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这么定了,反正我和大熊是谁也说不出怂的话。
大熊就在外面拿着大棒子望风,我悄悄潜入,这种事人少比人多隐蔽,万一对方人多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我再偷偷出来。要进去的时候我还耍了个心眼,院墙倒塌的地方我能注意到,对方当然也会注意到,所以我还机智地换了个方向,从另一边爬墙。
爬墙是小意思,小时候在村里没少爬墙爬树,这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蹭一下就上去了,我在墙头打量了一下院子,没有人影,屋子里亮着灯光。
老话总是没错的,这时候得投石问路,我找个小石子往里扔,看看没有动静再扔一个……如果屋里人有警惕的话这时候应该出来看看了,但还是没什么动静,也许睡着了?
刚刚那脑袋才进去,可能在密谋着什么没听见?
我就小心翼翼地下了围墙,蹑手蹑脚往门口凑,那门口是开着的,窗户也开着,只要靠近我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然后我看见小婷的人头居然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
脸是冲里的,不是朝外,应该是在看什么人。
这时候动作得十分小心了,因为离得特别近,一点动静都会暴露我,我看一眼房门又看一眼脚下,自我感觉还是跟满意的,没有弄出一点动静。摆渡一下黑看新节
然后我就看见了屋里的情况。
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大棺材,小婷的脑袋就是望着那口棺材了。
可棺材盖着,我什么人都没看见,小婷是来见棺材里的什么人……或者东西?
然后我听见的是棺材板挪动的声音,很慢,棺材板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挪动,问题是我没有看见人去动棺材,这就只有一种可能,棺材里面有人!
会是什么人在棺材里面?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注意力全放在那棺材上了。
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在棺材里,我脑子已经幻想出许多个画面,但总不能是真正的大活人吧?
忽然感觉视野里还有什么在动?我目光扫过去,就看见了一具干尸。
这时候我心里想着的还是那棺材里,到底是谁,是不是打我主意的那些人,一时半刻还没回过神,所以还跟干尸对视了几秒钟……激灵一下我就醒悟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上的皮肉干枯成这样还能动的,那肯定不科学!
不仅动,它还站在哪里看我,嘴里牙齿全都暴了出来。
怎么办,要跟这种东西开片吗?
我离门不远,棺材就在哪里,我冲过去看看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出手对我不利,关键是打不过的话我能不能溜走。心里盘算着大熊还在外面,哪怕这个干尸真的很恐怖,在大熊的援救之下我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走吧?
只要知道是谁,我心里就有底了,今后也好有针对性一些。
那么到底冲不冲?
没等我盘算完,又是一张干尸脸出现,好像是从地里爬出来似的,慢慢站起。
两个了,还有三个、四个……
我去,这个时候冲进去就划不来了,哪怕知道了对手是谁,他把我拿下了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一转身,干净利落地逃跑,方向就是倒塌的那面墙。
经过门口,我侧头往里看了一眼,看到小婷的脑袋已经转向门外了,她脑袋就长在地上,咧开嘴朝我小,笑声极其难听,牙齿缝里都还有暗红的血迹呢,离得太近了……忽然感觉大棺材里仿佛有一股寒气往外冒,冲得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跑过了门口,我担忧地回头看,生怕什么东西冲出来追上我,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一个……也是干尸,好像撞上石头那样生硬,啪地一下我就抱着干尸摔倒。
好恶心的东西,它也抱着我,我奋力挣脱,一下把干尸甩出去,全力从倒塌的墙壁跳了出去。
出去后我拐往院门,大熊还等在那里,看我从这边又跑出来他一脸的不知所措,呆呆地问:“是不是你啊?”
哪有这样问的,我朝他招招手喊道:“快跑!”
大熊是经历过事的,跑路当然也麻利得很,当下就跟着我跑了起来。
没想到,这次我们一跑,居然直接跑出了村子!
“等等,先等等!”大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黑了,确认一下方向,后面没人追,这个村子再往里据说真有熊,咱们不能瞎跑一气。”
我这才停下来,手电照照路,似乎方向是没错的。
这时大熊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真的黄大良,我见你从另一边进去,怎么又从这边出来了?”
我摇头喘气:“一言难尽,真的有鬼啊,好像连僵尸都有!”
大熊在外面没看到,不太信:“你真看清楚了?确认过没有,别是人装的吧?”
我瞪他一眼:“装的也得跑,他们人多啊。”
“说的也是。”大熊很赞同我的决定。
我惆怅地回头看了看散发着灯光的村子,今晚看来是没有收获了,人家手下太多,哪怕不是什么鬼而是活人,我们也没办法对付,我就纳闷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对我这么费心吗?
从我记事开始就没结过什么仇家,村里人对五叔也是笑脸相迎,难道是有人嫉妒?
旁边又听到大熊幽幽地说:“你跑什么,以你的身份,他们都得怕你,瞧你这点出息,居然被吓得落荒而逃。”
我什么身份……对了,我是执礼人,沟通阴阳的,是有身份的人!
可大熊这是什么语气?这不是大熊了,听这语气我就知道是辫子姑娘说的话。
“你怎么才出现啊,那咱们再进去?”
“别去了,没有用,再说我不合适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心里嘀咕,你行你上,不行别瞎哔哔啊,那里面多凶险,一幅幅诡异的画面我都不敢再看。哪怕那些都是假的,是人家的圈套,能弄出这个排场的人随便能请几个帮手把我坑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我疑惑道:“不是只有执礼人才能请出阴魂吗,难道对方也是?”
大熊又幽幽地说:“不是警察,也一样可以抓人扣人啊,不合法而已。”
看到大熊猛男形象还说话这么娘也有些受不了,不过他的意思我懂了,就是通过非法手段也能引出阴魂,阴差管不到这边,而这边又不管这种事。
我憋不住了问他:“他们是谁你应该知道吧?和我五叔有什么仇怨你也该知道吧?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在我这里纠缠不休,五叔的事我自然会替他扛,可我也不能蒙在鼓里啊。”
他又幽幽地说:“你五叔事小,你事大,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这次你就别想出来了,但他们要动手的话机会多的是,他们不敢和你直接动手,但利用规则的话你就会很被动。”
“规则?什么规则?”
“还记得你答应过孙家什么吗,要再给他们续上一桩阴婚……”
我急了,抓住他问:“那我身上到底是什么麻烦你得告诉我啊,我才好解决!”
“什么麻烦,怎么解决?”
大熊的眼神变了,变得很茫然,神色也疑惑地看着我。
得,又走了。
哪怕是阴婚我现在也没那么抗拒了,可两口子之间就不能给点提示吗?
我失望地对大熊说:“没事了,赶紧走,要不真有野兽出来。”
从山里的村子跑出来,我们俩累成狗,终于是到了大路,然后拦了辆车,来到附近的小镇。今晚回去太麻烦了,我们打算先在小镇住下,已经饿得不行,到夜市摊上吃饱了再说。
我倒没什么,大熊却很神奇地吃了不少东西,敢情刚才吃手指的不是他。
直到几瓶啤酒下肚,我们才真正缓过来了,这时候我又想起辫子姑娘的话,担忧秋来。
确实,执礼人这个职业太讲究了,礼不能差,错了一点都要担责任。
就比如书上说的,迎亲轿子不能停,执礼人在一旁看着,一旦轿子停下就得受罚了,到底是什么惩罚我尚不清楚,总之会很眼里。而一般活人的婚礼虽然也有规矩,但那顶多是个不吉利而已,至少不会出现什么立竿见影的实质性伤害。
如果对方在这方面动手的话,我还是真的防不胜防。
那么该不该接下孙家这一单呢?答应都答应了,我这个时候再推说不过去,何媒婆那边也不让我推的,丢的是她的脸,我还怎么混得下去?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晚,第二天我就让大熊带着骨灰坛回去,并且把钱分给他一半,其余的我带去了樊家。虽然和大熊关系很好,但我不想他知道得太多,这都不是人该知道的事,之后还得让他请人呢,大家最好还是按规矩走。
才从樊家出来,我电话响了,居然是何媒婆打来的。
她第一句话就对我说:“赶紧过来,人选定好了,和我一起去相看。”
我一愣:“相看什么啊?”
“当然是相看人家的姑娘了,这家人答应得特别痛快,所以我们得谨慎。”
我这才想起来,我不把魂还召来她没法看,没看过就没法交代,对别人她倒挺敬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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