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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着一双高跟鞋还跟长了俩飞毛腿似的何韶晴,从上午开始就拽着香菜逛了大半天街。跟见啥都稀奇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把菖蒲学院转了个遍,还不嫌累的她竟说要留下来参加下午四点多的那个启动仪式。
香菜真是醉了。
“我说你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啊!”
香菜也不想想,何韶晴是在台上能蹦又能跳的舞女。而且人家蹦完跳完,晚上回家之后还能给马三儿暖被窝滚床单……咳咳,总之何妹子的活力槽大概是二十四小时满状态。
何韶晴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扑闪着大眼睛问:“打鸡血,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香菜真觉一个头两个大,“你情绪亢奋!”
“我情绪亢奋你就说我情绪亢奋呗,干嘛要用打鸡血来形容我啊?”
何韶晴有怨言。
纵然她爱吃鸡肉爱喝鸡汤,大概是碍于身份的缘故,很不喜欢这个字眼——“鸡”同“妓”,带有很大的侮辱色彩。
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带有色眼光的人用“鸡”这个字来指代她们这种日日出入风月场所的女子。
想要香菜照顾到她的情绪,前提是她先看看香菜是什么状态。
“我都累成狗了,不陪你疯了,你爱干哈干哈去,求别带我!”学着明家兄弟养的亮亮,香菜往草地上一滚,很干cuì的挺尸装死了。
何韶晴拉她不动,索性就把她撂那儿了。带试探性道:“你不走,我可走咯。”
说完,她转身就走,故意把步子迈的很重。
三步两回头,见香菜真的不为所动,她又退了回来,举双手做投降状。
何韶晴无奈的对渠道成表示歉意,“渠少爷,枉费你一番好心带我们参观学xiào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不要管我们了。”
渠道成本不觉受伤。听何韶晴这么一说,好像是她们在照顾他的情绪才勉强跟着他参观学xiào的。
见他有些垂头丧气,何韶晴生怕他会错意,忙又说道:“时候不早了吧。渠少爷。待会儿你还要出席奖助学金的活动仪式。我们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那你们不参加吗?”渠道成本还想把她们带去大会堂的。
何韶晴说:“我们倒是想参加,不过我们没受邀,应该很难进到大会堂里面去。”
“我可以现在带你们过去。”渠道成只要刷一下教授的身份。就可以带她们在菖蒲学院畅通无阻。
何韶晴看了一眼给亮亮挠肚皮的香菜,想了想之后,礼貌的拒绝了渠道成的好意,“不用了。渠少爷,你就不用管我们了。那边不是还有更重要的客人吗。”她指的是明锐。
如果不撮合香菜和藤彦堂在菖蒲学院里见上一面,何韶晴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啊。大会堂里那么多学生,她们混进qù,兴许能看得到藤彦堂,但藤彦堂可未必能看得到她们。那还不如在校门附近把藤彦堂堵个正着呢。
其实明锐这次也没有受邀参加启动仪式,他也并非不请自来,不过是来的凑巧罢了。
当渠道成邀他去参加启动仪式,其实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在听说了到时弟弟明宣会上台领奖,于是就改biàn了主意,决定跟渠道成去大会堂。
明宣牵着亮亮,紧随其后,好好奇的向渠道成打听,“渠教授,那两个小师妹不去参加启动仪式吗?”
已走远的渠道成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草地上背靠背依在一起的两道纤柔的身影,大约是镜片反光的缘故,让人看不清镜片背后的那对眼睛里头到底承载着什么样的情绪,“她们大概在等人吧。”
“她们在等谁啊?”明宣又问。
明锐捕捉到渠道成那张木然的脸孔底下的难言之色,于是斥了明宣一句,“话多。”
他抬手给明宣打理了一下衣领,眼中无半分苛责。
何韶晴望着明家兄弟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眸中竟流露出一丝由衷的疼惜之意,“明锐和明宣这两个兄弟,也真是不容易。”
香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跟我哥也不容易,怎么不见你心疼一下我呢?”
何韶晴鄙视她,“你受的那一点委屈算啥,你知不知道明锐为了他弟弟明宣都吃过什么苦吗!”大约是想起了触及明宣心底时所读到的一切,她心头的一角蓦地变得柔软起来。她再一次说了一句心疼明锐的话,“不过现在好了,以前明锐卖命的那些人,现在大都看他的脸色行事,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何韶晴不说,香菜也不知道明锐都做过什么丑恶的事情。不过她大概能够想xiàng的到,明锐为了能让明宣过上好生活,肯定牺牲了很多节操。
香菜自言自语,“难怪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因为他们的气息很接近。
“你说什么?”何韶晴没听清。
“我说你要是读了明锐的心,肯定会知道他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何韶晴忽然觉得颈子一圈凉嗖嗖的,“你别吓我,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哎哟,不错哟,知道什么人能接近,什么人不能接近。”香菜本想借此机huì传授何韶晴保命心经,不过看来是她多虑了。
何韶晴白她一眼,“你当我傻啊!”
她自然知道越是像明锐那样的人,就越是不能去接近,一旦接近,那就意味着离死亡不远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爆发一连串的尖叫声,惊飞了周围小树林里的一群麻雀。
香菜捂了捂耳朵,“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学xiào里的女生都打鸡血了不成?”
何韶晴猜测。“该不是明宣那个小子放狗吓人了吧。”
想想明宣那德性,香菜点头深表赞同,“有可能。”
“走,咱们看看去。”
“我说你怎么那么爱凑热闹。”面上不情愿,香菜还是任由何韶晴把自己从草地上拉起来。
“我就远远的看一眼。”
何韶晴的性子本不是香菜说的那样,平时她很反感别人的触碰,她自己也很少去主dòng与人接触。一有热闹,她只会远远的观望事态的发展,不会凑上前去。
闻声过去一瞧,她们才知道那些女生并不是因为看见大狼狗而吓得尖叫。都是犯花痴了。
荣记三佬到了。
荣鞅、藤彦堂、马峰。闻名整个沪市的单身贵族,长得又都是人模狗样,三个人走在一起更是跟一幅画样,走哪都能引发尖叫。
哪个少女不怀春?
香菜从来没有过少女心。不懂得这样的情怀。
不过她的想法很实际。如果她要是只有脸蛋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倒是可以考lǜ考lǜ从他们之中择一个出来。就算不能得到他的爱,哪怕只是在他身边做个小姨太,以后的日子也都是滋滋润润的。
还没走近。何韶晴就丢下香菜,一边尖叫一边手舞足蹈的跑去扎进女生堆里。
原来身边的这只才是最dà的花痴,香菜居然不知道!
等等,说好的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呢?
纵然何韶晴扮成学生妹的样子混在芸芸众生之间,马峰还是很快就把她认了出来。
马峰从人群里把何韶晴给揪了出来,瞪大眼睛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何韶晴一手捏了一个马尾辫,娇嗔起来:“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说实话,光用看的,我还真没认出是你来。就你那声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了!”马峰自认除了他以外,再没有第二个男人比他还近距离的听过何韶晴的叫声了。
许是想起了绮丽旖旎的光景,何韶晴整张圆脸跟个红苹果似的,娇羞的嗔了一句,“讨厌~!”
马峰旁若无人的搂着她的小腰,“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yàng?”
“你不喜欢吗?”
马峰坏笑,“我喜欢!回去之后,我帮你脱下来……”
“咳咳!”浑身散发着暗黑色禁欲气息的某只,一声咳嗽,破坏了马峰与何韶晴二人之间的甜蜜气氛。
马峰心里不爽,脸上却摆出一副抱得美人归的得yì模yàng,故意刺激煞风景的藤彦堂,“藤老二,羡慕吧。”
藤彦堂好整以暇的瞥他一眼,然hòu当着他的面,俊郎的脸上挂上了充满魔性的微xiào,对周围那些女生挥手致意,顿时引发一阵尖叫狂潮。现场似乎还有脑残粉被迷晕了。
马峰有样学样,虽然那些女生还在尖叫,不过她们压根儿就没往他身上瞧。
放完技能,藤彦堂回头丢给马峰一个玩味儿的眼神。
羡慕吧?
马峰经不住挑衅,一时火冒三丈,不过还不至于迁怒将他身价给拽下来的何韶晴。
何韶晴戳了戳藤彦堂得臂膀,“彦堂,香菜也在。”
“她?”藤彦堂目露惊诧,显然没料到香菜在场。
察觉到他心底的那丝惊慌,何韶晴露出报复得逞的笑,“我跟她一起来的,我这身衣服就是她买给我的。”
藤彦堂向何韶晴投去怨怪的目光,要是他早知道香菜也在,刚才就不会做出那么轻浮的举动。
这要是让香菜看见了,还不知她会怎么想他呢。
他四处一扫,果然见人群外头不远处绿油油的一片草地上,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双手捧着尖下巴作卖萌状。
稳住心神,藤彦堂迅速收回目光,变得对香菜冷淡异常。他险些望了,他还在生qì中呢。
为了成功,不能破功。
荣记商会的代表在学生们的簇拥之下进了大会堂,随后又来了其他方的几位代表。以校长为首的学xiào领导,盛情迎接他们的到来,渠道成也在他们之列。
骆总会长的车一到,学xiào领导中的一位老教授显得特别殷勤,赶在校长的前头迎了上去,此番逾矩的举动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悦。碍于场面,大家都没有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
听闻骆总会长到了,荣记商会的几位代表也出来相迎,可谓是给足了这位总会长面子。
香菜在附近的小树林里,给亮亮作伴。明家兄弟大概是怕亮亮吓着人了,才把它栓在这林子里的。
骆总会长把他的两个女儿都给带来出席这次活动,在大会堂门口与诸位有身有份的人好一番客套,在此过程中慢慢的向大会堂里头移dòng。
骆冰见藤彦堂还在门口流连,心中狐疑,循着他的目光在大会堂门前扫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扭头询问:“你看什么呢?”
藤彦堂目光微闪,唇边挂上浅笑,“没什么。”
视线在外面又徘徊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他扭身与骆冰一起进入了大会堂。
渠道成一直在外面迎宾,大约见到香菜往树林里去了,等来客渐jiàn变少,他往林子方向走去,没想身后追了一个人。
“渠教授!”
渠道成闻声驻足,回头一看,见是本校校花骆悠悠,脸上仍jiù是一片木然之色。
骆悠悠身上有法国人的血统,深刻的五官明显带着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湛蓝的眼眸中好似成了一片汪洋,没有丝毫的污染之色,纯净的让人着迷。栗色的长发蓬松而柔软,纤瘦的肩头搭了一条松散的麻花辫。
她一身淡金色的露肩晚礼服,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像是附着了金子的碎片,让人忍不住跪地采摘。
骆悠悠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追上渠道成。
她往林子方向探了一眼,蓦地一阵脸红,却板正了颠倒众生的美丽脸孔,“教授是要去林子里方biàn吗?这个习惯可不好。”
这妹子的脑洞很奇怪啊,怎么就脑补出渠道成进林子是要撒尿了?
渠道成反倒质问起骆悠悠,“你怎么穿成这样?”他很不高兴,教xùn起人来威严十足,人家好歹是一教授级别的人物。他掷地有声,“这几天我给你们女生强调了多少回,不要刻意打扮不要刻意打扮不要刻意打扮!你们是学生,不是百悦门里那些不入流的风尘女子!”
骆悠悠的一对蓝眸上着了一层水汽,低头咬着唇哽咽不语。她穿这么漂亮,又不是给那些男人看的!
渠道成失望的摇头,转头离开。
骆妹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很是失落。
躲在小树林里的香菜望着骆悠悠的背影,低声喃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情绪一转,她愤愤不平的怒瞪向不解风情的渠道成,“真是木头!”。
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吓得香菜心头一跳,见旁边的亮亮龇牙咧嘴似要作吠,她忙捏住了它的大长嘴。
那声闷响,伴有簌簌飒飒的枝动叶抖之声。
香菜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乐源一拳在一根树干上砸了一个坑(当然是夸张)。
他深埋着脸,像一头受伤而失去战力的野兽。
香菜看不清他此刻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他们两个人的角度都很隐秘,香菜相信乐源也看到了刚才骆悠悠对渠道成发力的那一幕。
我靠,这神马转折!
香菜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段很曲折的狗血恋情!
乐源收拾了情绪,抬起头来时脸色很正常,还是那么拽。
香菜看着他双手插兜往大会堂走去。
一人一狗,这才冒出头来。
“渠叫兽啊,真看不出来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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