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我这一句玩笑话居然惹的他认真了起来,他抬头死死的盯住我,继而开口道……
“娘的!着算啊!必须算!”我以为李大川就是跟我打个哈哈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很用心的低下头开始在草纸上写着什么。
“还有别的什么么?”李大川又问我道:“你娘的事就不算了,我们没来以前你们村儿还有没有别的大事了?”
我摸了摸脑袋瓜子,我真的觉得以后吃饭不能吃太多了,看来脂肪也会占用智商的地方,就比如眼前的这一大坨活肉李大川。
李大川见我没回他话就抬起头来看我,正好看见我盯着他满脸的嫌弃表情,就问我说:“咋的了?我早上吃完饭擦过脸了啊!”
“你应该再擦擦你的智商才行。”我笑着看他:“你说我就活了这么十几年,我能知道啥,我生下来基本你们都是已经来村儿的了,这事儿你得问我奶奶再不济也是问我爹啊!”
“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些东西他们是看不到的。”林入画此刻插嘴进来,然后起身说:“长生你好好想想,往你小时候的事想,我去问问你奶奶。”
林入画说的话我是一定会听的,我也不会和她耍皮,所以真的就这么认真的开始回想了起来。
李大川虽然人糙但是心还是很细的,看见我陷入了回忆还怕打断我的记忆线,特意连写字都放轻了力度,生怕扰着我。
从我九岁有记忆以来开始细数,我把我能做想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一翻了个遍,甚至想的我脑瓜子生疼,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居然都没发觉自己这么一入神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林入画回来我才晃回了神儿。
“怎么样?你有想到什么了么?”林入画进门以后直接走向我站立在我的身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气味,让人可以按下神来。后来林入画告诉我,那是她以前长年受香烛的供奉被熏出来的。那气味其实就是香烛味儿。
她问了,我就回答,我说从我九岁有记忆以来的事儿我真真的都是想了个遍了,脑袋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嗯。”林入画听了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那就是了,这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了,普通的小孩三岁左右就开始有记忆了,最晚的五岁也是有了的。”
林入画的意思是我九岁才有记忆这一点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我并不是发育晚的娃娃,相反我几乎是会比同龄的娃娃发育的更快一点,不管是刚开始走路还是刚开始说话,几乎都是遥遥领先的,但是单单论记忆这一点,我居然比别的娃娃晚的不止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
“入画,长生他奶奶那问出什么来了么?”李大川认真听着,然后开口问道:“这里面一定是还有事儿的。”
林入画暂时绕过了李大川的问题,继续问我:“那天让你下去那个养尸地里,你看到了什么?”
我仔细的想想,然后一五一十的把眼前所见全都描述了出来:“一群长着红毛的人,一个棺材,一个干枯的穿着道袍的尸体,和同样一口青铜石棺,石棺里头是我娘。”
“有没有黄符纸之类的道家用的东西?”
“好像是有的,我也没大看清楚,里面的那群东西就活了。”我努力的回忆着脑海里有关于那天一切所见到的东西。
“那就是了,我刚才问你奶奶,你奶奶说打你出生后,这个村儿死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且村民们以前闲聊,总能听见谁家说自己死去的亲人给他们托梦似的说自己现在不好过,但是也就托过那么一次梦,第二次都没有了,直到你八九岁,这个村儿才又稳定下来。”
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农村人不像城市里头身住着楼房脚踩着地板的人那样活得精贵,吃顿饭都要精细着是不是营养均衡是不是有肉有菜低盐低糖的,有没有农药污染啥的。
农村人吃的多半都是自己家地里种的,圈里养的东西,自己打小经管的牲畜都是喂的干干净净的,不往猪肉里打水,也不往鸡鸭肚子里灌沙子,这肉都是实实在在的,地里种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原生态的粮食,吃着安心放心的自然是更健康一点,因为自己家里吃的不用照顾着品相,都是天然的那个啥做肥料的。而且土里生土里长得身体皮实着呢,又长年晒太阳下地干活上山伐树,比不得城里人娇贵,自然会更健康一点。
我们村里有长寿的老人80多了还把自己当小伙子扛着锄头下地翻腾呢,但是这都是老话了,都是我爷爷奶奶跟我讲的。
小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生来受穷,不像人家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娃娃娇生惯养的,总是哭着闹着想让家里搬进城里,这是我在我们村儿土道儿里栽了跟头头上留了疤以后哭闹的最凶的一次,然后奶奶就跟我讲农村生活的好处,什么空气好,多运动还能活得久,那时候也真是听得进去这些话的。
可是在我眼里,好像我们村儿并没有奶奶说的那么健康,因为在我眼里看了很多死去的人了,有的甚至进山打野鸡回来就不行了。
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和我有关系的。
“是我害死了那些人?”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出去以后我们村儿就开始多发死人的状况了。
“因为有人在背地做乱。”林入画淡淡的回答:“你也不用太过意不去,这是这个村子的命,住在这里的人可能都得不到善终。”
“那快让他们搬走啊!”听了这话我急了,好说歹说那也是一村子的人名,从上到下,老老少少也是有一百多号的人啊!那可就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再怎么说也是人命关天啊!
可是林入画却摇摇头,满脸认真的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长生,他们的命运本该就是如此了,这个村子就像是被诅咒的,不管逃到哪,只要是在这里生长的人,打一下生开始就是被锁定了命的,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这个诅咒,还能给他们留出一线生机。”
……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林入画的这一番话就是说我的出生就是这个村子命运之轮转动的开始,他们已经在这个局中,走不出去的,就像一盘象棋,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下赢对方。而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这盘棋的棋子,死掉的人就是被对方吃掉的棋子。
“还有一件事。”林入画再次在这沉默的气氛中开口打破,她顺:“听说,你们这个村儿没有头七这一说。”
“没有就没有呗,又不是所有死了的人都会回来看一眼。”我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这一点哪里好奇怪的。
“在道家里,万事万物皆有灵,尤其是人,头七那天回魂儿夜,亡者都是会回家走一遍的,就是捡起生前的记忆然后才能去轮回。”
“所以呢?”我依旧是不理解。
“所以说,这个村子的人死了以后根本就没有去阴司轮回头胎,这也是为什么你在那养尸地里看见了那么多红僵。”
死去的人在农村是不会火化的,直接就是整个身体埋进土里,因为在我们这农村里的人都相信,尸体是完整的才能去投胎,这也是以前的太监死了以后为什么会把那个净身瓶跟着一起埋进土,就是这个意思。
李大川说我们这个村儿的土地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这片地下就像一个空坑,死了的人埋进去以后就直接被某种力量拉近到这个坑里抽去灵魂灵知囚禁或者直接打碎,然后将养起这个尸体。
就像一个巨大的饲养场,只不过养的都是尸体。
“我们这小村子怎么会做的到这一点……”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不敢想象在我现在脚踩的土地之下有着那么多的尸体都在向僵尸变化着。
“是要变天了。”林入画再次垂叹道:“原本这地下应该埋着的是一个乾坤和八卦的大阵,可是被人挪动了一方土地就整体改变了这个阵的布局,改变了它的风水属性。”
李大川接道:“没错,就是从大吉之地改变成了大凶大恶之地。”
李大川停了停,放下了笔,他一脸颇有兴趣的问我:“小子,你要不要猜猜这一方被挪动了的阴阳土地是哪里?”
这一方被挪动了的阴阳土地是哪里……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把这期间所有的事情都连成线开始思考起来。
突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惊叫道:“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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