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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不过你我都猜错了,大术士不是并州人。”张松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他老人家是镐京人,也没有什么弟子在并州。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大术士的嘴里听到过并州两个字……”
“那他好端端的跑到并州做什么?并州的娼馆那里来了什么美貌的小娘们儿?”一头雾水的百无求忍不住开口继续说道:“你们就不知道到那个什么并州去看看吗?弄不好你们一进城就能见到那个老头子提着裤子从娼馆里面走出来。”
“和眶眦失去联络之后,我和饕餮便去了并州。”张松一句话将百无求的话堵了回来,随后他继续说道:“不是我说,除了那座县城之外,这几天我和饕餮已经将整个并州都找了一遍。我和眶眦,饕餮和眶眦都有一套联系的法门。不过这次都失效了,我们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眶眦的气息o,U°说到最后的时候,归不归也难得的皱起来了眉头。眼前这个胖子的心智不亚于自己,他都看不明白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有么什建树。如果真是席应真制住了眶眦之后想要避开他们,自己这几个人就算将天下都转遍了,也不会发现那位大术士的踪迹。
看到归不归脸上的表情,张松已经猜出来归不归这里也不容乐观。原本以为这只老狐狸会知道一些自己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席应真的秘闻,现在看起来似乎自己想多了。
这时,小任叁不停在归不归的面前转来转去。
带着哭腔的对着老家伙说道:“老不死的……你想想办法找到席应真老头儿吧……那么老头儿对你也算不错了,也就是骂过你两句……打过你几巴掌,可你不是还好端端活着吗……你可別记仇……”
“小袓宗你站住吧,老人家我被你转的头晕……”一把拉住了小任叁之后,归不归又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天底下挨过大术士巴掌的人多了,也不差老人家我一个。要是记仇的话,我老人家就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况且这件事如此的蹊跷,你就算不说,老人家我也要去查个明白。”
归不归的话说出来之后,连一边的张松也跟着松了口气。之前就是担心这个老家伙心里有算计,他才绕了个弯前来。现在看起来应该直接来求任叁这个小家伙的……终于说的小任叁不再哭闹之后,归不归冲着吴勉做了一个鬼脸。嘿嘿一笑说道:“看来天底下不要脸的不止广仁、火山他们爷俩,都是聪明人啊……就你们这两个傻子。”
白发男人并不认同归不归的说法,当下用他特有的语调说道:“别算上我,重新数……”
虽然答应了小任叁去查找席应真的下落,不过归不归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查起。当下他们这几个人、妖从瓦岗山上下来,准备在附近找个城镇住下,然后重新商议寻找大术士的向方。
就在他们从山下往下走的同时,看到一个人影顺着山下的小路走了上来。这人一身白衣,发白如雪远远看着依稀有几分吴勉的样子……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那位大方师广仁,不过仔细看过去才看清这人竟然徐福的两世弟子。
前世叫做邱芳,今世为大唐开国皇帝李渊之子的李玄霸,现在他的名字叫做广信。此时的广信一身白衣方士的打扮,腰后还背着一个木匣,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远远的看到了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人之后,广信施展术法瞬间移动到了他们的身边。看了一眼张松和饕餮之后,对着吴勉、归不归行了半礼,说道:“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二位真是太好了,许久不见,你们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大老远从海上回来,不是为了来说客气话的吧?”吴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白衣男子之后,继续说道:“徐福什么事情开始这么大方了?长生不老之体不算,还借术法给你。老家伙,你还记得当初的鲸鲛吗?”
吴勉这话一出口,广信自己都有些吃惊。他是封了徐福大方师的法旨来的,虽然广信两世皆为徐福的弟子,不过修为还是太浅。为了方便他行事,临出行之前徐福大方师借了自己的术法给广信。广信为徐福的亲传弟子,不是当年鲸鲛可以相比的。
“吴勉先生好眼力,为了便意广信行事,大方师的确借了一点术法在我这身上。既然在这里巧遇你们几位,那么正好……”在徐福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之后,广信再也不是当年的四殿下李玄霸。
言谈举止当中隐隐透出来一丝广仁的味道来,这个时候吴勉突然感觉到徐福的弟子似乎都是广仁之类的性格。只有一个归不归算是另类了……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广信已经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绢帛来。打开绢帛之前他先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松和饕餮一眼,这一人一妖马上识趣的借口小解,远远的走开之后,广信这才将绢帛亲手递到了归不归的手上。
看到归不归接下了法旨,广信再次说道:“这是大方师得法旨,法旨上面所言还请归、吴两位尽力去办。还有一份已经送到了广仁师兄的手里。望几位依照法旨行事,不要辜负了大方师……”
“老家伙,刚才你说天底下不要脸的都有谁来着?现在可以重新再算一遍了。”没等广信说完,吴勉已经用他特有的语调继续说道:“广仁、张松说起来都是徐福的弟子,难怪……难怪。”
如果是广仁听到这几句话,这个时候已经冲上来了。就算不和吴勉拼命,最起码也要大声的训斥这个白发男人。不过广信毕竟不是广仁,这位徐福最年轻的亲传弟子微微一笑,说道:“广信只管送达法旨,如果两位对法旨有何不解之处,尽管说出来,知道的我一定解答。”
此时归不归已经打开了绢帛,百无求在他身后看过来,就见绢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看了一眼之后,它愤愤的对着身边的小任叁说道:“任老三,下山之后你就教老子认字。他二姨夫的,不识字谁都敢欺负老子……”
就在百无求骂骂咧咧的时候,归不归已经看完了绢帛上面的法旨。这次他竟然没有将法旨交给吴勉,而是自己收了起来。嘿嘿一笑之后,老家伙对着广信说道:“最近徐福大方师开始兴格杀令了?以前都是一个人名一个人名的发出来,这次倒好一下子发了一串的人名。连之前的屠黯都在上面,这次是不是又雷声大雨点小?”
“归先生这么说,似乎对大方师有些不恭敬。”广信说话的时候,将身后背着的木匣取了下来。当着吴勉和两只妖物的面将木匣打开,露出来里面一颗栩栩如生的人头来。
让吴勉、归不归看了一眼木匣当中的人头之后,广信继续说道:“法旨上面所写的楚怀山,归先生可以将此人名除掉了。此人不走运,广信回来之后在码头上遇到了这个楚怀山。他想要远遁大食,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露。”
看到了盒子里面的人头之后,归不归冲着吴勉挤了挤眼,说道:“这次徐福大方师是要动真格的了,这都几次了,他终于舍得杀人了……”
看到了归不归算事接下了法旨,广信客气了几句之后,借口还要向其他人传达徐福得法旨,随后施展五行遁法在吴勉、归不归的面前消失。
看到这位广字辈的年轻人消失之后,归不归脸上的笑容变得古怪了起来。当下对着吴勉说道:“老人家我知道那位大术士到哪里去了,这次麻烦了……”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远远躲出去的张松和饕餮一人一龙种已经回到了老家伙的身边。虽然他们俩忌讳广信身后的徐福,不过还是好奇那位大方师会有什么法旨从海上送来。毕竟这边大术士刚刚失踪,那边大方师便有法旨送来。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牵连,谁也说不准……他们俩出现的时候,正巧赶上小任叁在向归不归询问:“怎么就麻烦了?老不死的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们家席应真老头儿到底怎么了?那个什么格杀令上面是不是有他的名字?我们人参就知道,他一直不服徐福。现在徐福准备秋后算账了。”
任叁原本也算是个小机灵鬼,不过事情牵扯了席应真,它便开始慌张起来。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开始往席应真的身上套。
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摸了摸人参娃娃的小脑袋瓜,说道:“徐福的格杀令里有席应真那个爸爸的话,谁来执行?除非那个老东西回到陆地上亲自动手,要不然的话谁也不要想动大术士一根手指头。”
说完&后,老家伙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张松和饕餮。随后将怀里连吴勉都没有看过的绢帛递给了张胖子,张松查看绢帛的时候,饕餮站在他的身后一起观看。这位龙种虽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它身前的张松脸色已经有了变化。
“房轩……是个那房轩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绢帛上面的人名单之后,张松指着当中一个人名对归不归继续说道:“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大术士为什么突然变的暴躁起来,也能说通了……”
这个时候,一脸茫然的小任叁拽着归不归的衣角,对着他说道:“老不死的,你们俩别说只有你俩能听懂的话。什么房轩?他是那块庄稼地里长出来的高粱?怎么徐福要弄死他,我们家老头儿就跟着倒霉?”
“房轩是大术士在晋末的时候收下的弟子,当初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徐福那个老家伙还让弟子来送了贺礼。”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将张松手里的绢帛收了回来。老家伙看着上面的名单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正在和问天楼主、元昌斗的不可开交,这个老人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这才将手里的绢帛递给了吴勉。白发男人看也不看上面的名单,只他用独有的说话方式说道:“我又不是他的弟子,徐福的法旨给我做什么?”
归不归算到了吴勉的反应,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将绢帛收好,随后再次对着小任叁说道:“原本大术士收徒无数,不过像这样大张旗鼓收徒的还是第一次。老人家我知道之后,请了泗水号的人去查这个房轩的底细。刘喜、孙小川的人也算是机灵,在房轩家中找到了一张族谱。上面写着他这房氏一族六辈之上是应该姓席的,后来因为得罪了那时的权贵,他们全族为了避祸这才改姓了房。”
“房轩这一族是应真先生胞兄的后代,按着族谱来排他应该叫做席轩的。”这个时候,知道房轩内幕的张松也开口说了一句。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当初应真先生也是多喝了几杯之后,才说过这个房轩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应真先生一个人独占了全族的运道,他们席氏一族除了他之外,便在没有出过什么适合修炼术法的子弟。
原本应真先生还直一照看他那一族人,不过那些人仗着大术士的袓荫,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后来应真先生替他们擦屁股擦的烦了,便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连这一支族人改了姓他都不知道,后来应真先生得知这一支不孝的族人连姓氏都改了之后勃然大怒。准备去找他们兴师问罪的,没有想到过了千把年,竟然在这支后世子孙当中找到一个难得修炼术法的好苗子,也就是这位房轩了。
不过房轩虽然生就一个适合修炼术法的好皮囊,他的人品却有问题。刚刚学会了一点术法的皮毛,竟然就开始依仗着术法开始为非作歹起来。
当时还闹出来几条人命,惹得应真先生勃然大怒,废了房轩的术法。
应真先生之前虽然一直都是收了新弟子,便革除老弟子出门墙的。不过出门墙的弟子还是可以自称应真先生门下弟子的,只有这个房轩是个例外,大术士不准他自称应真先生的门下弟子,也不可以改回姓氏,大术士说丟不起那个人。”
张松说完房轩的来历之后,百无求突然抢话说道:“等一下,老子我还是不明白,那个房轩的术法不是被废了吗?那么徐福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那就要问问房轩自己了”归不归说完之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张松的身上。嘿嘿一笑,说道:“老人家我猜,这次你查到了大术士所有活着的弟子,就是没有想到这个被废了术法的房轩,是吧?
这样的小人物就算氏老人家我弄不好也会被漏掉的。”
张松苦笑了一声,说道:“的确没有查到这个人,应真先生在世的弟子都居有定所。他们在不在并州一查便知,只有这个房轩当初被应真先生废了术法之后,也被族内其他的族人排挤。早已经不在房氏的老宅当中居住,已经失踪了多年……”
“看来要再去并州一趟了。”归不归说完这句话之后,嘴里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这次徐福那个老家伙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竟然列出来这个一大串的人名,屠黯、房轩、黄巢……这些人都怎么惹到那位大方师了……”
没过多久,吴勉、归不归已经出现在了并州城中。张松带着饕餮去了并州城外五十里的松县县城,不过老家伙不信席应真已经失踪了几天,还会一直待在小小的松县县城当中。再加上大术士吃好的暍好的已经惯了,就算要藏身也会藏在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并州城中更加合适的了。当下便和张松分开寻找,他和吴勉以及三只妖物在一起,在并州城中探听有关那位房轩的消息。
进到了并州城之后,他们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因为孙无病大猴子一样的外貌太突出,归不归索性包下了整整一座客栈。住下之后才让那位齐天大圣悄悄的遁了进来。
在客栈当中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归不归留下孙无病看家。他和吴勉一起带着两只妖物走到了大街上,准备找一个人多的酒肆,在这里打听有关房轩的消息。
就在他们几个到处寻找顺眼酒肆的时候,突然从街角的一家炊饼店中,响起来一阵叫骂的声音:“听懂了没有?这里没有什么姓房的、姓席的,我家掌柜的姓阎,阎王爷的阎……”
原本几个叫骂的没有什么好看,不过当中一句话连二愣子听明白了。百无求立即向着叫骂声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炊饼店的一个小伙计,指着面前和尚的鼻子,说道:“和尚你快快出去,不要耽误我家的声音。我们这里卖的是肉炊饼,你一个吃素的和尚赖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了和尚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站在炊饼店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广孝和尚,想不到这并城还真是小,老人家我刚刚走了几步路,便在这里看到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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