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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此话一出,全场静寂!
我起初以为他这是跟徐瑞提前商量好演的,可我们望向徐瑞时,他摇手表示无辜。我把视线移回老黑身上,他真的像被我吓坏了,紧缩的瞳孔不是装的。
吴大方回过神,“徐组长,你们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徐瑞把手机一抛,“他昨晚护送井甜回家,直到现在,我们没有过联系,不信的话你随意查!”说完,他来到老黑身前,“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
“昨晚井甜想跳江自杀,我拦下开导好久,送她回的村子,接着在租的房子盯到天亮,见没什么事情,我就回来了。”老黑躲在徐瑞身侧,不敢直视我这边,“抵达市中心的时候,我无意看到小琛提着几个包,像在等车。我就停下问他去哪儿,然后小琛说案子结束了,趁这空隙回趟乐市,老大批了假期。我寻思他东西较多,就送他去了火车站,现买的票,我帮着把东西送上去的。”
“编,接着编。”吴大方嗤之以鼻。
徐瑞无视了他,说道:“老黑,有没有看到买票时他用的身份证?”
“这个倒没有,我在售票厅外边帮小琛守的行李。”老黑抓耳挠腮的说:“这许琛现在有影子,不是鬼。这什么情况?难道小琛跳车之后乘直升机抢在我前边回来的?”
“小虫,你和他说下情况。”徐瑞笑着递给吴大方一根烟,道:“青市到乐市的车就今早那趟,为了证明许琛不是碎尸狂魔,我们联系火车站那边,调取监控还有乘客信息。”
吴大方皱起眉头,“又折腾?如果是真的,我拿一个月薪水让你们A7小组玩乐,当赔礼了!但若是假的……”
“我和小虫还有老黑的三个月工资,给你们当奖金!”徐瑞极为痛快,可以说已他稳操胜券,这事老黑并不知情,回来时却有那种反应和说辞,绝对假不了。
吴大方让属下守着我,与徐瑞去取证了。
老黑听完杜小虫的讲述,他跳到我身前,双手抓住我肩膀,“小琛,老实说,你会不会分身术?那分明就是你,我怎么可能看错呢!”
“如果我和那碎尸狂魔不像,哪会一大早就被拘了。”我郁闷不已,道:“你送那个我去火车站之前,我就没有离开过杜姐与刑侦一队的视线。”
“呃……”老黑嘴一咧,掏出了自己的匕首,他把我袖子一撸,唰地就是一刀,等我和杜小虫反应过来时,他的匕首已经入鞘,我手臂上开了条寸长的口子,鲜血一滴滴的滑下。
杜小虫急了,“你二话不说就突然动手?”
“打个标记。”
老黑露着两排牙,没心没肺的笑着:“以防再有人冒充他。”
“疼的不是你啊!”我疼的咬住牙根儿,他出刀速度够快的,近乎一眨眼的功夫便完事了,所幸这脑洞大的家伙没有往我脸上招呼,不然我都没地方哭。
旁边的刑警担心我再受伤,护在我身前。
而杜小虫取来砂布和创伤药,给我包扎完说:“许琛,别气老黑啊。”
“不会的。”我心塞的注视她竟然打出个令男人可耻的蝴蝶结,不能淡定了,“杜姐,能不能换个别的系法?”
“我只会这一种。”
杜小虫回宿舍拿来一本书,安静的倚着墙翻阅。老黑一夜没休息,他累得蹲地上开睡,呼噜响的快把走廊震得快颤动了。
过了半个小时,满脸奸笑的徐瑞和黑着脸的吴大方回来了,后者令下属解开我的手铐,临走前说道:“明天我把上个月的工资给你们。”
杜小虫轻轻合上书本,“老大,查到假许琛的身份了?”
“是啊,监控上的那小子和许琛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买票用的身份证却叫许灿!”徐瑞眼色特别怪异的道:“出生的年月日和小琛是同一天,5月22号,不过户籍地不同。相貌相同,姓氏一样,生日雷同,这不可能是偶然事件。我和吴大方联系火车上的乘警,许灿早已在青市的下一站就提前下了车,对方显然是因为遇见老黑而临时捏造的理由。”
许灿……
他真的是我兄弟!?
我犹如遭到了晴天霹雳,目瞪口呆的说:“老大,没开玩笑?”
“要不吴大方为毛痛快的放了你?”徐瑞摸着下巴,他感慨的说:“我们还查了警局到老黑遇见他时的地点之间的天眼,确实有几次他被拍到了,有一段里还穿着血衣,这充分的说明作案的不是你。我们推测许灿就在那个地方换衣和抛的作案工具,吴大方带人去翻了。”
“看这情况,许灿未必真的坑许琛,但不排除他利用了二者相似的优势,却又没有完美的隐藏自己行踪。”杜小虫眸子灵动,她思考道:“他大半夜的来警局,只为碎井真的尸体,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不准。”
徐瑞摇了摇头,说道:“把尸体碎成那样,恨意堪比深渊。”
我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许灿的出现,已然证实了我父母是大罪犯这消息不会有假,我仅存的一丝希冀也随之荡然无存。
过了一会儿,吴大方又来了,他说了两条消息:第一,许灿的户籍地警方查到这家搬离多年;第二,则和919一案有关系,何老的邻居报警称看见之前有一个人开车来到何家门前,鬼鬼祟祟的放下一个大纸箱就仓皇离开。
大纸箱……
我们第一反应是尸体,立刻赶往了何家。抵达时,门口有派出所的警员看守,箱子在那儿没人动。
杜小虫凑近箱子,嗅了一下,“有尸味,还不是一天两天的那种。”
徐瑞吩咐老黑拿匕首拆了封,打开之后,我们愣了好久,这里边放的竟是大姐姐残缺的遗体,还穿了件花衣裳,另一只断手臂和断脚也缝补回原位,脑门贴了张电影中常见的镇尸符。
我们正愁无处寻觅呢,竟然有人主动把她的尸体送上门了,除了眼睛和一只在警局冷冻的断手臂,几乎是完整的!
众人面面相觑。
徐瑞把镇尸符摘下,他沉吟的说:“我知道谁送来的了,那个对井真称会祝由术的道士。”
我稍作思考,确实有可能,因为井真偷回大姐姐的尸身,势必会带着去和道士约见,由于挖去双眼,以至于尸身失去了价值,井真也许嫌累赘就弃了尸。
杜小虫猜测的说:“那道士把鬼瞳姐的尸体装扮的如此精致,还主动送来,难道他对井真说什么挖了眼没有效果只是拒绝的理由?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找到对方不就完了?”
徐瑞打了个呵欠,吩咐道:“无论怎么样,小何的尸体回来了就是好事。那道士应该不是专业犯罪的,十有八九避不开天眼,我这就派人查寻对方踪迹。你们先把尸体送回警局,小虫再将另一只断手缝上,再把眼眶内垫上点事物,看上去跟闭着眼睛无异就行。”
我们点头,老大想让命途多舛的大姐姐体面离开。
返回警局,我亲眼望着杜小虫对尸体展开修复……花了约个把小时,躺在尸床上的大姐姐就仿佛安然的睡觉一样。杜小虫出去买了内衣、袜子、鞋子和新衣服,为大姐姐穿戴完毕,还精心铺了淡妆,她叹息说:“鬼瞳姐,你放心好啦,我和老大还有老黑都觉得,许琛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黑来到验尸房,他忍住眼眶的泪水,“和鬼瞳前辈一块破案,就像昨天才发生的,她锁定凶手,老大出谋划策,我负责抓人,小虫验尸,可惜她走的太早了,天妒英才。”
下午三点,徐瑞打来电话,他说在警局门口,让我们下来,已经发现了那道士的落脚地,位于西区的一处废弃民宅。我们乘坐一车,耗了近一个小时,终于赶到目的地。
徐瑞问了附近潜伏的便衣,对方做完法事回家就没再出门。
我们站在院门前,用力的敲打,下一刻就有一道浑厚的声音出现,“谁啊?预约了吗?等一等,真是催死个人。”
等了五分钟,门开了,我们眼前出现一个特别矮的中年,四十岁不到,戴了顶黄色的八卦帽,身披黄道袍,然而他的眼皮似乎用多大力也撑不开那种,露出的小眼神显得极为精明,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道貌岸然。
值得一提的就是对方脸型了,宛如一只鞋拔子,这弧度从侧边看上去就像月亮!
“何人敢叨扰我月之道师静修?”这道士派头十足的微怒。
“月之道师?”
徐瑞忍不住开怀大笑,“这道号,未免也太贴切了!”
“滋滋撸力愣……”月之道师嗖地拔出一柄桃木剑,指向对方:“剑定汝魂!”
“这口音什么鬼,千万别说是急急如律令。”徐瑞双指把剑夹住,用力的咔嚓掰断了,他连连问道:“少装腔作势的,这位月亮大师,听说你也懂祝由术?还有美人汤的方子,挖了眼睛的艳尸没有功效?”
“啊……我的剑!”
月之道师没来及心疼自己的剑,听到徐瑞所说,他瞬间吓得面如土灰,“几位官老爷,那事真和小的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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