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怎么办啊?”顾天本来是无神论者,经过这件事之后,他现在彻底相信超自然的存在了。
小雪告诉他,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来寻找水库秘密的,或许能帮助到你。
顾天看出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气象不凡,现在让他走他也不走了,老老实实在人群中,把解南华当成了精神支柱。
中午我们水库上吃了顿便饭,这里的工人师傅十分好客,用当地出产的草鱼下锅做饭,热气腾腾的一大桌。他们都是直肠子,对顾天也不怨恨了,反而和他开着粗俗的玩笑。
能看出顾天这人很腼腆,不像大老爷们,说两句粗俗的话就脸红。
还没有趁饭上桌,小雪轻轻捅了我一下:“齐翔,你看顾老师的性格像不像女孩子?”
我没注意这个,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是。顾天这人心还特细,用自己车上带来的餐巾纸,细心给每个人擦着筷子和碗碟。有人告诉他,上桌前都洗过了,顾天说那样也不卫生,必须重新擦过。
要是一个女孩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顾天还是个大老爷们,这个举动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什么意思?”我低声问小雪。
小雪道:“我越来越相信,他梦中的身份音乐教员或许真是他的前世,他现在的习惯完全就是女性化的。”
我有些出神:“不知道我的前世是谁。”
“你希望有前世?”小雪看我。
“当然了,谁不希望,”我说:“前世今生来世,相当于另一种方式的长寿,把人的寿命延长了,谁都希望自己活的久一些。”
小雪有些发呆,盯着碗筷出神,点点头:“也对。”
帘子一挑,热气腾腾,香味滚滚,值班的大厨端着一口大铁锅出来:“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正宗的酸菜鱼。”
这一大锅鱼块熬得流油,里面还放了不少秘料,提鼻子闻,香味直往鼻孔钻。我是厨艺行家,光是闻闻味就知道这菜好到什么程度,这里的厨师手艺确实高。
我们在水库的小食堂里把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十几号人团团围坐。老师傅把酒杯端起来,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远来都是客,大家不要约束,然后又调侃了顾天几句。
顾天脸红耳赤,没有说话,低头嗤嗤笑。那做派和女人真是差不多。大家也不好再打趣他。
随即开动,圆通不食荤物,另给他弄了个小菜,单独享用。众人夹了鱼肉,工人们大快朵颐,而八家将几个人先是闻了闻鱼味,不约而同都皱起眉头。
二龙轻轻咬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咀嚼,他这个举动引起食堂大厨的注意,作为一个厨师特别敏感食客对于食物的反应,他有点不高兴,敲着筷子问:“不好吃吗?”
二龙放下鱼肉,八家将其他几个人也一同放下筷子。
这个举动就不礼貌了,饭桌气氛陡然紧张,其他人觉察不对,一起看过来。
“有什么不对吗?”大厨问。
“这些鱼是在哪打来的?”二龙问。
大厨有些不高兴:“就是水库里。怎么了?”
“以后别在吃这里的鱼了,不能吃。”二龙道:“把这一锅鱼都倒了。”
“我靠。”大厨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我们吃这里的鱼都多少年了,怎么到你这就吃不得。”
二龙道:“这里风水不好,生长的鱼身上都有股死气,而且里面能释放出一种迷幻的汁液,本来不好吃的肉,人在迷幻剂的影响下,也能闻到极香的香气。像是有些不良餐馆,在锅里下了大烟壳,靠特殊手段来改善味道。”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有的工人吃了一半,觉得恶心,把肉吐出来。
大厨还想说什么,让老师傅拦住,他严肃地说:“小哥,你说这话有没有根据?”
二龙站起来,推开窗户,外面是泄水之后的大坝,水库在阳光下湛湛生光,他说道:“这里的来历你们也都知道,乱坟岗,一直到现在断断续续死过很多人,这些人沉尸水底,怨气冲天,这里的鱼都是吃这种死气长起来的。我问一句话,你们这里工作人员身体怎么样?”
这句话看样子是问到点子上了,老师傅沉吟半晌说:“出了好几个得绝症的,我们觉得在这年月也算正常,谁家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没深想。”
解南华道:“鱼吞人魂,死气滋生,再循环进入人体,就会累积毒素。这里的鱼不要吃了。”
老师傅叹口气,告诉大厨把这一锅鱼汤都给倒了吧。
八家将几个人简单碰了碰头,解南华看着水库,有些忧心:“鱼吃死气,加上这里的风水凶险,恐怕时间长了,会生养精怪。我们来的时候,把事情想简单了,没想到水库的问题这么大。”
有人难以置信:“水库里有妖怪?”
解南华摇摇头:“无法确定。下午我们想下到水库,看看具体情况。”他问老师傅,水库有没有别的安排。
老师傅看出他们是高人,便主动请缨带着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中午大家简单下了点方便面凑合,休息了一会儿到了下午临近傍晚,日头不太足了,众人一起来到大坝边缘,准备下水库去看看。
这次下去除了八家将几个人,还有我,李非衣的爸爸,大学讲师顾天和水库负责人的老师傅。
我们顺着混凝土墙壁的梯子,慢慢往下爬。整个大坝高了下能有几十米,在空中风很大,这种落差让人脚软,有恐高症的肯定受不了。
等下到底,抬头上看,大坝上方的人小成蚂蚁。水面波光粼粼,万象寂静,四面是高耸的混凝土墙壁,这里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静谧。
大家没有说话,一起默默前行,所行的方向正是那处黑森森的隧道。
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隧道口,还没靠近,能感觉到气温陡然下降,现在本是严酷夏日,而在这处隧道口却能感受到阵阵凉意,刺骨的冷,冻得我直哆嗦。
八家将里有个女孩特别细心,背着大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些老旧的运动服,虽然单薄点,好歹也能抵挡冷意。她把衣服一一分给我们,这女孩长得挺有味道,介绍时她说自己叫赖樱。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居然也是八家将之一,不知道她有什么能耐。
赖樱性格温和,不显山露水,为人还仔细,比起小雪少了几分风尘气。
我们把衣服穿好,大家一起进入隧道。这条隧道又深又广,横截面宽有数米,中间是条暗河。我摸摸墙壁,触手冰凉,用的是某种大块石头堆砌而成,年头久了,石头中间生了苔藓。
二龙走在第一个,每隔几米,他就放下一样东西。这东西非常特别,是用黄表纸裹在一簇香的外面,形成襁褓状,他把这个扎成特殊形状的供品依在墙上,一边走一边放。我在最后,看着古怪,却也不敢问。
越往里隧道越黑,前面的人打上手电,众人一个跟着一个,默默走在黑暗中。
我前面是李非衣的爸爸,他忽然说:“咱们一共几个人?”
前面的队伍停下来,打着手电的几人一起回头,把光线照过来。
我身边陡然亮了,眼睛有些不适应,赶紧用手挡光。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不对劲,进隧道的时候,我在最后,前面是顾天,顾天的前面是李非衣的爸爸。此时此刻,在李非衣爸爸的旁边站着一个黑影,既不是顾天,也不是其他人,而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
李非衣的爸爸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黑影暴露在光线下,看不清衣着,也看不清相貌,本来站着,突然就动了。
圆通就在旁边,和尚手疾眼快,僧鞋一蹬地,跳过来抓黑影。他快黑影更快,快速跑向暗河,身形一纵一起,有点像猴子。突然纵身跳了起来,像鱼一般钻进暗河。
众人赶紧用手电光去照,河面平静,没有涟漪没有水花,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
我们站在岸边,前后用手电扫着,近处还好说,往远处看一片深邃的黑暗,把光线全部吞没。
暗河静静流淌,看不出任何端倪,那黑影凭空消失了。
这时,小雪轻声说:“你们看地上。”
她用手电照着刚才的地面,地上是青石板,上面留着数个黑色脚印,湿漉漉的,一直通往暗河。这肯定是刚才那黑影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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