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为他是谁?他一个人就可以推翻常委会的称量称量自己,真还以为自己玩一手跳票危机上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个有些低沉的女声气哼哼的道:“老汪,这一次咱们都得顶住,绝不能让他得逞。”
“顶住?怎么顶?他是县长,他有决定权!县政府办公会上只要有两人支持他就敢拍这个板!尤其是分管的韦飚那儿只要支持,这事儿就麻烦了,你没看韦飚和辛存焕都没有表态?若是他们俩也支持姓赵的,那就没戏了,关键还是得在常委会上!他只有一票,你这一票也和他一样分量相等,罗大海和万朝阳那边自然有人给他们打招呼,我就不信就这么一件事情他们俩也敢缩头!”
“难说,罗大海都是等着进人大的人了,他有啥怕的?万朝阳也差不多,弄不好这两个家伙就是当缩头乌龟不表态!”女声叹了一口气,“罗大海这县委书记当得窝囊,就被姓赵的给扛着顶着,也没见他拿出县委书记的脾气来,哪像老邹那个时代?!”
汪明熹在心中冷笑,你以为还是邹治长掌权时代你还可以耀武扬威?罗大海没有刻意打压你都算是手下留情了,真要拿出县委书记脾气来,你这常委副县长保不准连自己这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县长都不如。
“姓赵的这一手阴险着呢,这个消息一旦传开来,你看吧,保管县里各机关地干部们都得叫着嚷着搞那个中线方案,那可得方便多了,一座桥就能把两边新旧城都彻底沟通起来,干啥都方便,这些人还不得把姓赵的当作他们再生父母?”
汪明熹也叹了一口气,赵国栋这个家伙新鲜花样层出不穷,又善于捕捉时机,把不利变成有利简直成了他的拿手好戏,只是这一遭他可是犯了大忌,这官场上都讲求个官官相护,至少也不能斩尽杀绝,要知道这计划真要被推翻,那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得倾家荡产捶胸顿足。
“哼,他能拉拢人心,也只是下边人的人心,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上边的压力,宏林公司那边如果真的能忍下这口气,吞下这颗苦果,咱们又有什么好说的?”苗月华轻轻整理了一下套裙,冷冷的道:“你以为这个家伙真像他表现那样大公无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他能扛得住钱的诱惑,但他能无视他自己的乌纱帽和前程?我就不信麦家辉给他打招呼他就能不卖这个帐!”
“老向,把这个消息赶快透给宏林公司那边,尽早!要不这家伙说起风就是雨,真要把声势造大了,那还真有些麻烦。”汪明熹叹了一口气,“还是多做两手准备吧,现在祁书记和麦市长很不对路,保不准姓赵的要抱祁书记的粗腿就专门要唱这一出黑脸包公戏,六亲不认呢?”
“苗县长,汪县长,我看赵县长这一遭是铁定心思要掀起大风雨啊,我瞅着他那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那是真要下狠手啊,咱们可得琢磨透咋糊弄过去才行。”向远山有点子虚火,赵国栋能量他清楚,牛德发被一脚从交通局长位置上踹下来,那会儿赵国栋还只是一个副县长,连邹治长和方持国都保不了他,你说这赵国栋有多逆天?
“糊弄?你咋糊弄?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回旋余地,我告诉你老向,那计划改了路线,那咱们投进去的钱就都只有打水漂了!这事儿没得选择,只有见真章!”汪明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当初被苗月华拉下水,所有身家都压在了这曼瑞房产上,这片地若是一下子给撂荒了,那可真是血本无归啊。
苗月华沉吟了一下,“常委会上罗大海的态度很难说,万朝阳那边还得使把劲儿,老万头就真的能做到秉公无私不问不闻?曼瑞房地产可是他侄儿媳妇也掺了不少股子的。”
“要不让邹书记给姓赵地打个电话说说?”向远山犹豫了一下。
“哼,姓赵的现在眼睛望天,怕是一般的副市长他还不放在眼里呢,邹书记说话这会儿管不了用。”苗月华没有半点尴尬,淡淡的道:“现在一方面老向你要去撺掇宏林公司去使劲儿,我看麦家辉亲自出面,赵国栋未必敢真的硬抗,何况这还不是麦家辉一个人,保不准他们背后还有人!另外一方面咱们也也得作好常委会上见真章地准备,曹渊和庞钧那边让曼瑞公司自己搞定,简虹那边我去做做工作,何良才就交给老向你了,你和他也是老关系了,他有啥爱好你还不知道?牵个线搭个桥,让曼瑞公司把他搞定!”
这个时候的苗月华也显现出了寻常难以见到的果决狠辣,只是那一边
甲,一边好整以暇的模样,真还有一点巾帼英雄决o&的架势。
就在一干人琢磨赵国栋的想法时,赵国栋也同样在思衬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桂全友对于两年前地鸡毛蒜皮事儿并不十分知根知底,不过游明富这个当时的县府办主任不可能不清楚这中间的猫腻,游明富现在已经是马首镇镇长,而马首镇现在正是麒麟观——囫囵山开发的热土,可谓炙手可热,赵国栋一见招,游明富是立时就扔掉手中事儿赶来。
“宏林公司有市里边背景,这一片地被他们拿下却一直没有开发,要么就是在等大桥建设之后开发,要么就是想要等大桥在建时倒手转让土地谋利。”游明富在赵国栋面前也没啥隐瞒的,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很深的秘密。
“有没有提前占了大桥建设用地?”赵国栋追问。
“嘿嘿,赵县长,他们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向远山也没有那份胆魄,他们只是把一些好地块圈了起来而已。”游明富笑了起来,“这转手捣腾也合理合法,顶多也就是提前掌握了一点消息下手罢了。”
“合理合法?嗯,勉强算是吧。”赵国栋也不深究这些细枝末节,“宏林公司在市里边有背景,这背景究竟是谁?”
“嗯,可能和麦市长有点关系。”游明富想了一想,“我只能知道大概,宏林公司老板张宏林和麦市长的亲弟弟关系相当密切,一直在宁陵市里搞开发,并不怎么到县里来,不过花林县的地价的确相当便宜,河那边也就是一两万一亩的价格,如果大桥从哪儿过,再咋也能翻个一两倍,所以走这么一招也在情理之中,后面那些公司都是跟风,当时还真给县里带来一笔收入,不过见修桥地事儿没影,这股热潮就冷下来了。”
“那这家曼瑞房地长公司呢?”赵国栋也知道这些障眼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并不在乎谁来开发这边土地,但是他得明白如果自己一旦决定要更改线路需要面对的压力究竟有多大,自己究竟能不能扛得住,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个道理赵国栋还是十分清楚。
“嗯,当时就是这家曼瑞公司和宏林公司挑起地头,曼瑞公司是原来县里一家私营建筑公司,原来不咋样,一个小包工头而已,不过这个老板似乎找到了门路,县里不少活儿县建筑公司拿不到他却能拿到,也就这几年渐渐发达起来了,听说县里不少人都在里边入了股子,嘿嘿,这具体底细咱也不清楚,不过汪主任,嗯现在的汪县长还有国土局老向和这家公司关系都很密切,另外邹书记在时也很关照这家公司。”
几句话一抖落出来,赵国栋也大概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了。
邹治长也很关照,那么苗月华坚决反对北线方案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曹渊那边多半是市里边有人打了招呼,不过曹渊并不属于麦系,看样子这中间还另有关节。
汪明熹就不说了,多半也是利益纠葛,这么一盘算下来,市里边和县里边多方利益就集中在这北线上,自己若是要想把北线推翻,其难度和涉及利益之广可想而知。
难怪连韦飚和辛存焕两个素来支持自己地副县长都不愿意明确表态,真要上了常委会,真要如韦飚所言,自己要成孤家寡人了。
有没有必要去冒这样大一个风险?
赵国栋内心沉甸甸的,毫无疑问,就算是自己说服了韦飚和辛存焕在县政府办公会上通过了更改方案地计划,在常委会上的决斗一样充满着太大的不确定性,罗大海和万朝阳在建桥问题上已经开始露出了微妙的变化,那么其他常委呢?
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如果麦家辉真的给自己打电话要自己继续使用原来方案,那自己怎么办?屈服还是继续抗争?那毫无疑问,就算是李鼎南那里送了口,市政府也绝对不会给桂溪大桥注入一分钱的建设资金,而且还极有可能引来市里边在其他方面的掣肘。
赵国栋觉得自己步入了一个死局,屈服无疑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
大丈夫能屈能伸和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似乎永远是矛盾的,收回拳头是为了积蓄力量打击敌人,这句话听起来也有点道理,但是这就是自己退缩的解释么?
想起老城区沿河一片的破败危险景象,赵国栋又觉得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一举两得的机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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