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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在世和医院何韶晴单方面与香菜交了一番心之后,似乎便将香菜视为闺蜜挚友,天天都来香菜面前刷一回存在感,准时准点而且风雨无阻。
有两回,她还在香菜这儿跟藤彦堂不期而遇。这之后,藤彦堂似乎为了与何韶晴错开,来渠司令蛋糕店报到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些。
那几日,香菜辛苦些,接待完了何韶晴,接着还要腾出时间招呼藤彦堂。他们二人要是一道来,倒是能给香菜省去不少功夫。
打那日藤彦堂生闷气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已经有两天没在渠司令蛋糕店看到他的身影了。
何韶晴还是一如既往。
香菜发现她有说不完的话。如果她说这也是她的特殊能力之一,香菜一点儿也不怀疑。
何韶晴甚至能把她出生那年家乡发生过什么大事,讲述的好像亲眼目睹过一样。
几岁穿开裆裤,几岁开始记事,几岁来大姨妈越是奇葩的事情,她说的越详细。
真是个小逗比!
菖蒲学院奖助学基金会仪式启动的这天,老渠有很多话要跟作为主角之一的渠道成交代,于是特意放了渠司令蛋糕店一天大假。
何韶晴到兴荣道没找到人,气愤的在大门紧闭的渠司令蛋糕店门口跺了跺脚,心道:这小蹄子今天休息也不提前知会姐一声,姐不怕找不到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姐就不信今个儿世和医院也不开张做生意!
她顺手招了一辆黄包车。风风火火的往世和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摸对了门,何韶晴在病房只看到芫荽一个人。
她以为香菜瞒着芫荽到哪儿溜达去了,一开始就没有声张香菜今个儿放假的事儿。
礼貌性的跟芫荽打了两声招呼,何韶晴试探性的问:“香菜呢?”
“喏。”芫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隔壁床上的那一团。
许是回应芫荽的声音,床上那一团被子底下的东西蠕动了一下。
何韶晴一喜,整个人扑到床上,一对波澜壮阔的“胸器”正好压在香菜脸的上方。
香菜感觉自己快要憋出翔来,挣扎着将脸从那对“胸器”底下给拔了出来。
“快起来,快起来。太阳晒屁股啦!”
真是不让人安生。
香菜爬到床头。脑袋钻枕头底下。
“快起床,这都什么时候来了,还睡懒觉!”
香菜这会儿清醒的意识到,认识何韶晴。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场灾难。
“哥。有人欺负你妹妹。你就眼睁睁看着,也不管管!”香菜的声音从枕头底下溜了出来。
芫荽咧着嘴,一副傻呵呵的模yàng。
何韶晴抄起枕头。露出香菜惺忪之意未全退的侧颜来。
“今儿天气可好啦,咱们出去转转,今天晚上菖蒲学院奖助学基金会正式启动”被香菜警告性的瞥了一眼,何韶晴捂了捂嘴同时偷看了芫荽一眼。
她险些忘记了,香菜把她的哥哥保护的太好了。外头有什么跟香菜有关的新闻,芫荽一概不知晓。
何韶晴把香菜捞起来,将她原本乱蓬蓬的头发揉的更没形状了,“赶紧起床,陪我逛街去!”
香菜浑身没骨头似的,刚被拉坐起来,又软趴趴的歪在了床上。
何韶晴起身,跑去窗户边将窗帘整个拉开。一瞬间,整个病房内盛满了暖烘烘金灿灿的阳光。
香菜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的照射,小脸儿往被子里埋了埋,眼睛又合上了。
何韶晴变身丫鬟,前前后后伺候香菜梳洗,又是往牙刷上挤牙膏,又是往脸盆里倒热水。很少有人在她这儿得到这样的待遇。
人家做了那么多,香菜始zhōng懒洋洋不肯起,芫荽看不下去了,“香菜,你就跟何小姐去玩吧。哥在房里练字——草稿纸都用完了,你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回来些。”
最近这段时间,香菜总觉得芫荽有些奇怪。以前还怕她在外面有什么意外,芫荽总不情愿让她出门,但是现在恨不得撵着她往外走似的。
难不成是医院里哪个漂亮的小护士勾走了哥哥的魂儿?
芫荽要单独幽会小情人儿,急着把她往外赶,把事情说破了,她又不是不能理解,干嘛要瞒着她啊。
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哇。
不过香菜看得出,这貌似不是什么坏事。被女性的光辉一滋润,芫荽整个人看上去都与以前不大一样了,原本就精神俊朗的小伙子,气质更是上了一层楼。
她本来打算今天利用全天休息的时间看看芫荽到底跟哪个小护士好上了,这不,就被何韶晴给缠上了。
想了想之后,香菜决定先陪何韶晴逛一趟街,把该买的东西买回来。她也实在是被何韶晴缠的有点不耐烦。
今天天气确实好,天空澄静,纤云不染。
春风送暖,带着青草的气息,拂面时又会让人觉得它像婴儿的小手一般柔软。
暖阳像是刚从火炉里钻出来的一样,迎面一照,便能润红脸颊。
这样的好天气,不卧床上睡懒觉,实在太浪fèi了,偏偏何韶晴非要拉着她逛大街。香菜真相打电huà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把这个人贩子给带走。
何韶晴来是世和医院前就租了两辆黄包车,带着香菜进进出出了许多卖衣服的店,瞅着好看的衣服,就拿到手里往香菜身上比划。
每到一家新店,香菜首先就是找把椅子坐着歇歇脚。
何韶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成功的把香菜的战斗力清零。真是好手段!
到了中午的饭点儿,香菜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却又被何韶晴“食诱”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面馆。她们下馆子,同时也不忘照顾到两个载她们一上午跑了n条大街的黄包车师傅。
逛了一上午,何韶晴收获不小,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反观香菜还是出来时的那样两手空空。
这家面馆的牛杂面很可口,把香菜腹中那团小小的怨气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一口面条一口汤,她就原地满血复活了。
中午饭点儿的这段时间,正是面馆一日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候。很多不认识的客人挤在同一张桌子上。却仍是嘈嘈杂杂人声鼎沸。
何韶晴为避免与旁人有肢体接触。与香菜紧挨着坐一条长板凳上。那两位黄包车师傅护驾她们左右。何韶晴顾得这两名车夫都是荣记商会旗下车行的,他们也都知道何韶晴是什么身份。
正对着香菜跟何韶晴的那个位置被一个长相猥/琐、皮肤黝黑的男人给抢占了,打他一进到面馆里来瞅见咱们貌美如花的何姑娘,眼里便淫光四起。唇边挂着不怀好意的邪笑。
伙计把面端到他跟前。他看都不看。一双邪恶的眼睛丝毫不避讳盯着何韶晴傲人的胸脯流口水。
何韶晴极为不自在,甚至感觉刚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滚着,所幸她没有将读心术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不然她会吐出来。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对方现在心里现在是一副什么样恶心的画面。
何韶晴右手边的车夫警告了那个男人一声,“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那个男人丝毫不惧,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跟你有毛的关xì,吃你的饭吧!”
香菜左手边的那名车夫准备拍案而起,然而手还没落到桌子上,就见经过的面馆伙计脚下一个踉跄,手上一歪,两大碗牛杂面顺着倾斜的托盘滑了下来,连汤带面一并浇到了那男人头上。
只见男人的头上冒了一阵白烟,霎时间从他的脸到脖子只要是裸在外的皮肤都浮现了一层深过一层的烫红之色,立时又起了一片脓包,黑里透着红,红处又有几片娇嫩,反而显得很好看。
“啊嗷——”
男人嘴里爆发出一串杀猪般的哀嚎,一跳三尺高,双手胡乱把头上挂着的面条往下拽。用“手舞足蹈”一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为过。
“你特莫的走路不长眼啊!哎哟,疼死老子了!”
“失手”的伙计忙不迭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妈了个巴子——”
伙计抄下肩头的抹布要给此人擦掉身上的面汤。
那被面汤迷了双眼的男人隐约见他动手,以为伙计手里又有什么东西向他泼来,吓得脸色大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直到撞到一堵肉墙上。
被撞了一下,他背后那正吃面的大胖子也没大在意,但总感觉背上好像被射了点什么东西,伸手乱抓一把,粗溜溜的手指勾到了一根面条,拿到眼前一看,登时怒发冲冠,一对几乎要埋没进肉脸里的小眼睛陡然瞪圆,顿时杀气毕露。他重重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一站,竟比那对何韶晴心怀不轨的男人高出了整整一个头,完全就像是一个相扑选手!
胖子转身,双脚挪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颤抖。
此时,整个面馆内最为嘹亮的就是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当他被揪着领子提起到双脚离地时,整个人像只被拎着脖子捏着嗓子的鸭子,再也叫不出半点声音。
一旁的小伙计战战兢兢,明明怕得不得了,脸上却强挂着讨好的笑。
打破了砸坏了什么东西是小,要是吓跑了这么多客人,店里的损失用他半年的工钱都填补不上。
“二、二位劳烦请移驾,”小伙计结结巴巴,跟舌头打结了似的,前言不搭后语,“这么多人你、你们要打、打jià的话,不要、不要在这里打坏东、东西请出去打。”
胖子满脸横色,提着那色迷心窍的男人的手。竟一直没有松。他怒瞪话都说不囫囵的小伙计一眼,小伙计吓得把托盘挡在身前做护盾。
跟胖子同桌的一个男人颇为不耐烦,“去去去,到外面去!”
胖子满是敬畏得瞅了他一眼,回过头来是又是一脸凶相,点了一下肥肥的脑袋,还真就乖乖的把人给拎到了外面去,将人一顿胖揍。
不少人好奇,起身从面馆跟到了外面,有些矜持的人。仅仅是目光追随着他们而去。
插曲过后。面馆内又恢复了以往嘈杂。
何韶晴右手边的那个叫小沈的车夫,对着那色迷心窍的男人方才做过的位置唾弃道:“呸,活该!”
另一个坐在香菜左手边的叫小罗的车夫迅速看了一下何韶晴的脸色,并且用桌子底下的脚踢了小沈一下。不住的给他打眼色。“行啦。你少说几句吧!”
对那个倒霉的男人,他同样幸灾乐祸,不过碍于何韶晴的面。不好表露出来。
何韶晴看着小罗,庆幸道:“刚才真是好险啊,你要是再往那边坐一点,汤就泼你身上啦!”
小罗是个极为腼腆的人,跟女孩子一对上眼就脸红。
小沈显然跟他是两个极端,爱说爱笑,很是开朗,“他皮糙肉厚的,就算被泼到也不碍事。”
小罗佯怒,“去你的!”
“哎呀呀,还跟我厉害上了,刚才咋没见你这么厉害?”
小罗突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谁说他不想厉害来着,当时他不是没来得及,小伙计就赶在他前头了么,没给他表现的机huì啊!
他对小沈表示不服,“谁说我没厉害,你没看我的杀气把那小伙计的腿都吓软了吗!”
“你以为自己是关公还是赵子龙,还杀气,你咋不说是你的脚气熏得人家站不稳嘞!”
“噗~”香菜笑到喷饭。
这俩逗比,真是让人醉了!
没听到身旁的人发出动jìng,香菜觉得奇怪,这种时候最嗨森的应该是何韶晴啊。难不成刚才的事情给她蒙上了一层心理阴影?不至于吧——现在的妹子这么小气吗,长那么大的胸不能给人摸,还不许给人看啦?
香菜刚要调侃她几句,就被何韶晴用胳膊肘撞了几下。
她扭头一看,只见何韶晴目不斜视,神色略有些紧绷。
何韶晴低声道:“香菜,那个人一直看着你。”
“你不也一直看着人家吗?”香菜不以为意。
何韶晴有些气恼,“我是因为他看你,我才看他!”
循着她的目光,香菜抬了一下眼,发现果真如何韶晴说的那样,她们前头那桌有个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香菜神情一顿,扭回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质问何韶晴,“你确定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你才看他?”
“那他为什么看你?因为你长的漂亮?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爷们儿打扮!”何韶晴听说沪市不少男人都有那种奇怪的嗜好,尤其是军中更盛行那种男男之风。
还别说,一身男装打扮的香菜少年意气、俊俏无匹,往她跟前一坐,还真像个被她**的小白脸儿。
前头那个长的也不赖的男人,该不会真的看上香菜了吧?
何韶晴感到一阵恶寒。
香菜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她至少知道前面的那只帅哥是刚才把人拎出去那胖子的同伴。
方才对胖子下命令的人,就是他。
他在前面那桌,坐的是跟小罗相应的位置。香菜只能看到他的侧身,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清那个帅哥的庐山真面目。
正如香菜所说,他确实很帅。单眼皮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也很平静,平静的让人难以从中捕捉到任何一丝情绪。
大概是为了给他的胖子同伴占位置,他一条腿垮在隔壁的那条长板凳上,姿势中带着那么一点让颇有情怀的少女们想要尖叫的痞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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