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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只堪称工艺品的金色马掌,它熠熠发光,拴着一条红色的绳子,挂在贴钩上边。
这时,活死人和吴大方也注意到了,我们纷纷愣在当场,因为背包之中有一对在冯秃子家搜出来的一对生锈马掌,这究竟是偶然事件还是互有关联?平时难以见到的马掌,今天竟然出现了两次还是在同一个单元的两家。
王大锤莫名其妙的说道:“三位警官,别看了,那不是金子做的,铜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而已,刮下来卖金粉我都嫌浪费精力啊。”
“这只金色马掌怎么来的?”我凝重的说道。
王大锤好奇的反问道:“啊?警官您对马掌感兴趣?”
活死人再次掏出手枪,指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王大锤道:“现在起少打马虎眼,问你一句就说一句,如果我们话没有说完时,你敢打断一次就断你一肢,所以共有五次打断和被打断的机会,望你能把握住。”
“万万没想到您一言不合就掏枪。”王大锤极为无辜的说道:“况且,我就有两条胳膊两条腿,为什么有五次机会呢?”
活死人指尖触住扳机,把枪口下调到指着对方小腹下方,“男人都有的,你懂。”
王大锤欲哭无泪的道:“我知道了,绝对不插嘴打断你们,也不说一句废话。”
活死人放下枪问道:“你为何在家里的墙上挂一只金色马掌?不要说觉得好玩有趣或者它具有收藏价值之类的。”
王大锤瞅着我们,半天不说一个字。
“怎么不开口?哑巴了还是说不清它的来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吴大方凶巴巴的看向对方。
王大锤脸跟哭丧似得说:“我委屈啊,这位白脸警官说不让我打断的,他也不讲自己说完了,我哪敢开口啊?”
“好吧,以问号街尾时,你就能张嘴回答了。”活死人十分的无奈。
“这只金色的马掌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王大锤像想起来伤心的往事,他情绪低沉的解释道:“它究竟怎么来的,我真不知道啊!”
我询问的说:“你父亲的唯一遗物?他怎么没的?”
“那是半年前一个中午的傍晚……”王大锤正说着呢,却见活死人把枪口对准了其左臂,“究竟是中午还是傍晚?”
“呃,傍晚,傍晚。”王大锤连忙改口道:“我接到父亲的信息,就在夕阳下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家,看到桌子留有一只信封。我把它拆开之后里边有张信纸,上边大概意思是说,‘娃,我患绝症了,不想拖累你,准备寻一块风水宝地自杀,柜子里边有一万块钱和一只金色马掌,钱你拿着用,金色马掌你帮我留着。’我当时把柜子打开,看到真的有一万块钱和这只金色马掌,我又报警又张罗着村里的邻居们帮着寻找父亲,但耗了一个月,连件衣服都没有发现,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着就像三流文笔、四流剧情、五流设定的小说,比王者鉴明写的差远了。”活死人冷哼的道:“信呢?”
王大锤子解释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那个月为了寻父亲而辞职了,之后消沉了两个月才找的新的工作,搬到了这儿。”
算算时间,半年减去三个月剩下三个月,而他搬到这的确有三个月的时间。
活死人皱着眉毛说:“然后……信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活死人发愁,由此可见,这次调查的对象“属性”有多强大!
“容我润下嗓子再说。”王大锤喝了口水,说道:“母亲生我那天就难产而死,我打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却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么突然,所以消沉那两个月,想父亲时就摸着马掌看着那张信纸,看完就随手叠好放口袋,我三个月没换衣服也没有洗澡,村里老家隔壁的刘婶看不下去了,我晚上脱了衣服睡觉时,她拿去洗了,那信就随之成了一坨黏成球的碎纸团。”
接着,他把手探入口袋,拿出了一个碎屑揉杂的纸球,“这就是那封信……”
我一脸懵逼的把那坨纸球拿到手,观察了下,确实像写了字的纸放在口袋随着衣物而被洗碎了,因为它有断断续续的笔油颜色,不仅如此,表面的碎纸缝隙间还布满了灰尘,像保存了很久。
活死人和吴大方也拿着纸球端详良久,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无奈,这王大锤的讲述分明听着感觉特别的假,就像胡编乱造的一样,然而却挑不到一丝的毛病,真他娘的神奇!
“虽然信纸碎了,但我还是会把它一直放在口袋,不在家时经常拿出来看看。”王大锤神色伤感的说道:“而在家时,就抬头看看墙上的金色马掌,睹物思父……唉,我不孝啊。”
吴大方纳闷的道:“你这还不孝?”
“因为父亲的第三样遗物已经没有了。”王大锤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就信和金色马掌这两样,信被洗碎了之后金色马掌就成了唯一的遗物吗?”活死人挠着脑袋,道:“难道我听漏了?”
王大锤解释的说:“还有那一万块钱啊,我给花光了。”
我们仨同时翻了个白眼。
“话说你父亲是干什么的?”我询问道。
王大锤露出了回忆的目光,他介绍的道:“我父亲是村里的铁匠,也是四周六个村子最厉害的铁匠,什么都能打,尤其是村里人几乎很少有出去买农具的,都是跟我父亲订,质量杠杠的。所以,想起每天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敲打声音,那是我逝去的童年啊!”
“好吧。”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父亲也打马掌?”
“印象中是打的。”王大锤微微摇头说道:“不过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记不太清,因为随着时代在发展,家里养马的越来越少了……但我家的铁匠铺那堆杂物里边可能有一些以前残存的马掌。”
“确实是这样。”
我意念一动,把背包打开拿出了冯秃子家搜到的那对马掌,拆开袋子放在茶几上问道:“每个铁匠打的马掌都不同,你家里有这样的吗?”
“我没翻过,不知道啊。”王大锤说着说着猛地愣住了,他探手把这对马掌拿到眼前,观察了六七秒道:“这对马掌,极有可能是我父亲打的!”
吴大方点上根烟边抽边问,“哦?原因呢?”
“抽烟请到门口或者窗前,谢谢。”王大锤瞬间不开心了。
吴大方直接把烟掐灭了。
“因为它们和墙上挂的金色马掌有一个共同点,U字一侧边上的孔洞是圆的,一侧是方的。”王大锤站起身走到墙上把那只金色马掌摘下拿到我们近前进行对比。
我们仔细一看,竟然真的像他说得那样,这三只马掌的两侧孔洞形状均有不同,一侧方、一侧圆,不仅如此,把这对马掌和金色马掌上下贴着放一块时,近乎是重叠的,如果硬是挑刺的话只有微小的差异!
我和活死人、吴大方面面相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冯秃子家镜子后方墙洞藏的一对马掌竟然可能是同单元租客王大锤那消失的父亲打造的,而这单元又住了两名被冯秃子抓过的男子……关系错杂的难以想像。
况且,我直觉王大锤父亲的消失绝非患病自杀了,他临走时不算现金和信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物,唯独留下了一只金色的马掌,让儿子帮着保存。
由此可见,这位老铁匠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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