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事?”宋母听了宋北偶得玉簪一事,拿了起来,左右端看了一下,“没想到这只碧玉簪竟有如此价钱。”
“宋大哥,”欧阳雪在一旁插话说,“你刚说的可属实?”
“当然属实,怎会欺骗娘亲和雪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雪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转过来对宋北说,“依我所见,卖你玉簪的这个人并非什么盗墓者,只是路过的小偷,或是倒卖黑货的商人。”欧阳雪顿了顿,又说,“这个给你讲碧玉簪来历的姑娘更像我们要找的人。”
宋北先是一阵沉默。
“雪儿说得极是,”宋北转了个身,说道,“我原本以为盗墓者必是一个男人,便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这个姑娘身上,那位道人尚没有说盗墓者是男是女,不能下什么结论,这位姑娘对古董如此了解,定是跟这盗墓者有些许瓜葛,樊弟,我们再去杏子林找找这个姑娘。”
“好。”说罢,二人冲出门去,赶往杏子林。
来到杏子林,他们四处张望,姑娘早已没了踪影。
“我们再到茅屋看看。”宋北说罢便走在了前面,东方樊紧随其后。
走到屋外,两人便看见茅屋的大门还开着,对视了一眼,并未多想。进门一看,地上竟躺着一个姑娘,倒是宋北率先跑了进去,扶起了地上的这个姑娘。
“萍儿姑娘?”宋北抖动着姑娘叫到。
“这位便是刚才的那个姑娘?”东方樊像是自言自语,“可为何姑娘跑到这茅屋来,还昏了过去?”
“不要多说,快想想怎么救醒她要紧。”宋北不无担心的说。
“大哥,”东方樊拉着宋北说道,“我们快离开这个茅屋。”
宋北和东方樊二人相处多时,宋北听东方樊如此口气,定是有些麻烦,没有多问,顺着东方樊的意思,抱起萍儿姑娘就往屋外跑去。跑了足足有几十丈,已经远离墓地茅屋甚远,东方樊才无意识的停了下来,帮着宋北把窦萍儿安置在树边。
“樊弟何事?”待安置好姑娘,宋北这才喘着粗气问道。
“大哥没有发觉?我们之前见到那位道人之时,直觉茅屋阴气逼人,而这一次呢?”
宋北仔细的回想着当时的情节,当时只想着救醒窦萍儿,也没有关心身处何地,身有何感。
“听樊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时的阴气,有令人窒息之感,甚强于几日前。”
“宋大哥可知这是为何?”东方樊问道。
“我也不知,我们先把这姑娘带回去吧!”宋北想了一下,眼前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带她回府上,找个大夫来再作打算。
说罢,两人一个背,一个扶,把这窦萍儿带了回去。
一进家门,宋母和欧阳雪迎了上来,几人帮扶着把这姑娘安放进欧阳雪的房间里,但萍儿依然昏迷。几人一时还是无从下手。
“我们也不必慌张,”宋母坐在床边,转头对宋北说,“这里有我这个老婆子和雪儿就够了,炀儿,你去请个郎中来。”
“孩儿知道了。”说罢,宋北便出门了。
“渊儿,”宋母又对东方樊说,“不管有没有用处,你去烧开水,我想给这姑娘擦擦脸。”
“明白,我这就去。”东方樊也走了出去。
稍许,宋北带了村里的许郎中回到家中,一家人都凑到房间里,看着许郎中在给窦萍儿把脉,宋母坐在桌旁,雪儿站在宋母身后,宋北和东方樊则站在许郎中的身后,大家都未说话,过了一会,许郎中慢慢收了手,撸了撸胡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许先生,”宋北在一旁沉不住气了,“不知这姑娘是得了什么病?”
许郎中看了他一眼,“哎,恕老夫愚昧。”许郎中站了起来,一手背到身后,一手撸着胡子说,“这姑娘的脉象平和,不像是生病,我想,你们请错人了。”
东方樊拱手说道:“想必是姑娘受了惊吓,那墓地茅屋甚是鬼魅,说不定是一时惊吓而晕厥,也许过些时辰便会苏醒,您又何必自谦。”
许郎中慢慢的回答:“老夫并未有妄自菲薄之意,我所提到的请错人,并非我医术不够,而是隔了行当了。”
“先生何出此言?”宋北问道。但许郎中并未说话。
“我想,”雪儿轻声的说,“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请一个相士过来?”
“相士?”一家人皆有疑惑之色,但许郎中却是微微点头,“这位姑娘,想必是中了邪了。”
宋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竟没了办法,“可这村子里哪有什么相士,这叫我们从何处去找?”宋北开口问道。
“你们可知我的邻居林相之?”许郎中问道。
“晚辈知道。”宋北回答说。
“此人早年在玉竹山上求道,当过五年的道士,只因后来大雨淋了道观,他没了去处,便下山四海游走,竟与村中一个姑娘产生了感情,还俗做了个凡人,但每日烧香不减,说不定他有些法子,我这就回去叫他过来。”
说完许郎中便要往外走,宋母让宋北招待一下,一家人就只等林相之的到来。
很快,林相之听了许郎中说是宋北家出了怪事赶了过来,不过他并未像郎中那样把脉,反倒离开这姑娘甚远,只是站在桌边望了一望。
“宋兄弟,这姑娘可去过墓地?”
“不瞒先生,这姑娘就是在杏子林的墓地后面的小茅屋里面发现的。”宋北恭敬的回答。
“这话说来。”林相之说道,“这姑娘,想必是被阴魂近了身了。”
“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这阴魂虽说是不洁之物,不在三界之内,却并非十恶不赦,它是先驱无法入冥界之魂魄。若是阴魂依附常人之身,吞噬活人魂魄,必要收了这等妖孽;但倘若它并无伤人之意,强行施法,令其灰飞烟灭,必遭三界不耻,天必诛之。如今你二人同去墓地安然无恙,我便不能妄下断言,驱其阴魂,所以,我没有办法冒然施法驱除阴魂。”
“那岂不是不能救这个姑娘了?”宋北问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倘若能得知这姑娘因何去了墓地,说不定就能知道这阴魂缘何要附了她的身体,究其本源,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那眼下就是要帮这姑娘苏醒过来?”宋北又追问说。
“只可惜,这阴魂附体,能否苏醒,全凭个人意志,旁人是万万不能帮忙的。否则会伤了她的元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这姑娘昏死在床上,到他日身体腐烂阴魂散去?”东方樊有些急切,言语也变得激烈。
“你们姑且想想办法,这个我也帮不上忙了。”林相之转过身来,并未介意东方樊发的脾气,“若是知道了姑娘的缘由,再来找我,也不迟,不过从这姑娘印堂来看,若是拖了五日,便回天乏术。”说罢,林相之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大哥,这该怎么办?”林相之出门不久,东方樊问宋北。
“雪儿,你有何见解?”宋北也一无所知,只好再问问欧阳雪。
“我倒是对这生死之事不甚了解。”
“我虽然不知道如何救醒这位姑娘,”宋母开口说道,“不过,为娘的,倒是有个想法。”
“娘亲快说。”
“翻动她人的物品颇为不敬,但眼下要想救这位姑娘,只能翻翻她身上有什么随身饰物,说不定能查出些端倪。”
“母亲说的极是。”宋北喜道。
“既然她是女儿家,你们就都先出去,就由我这个老婆子来看看吧。”说罢,宋母走到床前,其他人识相的走出房门,把门掩上,守在外面。
宋北和东方樊一起站在外面,只是互相看看,没有说什么。
“你们进来吧!”过了一会,便从屋里传来宋母的声音。宋北和东方樊赶紧推开房门,只见宋母从床边缓缓走到桌子旁,在椅子上坐下,手中用布包着一些东西,看样子不多。宋母将布包放在桌上,摊开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宋北和东方樊走近,包里面只有一个镯子,一个玉佩,一个火折子,一把桃木剑,这些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特别,唯独奇怪的是,在最下面有一个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的铁器,大小不过一掌之长,宽只有长的一半,整体呈榆树叶的形状,尖端微微卷起,像一个钩子,尾端两侧向中翻折。
宋北和东方樊一一打量着这些物什,能找出些线索就是好的。
最上面这个镯子,通体鲜红,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成色极好,表面光滑剔透,凝玉若滴。
“这是从她手上摘下。”宋母解释说。
再说这玉佩,纯色翠绿,没有杂色,中部若铜钱大小,正面刻着一个“萍”字,背面则是一片树叶的模样,玉佩周边为雕凤装饰,头尾相连,甚是生动。
“这个是挂在她腰带上。”宋母又补充说道,“剩下的都是在她身上找到的。”
火折子没什么特别,行夜路进山洞总是要用,这倒多半说明姑娘正是作盗墓工作,但一个姑娘带着一把桃木剑,倒是让宋北颇为不解。
“宋大哥有所不知,”东方樊看宋北拿着桃木剑端详半天,就知宋北定是不知道桃木剑的用处,“我小时候跟过一个杂役在外四处讨生计,有半年的光阴都是在山间野地中度过。那个杂役我平时唤作老板,他四处行走之时,结实了不少夜间行动的朋友,其中不乏盗墓界的高手。我跟那些朋友也颇谈得来,倒是对盗墓行当有些了解。”
“盗墓一行虽然早在晋朝就有,但隋末唐初的气候最盛,到如今算是人数众多,分派明确。行内人有三派,第一派叫‘蚀骨者’,此派人数颇多,但都是些游手好闲之徒,专挑**的等交易,比如两人关系不合,若一方先死,则另一方便叫上几个蚀骨派的,掀了他坟墓,做些不敬亡灵的苟事,算是出口死人气;
第二派叫‘夜行人’,此派只盗墓,不管墓中是人是犬,不管陪葬品是好是糟,全盘吃进,大多数夜行派的虽然懂得些挖墓通土的方法,也对一些古董有些许熟悉,但逢墓便盗,没什么辨识力,或是帮人偷些墓中的陪葬品,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值几个钱,只要觉得生意划算就会出力;
第三派叫‘鉴墓师’,这一类人来头甚大,非同小可。”东方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鉴墓师各个身怀旷世之技,不仅飞檐走壁,熟悉各门武功技艺,还通晓天地之理,奇门术数,风水学,更有遁地之术,对鉴赏古董也颇有造诣,几乎是无所不能。不过我也只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过。据说,这一派的人,源于盛唐,不过到底是何人所创门派也不得而知,听说凡是皇陵都留下过鉴墓师的字条,上书八个字‘盗尽国宝,盗空国穴’。但不知什么缘由,朝廷对鉴墓师颇为敬畏,哪怕皇陵被盗,只要是出自鉴墓师之手,都不会宣扬。”
“按樊弟的意思,鉴墓师进出皇陵而不责问,岂不会天下大乱?”宋北问道。
“话虽如此,鉴墓师很少去盗皇陵,毕竟皇陵中随便一件玉器足以普通人活上百年;从鉴墓师开山创派以来,好像只盗过几次皇陵,两只手的手指都数的过来;据我所知,祖师爷的七个徒弟,加上祖师爷的嫡子共八个支派,各分支的鉴墓师掌门人一生只能收留一个弟子,况且成为鉴墓师的要求却出奇的苛刻,要对天赋、体力、以及通灵之感都要超乎常人,倘若鉴墓师一生未遇到合适的接班人,那就只能带着本领西归。真正的鉴墓师少之又少,到如今已经不足一掌之数。各人皆非常人,又怎么会乱来呢?”
“难道这姑娘是鉴墓师?”宋北说道。
“极有可能,她一眼便把你那些古董分出了好坏,并非是一般的盗墓者能比拟,”东方樊回答说,“况且,鉴墓师必须携带一个护身法器,称为‘护师’,一个鉴墓法器,称为‘钓墓’此‘护师’常伴身边,一生不可离身,全为庇佑之用,可以是一个发簪,一个玉佩,一对耳环,又或者,是一柄桃木剑;而这‘钓墓’,只在盗墓时携带左右,同样也可是一样随身饰物,我便不知她的哪个是‘护师’,哪个是‘钓墓’了。”
“既然如此,倘若这姑娘真是鉴墓师,我们又如何救醒她?”宋北问道。
“若这个姑娘真是鉴墓师的话,她出现在杏子林这个墓地,就太奇怪了!”东方樊回答说,“必是有先师的重要遗愿,或者自己未了的心愿。我敢断定的是,她来此绝不是盗墓。”
“雪儿,你意下如何?”宋北转身问欧阳雪。
“我也没有法子,不过,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不如去问问林先生,看他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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