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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就是不去!”
院中,暮夜稀大声反驳着槿上宫的话,凌雾先是蹙眉,然又松开,似乎这一切在他推算之中,他并不急着说话。
“暮夜稀,师父生前已将你赶出玉虚门,此时你已不再是玉虚山弟子,有上仙收你为徒,这是你的造化!”槿上宫气急,他是一心为了暮夜稀好,眼下玉虚门已成为魔族狩猎的目标,若是暮夜稀拜的上仙为师,那么魔族自会看在上仙的面子心存几分忌惮。
只是不知道这位上仙是何许人?
暮夜稀瞪了一眼凌雾,然,狠狠推开槿上宫,从旁侧进了屋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我暮夜稀此生,生是玉虚门的人,死亦是玉虚门的鬼,今生绝不改投门派。”说罢,便狠狠关上门。
“你!”槿上宫五法,看着身姿翩然的凌雾,赶忙跪下来道歉,“上仙,小师弟速来顽劣,承蒙上仙不嫌弃他,肯收他为徒,小辈一定想尽办法让小师弟……”
“罢了!”凌雾拂袖拒绝,看了那门内久久,目光终是不甘心的收回,“你不用劝他,兴许是我们无师徒情分。”凌雾低头看着槿上宫,用真气将他从地上托起来,“告诉他,若哪日想通了,便来卿华仙山找我,拜在我门下。”
“卿华仙山!”槿上宫大惊失色,那可是仙门之首,就连凌霄殿的天君都忌惮几分,他实在不知道暮夜稀居然另如此高位的上仙看中,不由得连连应下:“上仙放心,小辈一定让师弟亲自去卿华仙山谢大不敬之罪!”
凌雾别开头,既然费了两日也无果,索性回去卿华仙山,拂袖间,一道流光划破苍穹消失在天际。
“臭小子,想要寻回那丫头的玉佩,便来卿华仙山找我!”
遥遥的声音,绕梁低徊。
霎时,那扇紧闭的门扉被猛力的的撞开,暮夜稀气冲冲的奔出来,朝着天空便大声叫道:“臭老头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声音久久不能平息。
凌雾回到卿华仙山时,眼中的浅笑盈盈,却生生撞上了御剑而行的桃夭。
“哎哟!啊——”
桃夭从剑上摔了下去,凌雾这才回过神来,看桃夭从剑上跌下去,脸色大惊,连忙俯冲而下。
“小夭!”
一双手将她抱起来,好在花落白赶得及时,不然桃夭可真的要摔得个遍体鳞伤。
“……”闯祸了!
凌雾连忙驾着祥云转回,朝着花落白师徒悠悠的飞去,“师兄……”他低低一喊,霎时,花落白古井无波的目光静静落在他眼底,凌雾心下一紧,又是这样的眼神,生生惊得他不知所措,只能低下头小声嘀咕:“谁让那个小丫头低头乱撞。”
“恩?”花落白轻轻一哼,语气淡淡,“想来是我徒儿惊了琼羽上仙的仙驾,那上仙大人可还好?”
“……”凌雾的头迈得更低,后背掠过一阵凉意,竟惹得浑身打颤,不由自主。
桃夭倚在花落白怀中,看着委屈之极的凌雾,心里头便一阵好笑,放荡不羁、天地不怕的师叔最数此时最可爱。
恐怕这天下还无人知道琼羽上仙凌雾的死穴便是卿华仙山之主花落白。
她咬着嘴,轻轻拉了拉花落白的衣角,低声道:“师父,是我不好,不该撞上师叔的。”
“就是就是!”凌雾一听,猛地抬起头来,额上的细汗静静一滑,落至颌下,他故作轻松的拭去汗珠,笑了笑,“师兄,不过小丫头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算了,呵呵!”
看着凌雾不自然的笑容,桃夭差些笑了出来,只能紧紧咬着嘴,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算了?”花落白平静的目光落在凌雾身上,看得他一阵心里泼凉。
“师兄……”凌雾驾云而前,轻轻拧了拧桃夭的胳膊,瘪嘴,“这小丫头太瘦了,我一不小心就撞飞了。”
“终究还是你撞了她!”花落白扬了扬唇,抱着桃夭驾云而去。
“……”凌雾怔了怔,霎时,头脑中闪过一道惊雷,连忙驾云追上去,“师兄,算我不好,你等等……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身后,一袭藏青色的身影立在云端,肃目的看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开,眸光沉得紧,“千年未见,什么都开始变了。”
止水阁,花落白将桃夭放在床上,然后用仙术招了一桌子的小瓶子,他选了几瓶,然后从中倒出几滴,用仙术静静调和着。
桃夭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那半透明的玉杯里渐渐升起寥寥轻烟,她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师父,那是什么,好苦!”鼻头禁不住一皱,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口鼻。
花落白并不回头,手掌悠悠的附在那玉杯上,声音柔和,“凝骨汤!”
桃夭不知道凝骨汤是什么东西,千思不得其解,然,一袭青衣悄悄的进入了止水阁。
“师兄!”凌雾乖乖的站在花落白身后,半响,却没有听见一丝回答,不由得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低声道:“你生气了?”
依然没有回应,桃夭眼睛睁得出奇的大,原来在师父面前,师叔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凌雾!”久久的,花落白终是配好了手中的凝骨汤,转身来,静静的看着他,“你贵为琼羽上仙,本该守护天下苍生,却生性好玩,不务正事。”慢慢的,花落白走向床边,坐下来,将玉杯递给桃夭,柔声道:“小夭,凝骨汤能助你早日修成仙骨,喝了它。”
桃夭低低应一声,连忙接过玉杯,眼睛却一转不转的看着凌雾,发愣。
“师兄,你知道我从来对那些事情无兴趣,这天下有你和大师兄便足以。”凌雾说的是真心话,千年前,他不会忘了是谁诧叱风云凭一己之力将魔族赶出天界,用一个约定换回了三界千年平和。
“呀!”药渍入口,桃夭眉头一皱,“好苦!”抬起头,紧皱的眉宇间拉起几条长线。
“那师父下次带些蜜饯来,可好?”轻轻的拭去桃夭嘴边的药渍,花落白将玉杯接过来,用仙术将它送到桌上。
“恩恩!”桃夭欢喜得紧,口中虽苦,心中却甜。
“师兄,这小丫头如此弱不禁风,我一口气就可以将她吹跑,就算是凝骨汤,我看短时间内也未能成气候!”
花落白微微扬起嘴角,温柔的摸了摸桃夭的头,然,转身起来,“凌雾,你是专程来惹我发火的?”
分明每一个字都说得那样的温柔,却生生另凌雾心头斗了个千把来回。
他咬紧嘴巴,霎时像个无辜的孩子,眼里却还故作常态的笑着。
“这两日,你也该收心了吧!”缓缓走至桌边,拂袖间,桌上的小瓶子已经消失,花落白从容的看着凌雾,道:“要解的结也该解开了!”
“师兄!”凌雾目光微微一转,单掌一翻,一块圆润的玉佩静静躺在手心,“我相信这次一定不负所望!”
“我的玉佩!”桃夭眼中一亮,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奔到凌雾身边拉着他手臂,开心的问:“师叔,你见过暮哥哥?”
“小丫头,你和那那个小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本该属于他的玉佩在你身上,师兄的玉佩又在你这里?”
花落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桃夭,笑容温温如玉。
“师父的……玉佩……”她头脑里霎时一空,嗡嗡的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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