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跟上次见你时，变了个人儿似的？”慕云开着车问。
“没有吧。”我略微冷漠的看着前方的车流说。
“嗯……想吃点什么？”
“去喝杯咖啡吧？”我说。
“喝杯茶吧。”她驳了我的提议说。
……
茶店。
龙井茶的香气弥漫开时，她正打量着我。
我很镇定，我告诉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不是小白兔。
“你是个总会让人感到意外的女人。”她见茶味泛上来后，轻握茶壶给我倒茶。姿势标准，很美。
“您找我谈什么？”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感觉我意外，只是用手轻轻抚了抚茶碗后，直接的进入主题。
“当然是关于我丈夫的事情。”她微笑着问。
“外界传言我跟王总的那些事情，您……相信吗？”我问。
“你指的是‘你是他情人’这件事吗？”她说着端起茶杯，微微的不漏声色的吹了吹后，饮下。拿着空茶杯示意我喝。
我没动。我不想听她的安排，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拒绝”的意味。
“您相信吗？”我又问。
“相信。不过，那个并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关心的是他变了。”她放下茶杯，并没有往里添茶的看着我说。
“你既然相信我是王总的情人，那您作为他的妻子不生气吗？您真的有那么宽宏大量？还是……还是您压根就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问。
每一句话里，都透着急迫。我想尽快的结束这次谈话。
“王儒林是我老公，我很在乎他，我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但是，我觉得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就像我说的，我们的商业联姻很成功，也很稳固。”
“您很自信。不过，请您不要相信那些传言。我跟王总没什么。”
“行了。”她打断我的话，站起来微微的走到窗台前，望了望窗外的人造美景，背身说：“我关心的不是你跟他怎样，我刚才说过了，我关心的是王儒林变了。”
“您觉得是我让他改变了吗？”我问。
“你？”她说着转回身看着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你不要高估了自己。你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王儒林变了，绝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人生的方向变了。所以，我担心，所以，我来找你……”她说着轻轻的坐回了原位，开始露出了担忧之色。
“我不了解王总，我看不透你老公；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他的方向变了是什么意思。”我说。不想扯上关系的说。
“你能告诉我，你们新公司的事情吗？具体在搞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亲自问你老公？”我问。
她听我这么说，有点失望的靠到了椅子上，“徽因，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抵触我的。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打开心扉的好好的跟你聊聊的。外界所说的关于你是他情人或小三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的先生正在往邪道上走！你懂我作为妻子的这份儿心情吗？”
她的模样很真诚，有种让我想跟她掏心掏肺的感觉。
但是，我不可以随便的掏心掏肺。毕竟，他是王总的妻子，而我是外界人眼中的小三。
这种对立存在的关系里，我要是掏心掏肺了。她万一玩个阴的，我能顶住？
况且，我觉得王总也没怎么走上邪道。
“商人，黑白通吃，那是正常的。”我拿起茶杯，简单的说。
“短短几天，你怎么变得这么老成了？”她忽然蹙眉问我。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放下茶杯，看着她说。
“或许是我错了。但是，我想知道在你眼中王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再也笑不出来，并且有些失望的问。
“他像个迷宫，我看不透，也走不进去的迷宫。”我保持冷漠的说。
“我可以带你进去！我可以让你看到真正的他……”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说着，拿起包来便要出去。
我实在是不想跟她过多的纠缠，我也不懂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保护自己的老公不走邪路？可以理解，可是干嘛要找我？
“徽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她站起来，有点紧张的说。
“王夫人，您有些不镇定了。”我看着她完全没有刚来时那般从容了。
“徽因，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她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无用的人。我帮不了你什么。对不起……”我说着，推开门出去了。
我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人，怎么帮她？我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
行走在十月的街道上，初秋的风微凉的让人心里舒服。
嘴中淡淡的龙井茶的香味提醒我刚才是跟王总的夫人在一起。
当我选择冷漠，选择不再轻易相信人的时候，她竟然说我“老成”了。我觉得，那算是一种进步。
我不了解她所说的王总走上邪路的意思，涉黑？
搞不懂。
但是，慕云女士岂是一个那么容易放弃的女人？她还会来找我，我知道。
我也想让她来找我。我的拒绝实际上也是一种前进，逼着她说出实话。今天的最后，她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讲真话了。
她了解王儒林的一切，她知道王儒林内心的迷宫；我若想了解王总，或许也只能通过她了。
……
肖亮打电话找我吃午饭。
许久未见他，他黝黑了很多。军训的原因。
梦瑶听后也来了。
三人吃饭，说说笑笑。
那刻的我是个真正的一个十九岁的姑娘，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会将冷漠的面具卸下，让自己真正的放松。
而当跟公司的那些人打交道的时候，我就需要戴上面具，演戏。
当天下午的时候，东哥给我打了电话。
自从东哥来了之后，更多的是东哥联系我，而不是魏顾海了。
我是傀儡一把手，魏顾海是二把手，这个东哥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三把手。
再复杂和认真的讲解就是：我是王总的情人，魏顾海是何总的准妹夫，而东哥是表面顺从何总，背地里跟着王总的腹黑老三。
……
新的夜总会叫“盛世人间”，明天周日开始试营业。
东哥叫着我让我去看看。
夜总会，我还是熟悉的。就像是个大杂烩。
洗浴、按摩、唱歌、酒吧，多位一体。
“你想负责那一块业务？”东哥问。
“嗯？这些我们说了算吗？”
“你这个傀儡也是有这么点权利的。呵……”他消瘦的脸颊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很不舒服。
“魏顾海呢？他选择什么？”我问。
“他什么都没选，只有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他没有？”
“你不需要知道……”他很是神秘的说。
难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经营？我猜。
“那我也不选了。”我冷漠的说。
“你必须选。这也是王总的意思。”他按了下电梯按钮，“带你去三楼吧。你负责三楼KTV和二楼洗浴按摩那块试试。我呢，就负责一楼的酒吧。”
我没有说话的进去了。
到了三楼的时候，很多的姑娘在那里叽叽喳喳的，看着我们之后，一个带头的走了过来跟东哥打招呼。
“东哥来了！”
“徽因，这位是凤姐，这里的管事的。你有什么就跟她沟通就好。凤啊！这位以后就是你的上司，徽因经理。”东哥介绍说。
这些姑娘都是何总那边招来的。他们原本就设计一些灰色产业。这些事情，自然是信手拈来的活儿。
“徽因经理好！不知道徽因经理以前接触过我们这些东西没有。”凤姐眼睛很狡黠的闪了一下。
“没有。”我说。
凤姐嘴角立刻勾出一道开心的弧线。
我们从三楼去二楼，经过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孩们的身边时，我就想起了自己曾在夜宴的经历。
走到二楼的时候，又出现一个领头的人。仍旧是东哥那边的人。
那刻，感觉王总的眼光真是不错。竟然能釜底抽薪的将东哥这么个人才抽过来。真不知道给了东哥多么大的好处。
看完之后，也知道东哥为什么让我干这两块业务的负责人了——因为他跟两个领事的人都很熟。表面上是我在管，实质上，还是他在掌握。
四楼还有一块地方，当做了我们的办公室和财务。
上去的时候，便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嗯？魏顾海？”东哥听到后，眉头微皱的说。
办公室的门开着。
“咱们两个还是少一块出现的好，你去看看吧。我就不过去了。”东哥小声说后，便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一脸淫笑的说：“对了，你要尽量的跟魏顾海搞好关系，反正你们都已经那个了，对不对……”
“……”我克制住自己愤怒，微笑的看着他一句话没说。
他见我如此模样，顿时也笑不出来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低声道：“想发挥价值，就跟魏顾海处理好关系。王总也希望那样。”
……
见他走后，我一步步的靠近了办公室。
里面传来了何百合的声音。
“顾海，这里明天就试营业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也慢慢的安定下来了。所以，不要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好吗？”
“我尽量……”魏顾海的声音低沉的温柔。联想到他说喜欢我时的样子，心里便微微的有点不爽。
“顾海，开业之后，咱们两个就订婚吧？别拖了好吗？”何百合轻声问。
听见她的问题，我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心跳竟也微微的加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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