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我就要完蛋了,这个时候,我倒并没有觉得那么害怕了,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惜我没有和我所有的亲人,还有我所有的兄弟朋友道别,就这么在一个黑漆漆的废弃的煤洞里面结束了自己,我不忍心看到自己被蛟吞掉,我不知道那会是多痛苦,就让我和爷爷一起,去了吧,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一松,手电筒也掉落到了地上。
我等待着最痛苦的那一刻的来临,但是等了一会,突然没了声音,那股喷过来的腥臭气味,也停了下来,接着,砰的一声传过来,那好像是蛟倒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蛟的那两个灯笼似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我把手电筒捡起来打开一看,蛟果然倒在地上了,眼睛已经彻底的闭上了。
难道蛟真的被我射死了?我兴奋的冲了过去,准备找个东西把蛟的嘴巴桥开来,可刚刚找到一块细长的石头准备去撬,蛟的嘴巴却自己张开了,我吓了一跳,进入备战状态,爷爷却从嘴巴里面钻了出来,一身的黄乎乎的东西,头发已经被染成黄色了,一身的腥臭味。
我大喊了一声爷爷,爷爷却没有应声,走到蛟眼睛的位置,把眼皮打开,仔细看了看,然后抖索着声音说天赐,你,你把灭蛟器打开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孩子。
爷爷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的说完了完了,蛟胆没了,救不了人了,没办法了。
爷爷喃喃的说着,背深深的驼了下去,脑袋也低垂了下去,安静了下来,洞里死一般的沉寂,死一般的黑,我走到爷爷身边,轻声说爷爷,这蛟胆没了,我们不可以再去寻过一只蛟,再弄过一颗蛟胆吗?不是有九颗蛟蛋吗?肯定还有其他蛟啊。
爷爷摇了摇头,说蛟可是灵兽,我们再去寻蛟,蛟会不会再做恶?会不会再害人?如果又是一条恶蛟,害了人,那我们吴家的罪孽就大了啊。
爷爷说完站了起来,低沉着声音说走吧,然后走到蛟的泄口旁边,用石头,泥沙,拼命的往蛟的泄口里面塞,爷爷这样堵住泄口的话,蛟的尸体会很快腐烂,连皮带骨一起,不出几天就会腐烂掉,堵好泄口后,我和爷爷把东西收了起来,把用过的灭蛟器也收了起来,两个人一路无言,往山下走去。
上山难,下山容易,这山也并不高,我们很快就走到了离山下只有一点距离的一片茂密的竹林,这竹林应该是个小坟场,阴森森的,其实地下有尸体的地方,在晚上的时候是能感觉出来的,包括在大城市里面,如果底下的阴气重,人一定会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这就是一种无形的异象吧,在灵异学上属于某种辐射,能够改变气场的某种辐射。
可能也正因为竹林的阴森,所以蛟并没有走进竹林,而是在竹林外面就停了下来,那些被压断的树木,也都是到了竹林就停止了。
走进竹林的时候,很明显的一股阴气扑面而来,竹林的竹叶随风舞动的沙沙声,我们是一直往前面那个方向走的,我以为过不了一两分钟就能走出竹林,谁知道走了几分钟还在竹林里面,我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
爷爷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下子停了下来,左右看看,然后拉了拉我的手说天赐,注意点,好像碰到鬼打墙了。
我说我也这么觉得,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爷爷压低声音说你到旁边的竹子上面做个记号,绑点什么东西,如果等下我们再走回来这里,我们再见机行事,我赶紧在地上拔了一根草藤,捆在了竹子上,然后和爷爷继续往前面走。
这次,我走起来就比较细心了,不停的看着旁边,走了只有几分钟,居然又回到了刚刚那里,绑了藤条的那个竹子就在眼前。
这情况没有碰到过的人可能会不太相信,但是在我们那边,或者我从小到大,经历了不下五次,这属于鬼打墙,属于一种蛊惑人的心智的行为,在大山里面,有两种东西能够蛊惑人的心智,造成鬼打墙的局面,一种是动物的灵,就是突破了**死亡极限,成了灵,有了智商的动物,这种比较少见,另外一种,就是山魈。
山魈是一种动物,是长在一些树木里面的,它的智商比较高,能幻化,原体有点像猴,但是比猴子比较大,它只有一条腿,浑身长毛,它走路也就靠这条腿,一跳一跳的,它最喜欢幻化成老太婆的样子,去蛊惑一些阳气比较低的小孩子,有些小孩子会被蛊惑进深山,被山魈吸掉阳魄,被吸掉阳魄的小孩子一般都会变傻,变痴,甚至有些会变成神经病。
现在碰到了鬼打墙,应该比较容易搞定,爷爷对付这些应该没多大问题。爷爷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把头发上面粘着的黄黄的东西都扒拉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旱烟,拿出火柴点燃,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有时候,我很喜欢看爷爷抽旱烟,他抽旱烟的时候,一直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感觉特别有安全感,似乎爷爷只要一抽旱烟,马上要解决的问题就有了主意了,接下来就很快就能解决了。
爷爷就这么沉静的抽着旱烟,似乎根本没有碰到什么事,抽完把旱烟灰敲在了自己手里,爷爷的手有一层非常厚的老茧,滚烫的烟灰落在他手上,根本都烫不到他。
爷爷托着烟灰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路边,嘴里喃喃的说着桥有桥,路有路,老汉走路有神护,尔再不走地神怒,地神怒,起大雾,你也走上不归路。
爷爷反复的喃喃的念着这几句,眼睛里面流露出一股杀气,念了几句,我有了一点感觉,似乎风大了一些,竹叶沙沙的声音更大了。我知道爷爷的话肯定起到了作用,爷爷大概念了十几遍,就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往前走吧,要是再碰到什么情况,马上就定在原地,不要动了,机灵点。
我赶紧跟着爷爷走了起来,这次似乎比较顺利了,刚刚竹林里面偶尔会发出某些动物或者鸟类的怪叫声,现在竹林里却静悄悄的,连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都没有了,只剩下我和爷爷走路的索索声,这似乎更加怪异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后面有些东西跟着我一样。
又走了几分钟,我们还没有走出竹林,爷爷的脚步放慢了,又轻声和我说天赐,注意点,可能是爷爷身上的怪味引了什么脏东西过来,你要小心点,跟在我身后慢慢走。
爷爷说完,脚步更慢了,走了几步,我突然听到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天赐,天赐。
这一声,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声音是用我家乡那边的土话叫的我的声音,这里可不是在我们那边,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会有人用我们家那边的土话叫我的名字?
我赶紧停了下来,和爷爷说爷爷,你听到有人叫我没有?
爷爷一听,赶紧转过身,走到了我面前,从袋子里面摸出一条经过他特殊处理的蛇皮,警惕的看着周围。其实,蛇皮和糯米,狗血一样,有的时候能处理一些阴物,比糯米和狗血之类的常用物品的效果要更好一些,只是一般人可能比较难弄,爷爷走夜路的时候,经常带着这个,成了他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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