扫视了在场一众头领,朗声说道:“大家动筷子吃罢!”
一众头领肚中本便饥饿,见着菜肴美酒当前,更是口水直流,急不可耐,耳中听见水若寒说:“大家动筷子吃罢!”纷纷答应一声,立即从桌子上抓起筷子,倒酒吃肉,大肆吃喝起来,好不痛快。
水若寒人一坐到椅子上,右腿伤处不受力,已不是如何疼痛,虽是因与张成动手比武,大耗体力,此时肚中饥饿,直要吃东西来填补肚子,养养精神,然而,举目之间,自己五兄弟中惟独不见二哥花弄影和四哥刘武扬,心中突然生出牵挂之心,不免挂怀。想到他们二人只为去送冯平五人到北岸姑苏去,连饭都来不及回来吃,心中思来,多少感到有些难受。更是想到冯平五人向来狡猾,阴险奸诈,虽然他们家眷还在群岛之上,张成这个武功高强之人也已是吐血晕倒,在这种情况之下,料来多半不会中途再起异心,生出事端来。然而,他们几个终究是险恶之徒,不得不防,想到极坏之处,心中不免坠坠,大为忧虑。心中暗道:只不知现下二哥、四哥他们人已到哪了,是否已然将冯平他们几个混厮送到姑苏,正在赶回逍遥岛的途中了?
心中忧心忡忡,思虑百出,吃东西时,也只顾着填饱肚子了,哪里还顾得上多去用嘴来辨别出美酒佳肴的纯香爽口滋味来了。
太湖帮一众头领有酒席吃,心中自是感到万分高兴,快活不已,只因早前收到请柬上写明,这“月圆宴”中午席为从席,夜席为正席,他们都是酒桌上常客,平日里三天一大宴,五日一小宴,好酒好菜,尽情享用,故而,嘴巴吃得都是很叼,很讲究吃的品位,想到早晚两席从正之分,对这其中美酒佳肴的成色区别,便是最能估摸清楚,最是明白不过。是以,人人都有心要留着肚子吃那夜席,吃这午席之时,只是小打小闹,而非大打大闹,划拳头、行酒令时,也是小小喝了些酒,只要酒足饭饱,而不要吃喝过头,大吐不止,还酩酊大醉,倘若因此而耽误了夜席,那可当真是感到大为可惜之至了。
酒席之间,骆大元气恼山贼屡屡出尔反尔,行小人事,这群人中,又多有酒囊饭袋,卑鄙小人,心中来恨,不想与之喝酒,多有搭讪,故而,只顾瞪大眼睛,怒目环视,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吃着菜肴,并不多去理睬他们。若是有头领过来敬酒,出于二弟隋承志和五弟水若寒出面好语相劝,只好给个面子,这才勉为其难,端起酒杯,回敬一杯,不然的话,纵然是要大打出手,他这杯敬酒也是肯定不会喝的。
隋承志素来善于辞令,反应机敏,逢场作戏,最是擅长,情知酒席间自己兄弟三人若是一点也不客气招呼、表示热情的话,一众山贼头领瞧着气氛不对,心中抑郁,多少会牵动心事,从而激起心头压抑怒火,生出反意,场面万一冷清下来,喝酒氛围尴尬,不再热闹喧嚣,却当真是一桩棘手之事,只怕到时候即便想要处理,也是很难处理的了。故而,他虽然心恼山贼,表面功夫只是要做好,不住坐着呼喝,笑眯眯地大声招呼一众头领尽情吃喝,不用客气,纵然如此,毕竟出于违心,心中老大不原,站起身来回敬一杯酒水之事,只是不做。
水若寒心中也是憎恨山贼,又惦记着二哥、四哥,哪里有心情吃这酒席了,只图吃个饱,喝个足,也便是了,更无心思多去想要出面去招呼在场一众头领之事,是以,他也只边吃边想心事,傻傻发愣,并不多说话,多去招呼一众头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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