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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则是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心态,我心中却犹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花草树抬起双手抵住脑门苦思冥想着,徐瑞视线一刻不移的直视对方。
过去了五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该死,我一定要想出来啊!”花草树有点儿急了,他双手合为一只大拳不停地捶打着自己脑门,越急越想不到提供什么线索能挽回自己的性命。
“提醒你一句,还剩下十五分钟。”徐瑞声音冰凉,把室内温度骤然间降低了三分。
花草树身子一滞,他更急了,频率更快的敲打着脑袋,“我头疼,头好疼啊……”
我眉毛微微皱着,嘀咕的道:“想不出来就努力想,头疼什么啊?”但旋即我和徐瑞、活死人同时发现了不对劲,花草树的神情忽然间变得痛苦万分,竟然变得扭曲了起来,眼角抽动个不停目眦欲裂的,像是脑袋真的在承受着外人无法理解的疼痛。
“喂,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好着呢,不要耽误我想能救命的事情。”花草树怼了我一句,就继续敲打着脑壳,但他疼的汗水都掉下来了,脸上近乎不见了血色。
我侧头看向徐瑞,提议的说道:“老大,我觉得要不然暂时算了?”
徐瑞抬起手把玩着眼镜框,权衡了一会儿,他微微点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让我们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忽然出现了!
花草树突然瞪大了眼睛,诧异的说道:“我脑袋里边有东西在响,我听见了!”
“脑袋有东西在响?”我耳朵一动,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异常声音,以为是他脑袋过疼导致的幻听或者耳鸣。
就在下一刻,这边我们仨的瞳孔紧锁,只听“磅噗!”的一道闷沉爆响,上一秒还好端端的花草树,现在脑袋却忽然之间犹如摔到地上的西瓜,顷刻变得四分五裂,血肉、碎骨与脑浆四散喷溅!!!
这……
我们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完全当场惊住了,下意识的抬手去挡掩,然而头发和上半身还是被喷的花里胡哨的,耳朵还有爆炸时的余鸣!
徐瑞的头发近乎被染成了血色,挂着几块断裂的下巴骨。
活死人横在脸前的手臂上挂着大半边嘴巴和几颗血色牙齿。
我还好,身上只有红的白的粘稠液体往下留着。
而对面审讯椅上的花草树,脖子以上完全消失不见,肩膀上方空荡荡的,沦为了一具无头男尸!
过了六七秒,我和徐瑞、活死人纷纷缓过了神,纷纷感觉到凉意直从脚尖钻入并涌向全身,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爆头就爆头了?
我捏住鼻子不想让腥味进来,这种新鲜的味道让自己觉得极为不舒服,我心脏咚咚狂跳着快要跳出了胸膛,说道:“老大,难道说花草树是因为头疼过于激烈导致脑袋发生了自爆?这不太可能啊,世界范围内还没出现过无缘无故就头颅爆炸的情况呢,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竟然被咱们碰上了……”
“不对。”
饶是徐瑞面对这种变故也无法保持冷静,惊疑不定的道:“花草树的脑袋爆炸之前,他头特别的疼,这种疼痛加上求生的欲念急着想立功赎命,随之就增大了敲打的力道和频率,紧接着花草树忽然说自己听见脑袋有声音,然后就噗的炸开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抽纸,擦掉鼻子范围的血迹和脑汁,用力的嗅动,“夹杂着火药的味道。”然后站起身,四下望了眼指着地上的头盖骨道:“内侧焦黑了,旁边有的肉和脑浆冒着少量的残烟……我认为花草树的脑袋八九不离十被嵌入了一枚炸弹,但威力并不大,它只有内部能把脑袋爆掉的程度,属于微型中爆炸弹。”
我意念一动,道:“微型炸弹嵌入花草树的脑袋,目的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人体炸弹去伤人而是在于控制吧?”
徐瑞点了点头说:“也许是三头蛇施加于手下的手段,随时能掌控目标的生死,进而达到绝对的控制。”
“按理说不太像是遥控引爆的,没准是场意外。”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咱们才回警局一会儿,楚傲以及其余同伙早已卷货逃离,对方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跑到警局针对花草树。”
“奶奶个哨子,把我吓死了……”
活死人站起身,他一边甩动着脑袋和手臂上的狼藉一边说道:“我之前感觉像做噩梦一样,这事真诡异,那微型炸弹嵌入哪了呢?头盖骨下边?这样可能会伤到大脑吧,我感觉是下颚或者脖后根的上方或者耳部边缘的里边,这绝对是一个技术活,嵌入还不影响对象正常活动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那为什么临爆炸之前,花草树一直敲打脑门?”我狐疑不已,认为微型炸弹可能嵌于头颅前侧。
“这和炸弹的位置几乎没有关系的。”活死人分析的道:“花草树不停敲打脑袋导致整体震颤,估计是这举动把嵌入自己头颅之内某个部位的微型炸弹动摇了,触动了其神经无比的疼痛,越疼,他敲打的越剧烈,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最终不小心把这微型炸弹触发遭到了爆头。”
“意思是说,连花草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嵌入了炸弹?”我推测的说道:“否则,他不可能在之前那种情况还敲打脑袋的,而审问时也没有提关于三头蛇通过往手下脑袋嵌入炸弹进行控制的事情。不过花草树的脑袋自爆可能是个例,毕竟咱们只见到这一次。”
活死人拿纸擦着衣服上的血污,道:“这炸弹也忒不靠谱了吧?摇头晃脑打两下就爆了。”
“老活,你先守着这审讯室,除了咱们自己人,谁来了也不能进。”徐瑞移开椅子,他扭头说道:“小琛,我们回宿舍把FSH换下来去洗个澡再说。”
“你们快点儿。”活死人凝视着身前隔了桌子的属于花草树的无头男尸,对方还保持着坐在审讯椅的姿势,被铁拷束缚的双手无力的搭在桌前,偶尔手指还会勾动两下。
这可不是诈尸了,而是正常的一种反射。
我和徐瑞来到走廊并把门关死,急匆匆的往楼梯口移动,走入拐角时,恰好赶上吴大方下楼,他怔怔的指着我们,“我地个亲天哎,蛤蟆精、哦不许大哥,许老弟,你们这是玩cosplay扮演僵尸去了?”
“没你的事,别挡道啊!”徐瑞神色冷清的说了句。
吴大方不以为然,他凑到近前抬手摘下了黏在徐瑞头发上的一小块断下颚骨,“啧啧,还挺像那么回事嘛,硬硬的塑料块,还有血和黏糊糊的白色,这是番茄酱和沙拉酱吧?你脑袋上那只眼球是果冻吗,血丝后边的拖尾有九分真?”
他说话时鼻音重重的,可能是感冒了鼻子堵塞,并没有闻到腥味。
“番茄酱,沙拉酱?”徐瑞坏笑的道:“错了,不信你尝一下,口味超乎你的想像。”接着他抬手在脑袋摸索了下,拿下来一只挤压变形的眼球,它之前应该是在徐瑞正上方的头发间。
我都没注意到老大一直顶着只花草树的眼睛……
吴大方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断骨上边,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笑意,他探出指尖蘸了下骨头上的红白物,接着把指尖放嘴里吮了片刻,旋即脸色大变化为猪肝色。吴大方立刻把断骨放回徐瑞头上就转身冲到墙边的垃圾桶哇哇吐着,他稀里哗啦的呕完指着我们说道:“这、这、这、这、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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