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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俪公寓,何韶晴名下的小筑。
客房内。
一张宽大的床呈诡异的角度歪在窗边。放眼整个室内,就可以发现不止这张床,就连其他家具也错了位。
镀了金一样的暖阳自微敞的帘缝中洒入,又像一支画笔,描摹着香菜裸优美的形状。
睡意蒙蒙中,香菜只感觉有一头小兽潮湿柔软却又不是温暖的舌头在舔舐着她的皮肤。她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水灵灵的脚趾,将裸在外的小腿收进了被窝。接着,小脑袋瑟缩进窝里,整张脸埋进了一片柔软的香圃中。
这种肉肉呼呼、柔柔软软、香香甜甜的感觉,她十分喜欢。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一抓,五指竟罩住了一团浑/圆。
这触感怎么那么像昏昏沉沉的脑海里描摹出了某种肉包的形状。
香菜蓦地张开眼,眼前是一张美女的特写。
她身旁的这位妹子长相算不得极好,却十分耐看,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凑近时也看不到一个毛孔,皮肤还真是好到人神共愤。
先前跟这个妹子见过几次面,香菜自然有印象,但是她搞不清楚状况的是,她怎么把马三爷的女人给睡了
稍稍拉开被子,她看到何韶晴着了一件枚红色的吊带睡裙,而她自个儿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某重要隐私部位的遮羞布也在,两腿却是光溜溜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香菜只能回想起那天她从天霞路离开。这之后的事情全都是一片空白,连她出柜这件事也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错过了什么吗?
香菜默默地面壁,一脸呆滞,她得把脑袋里混乱的东西给撸清了。
何韶晴醒来,正对着香菜的背影,自半透明的白色衬衫里,隐约能够看见略微突出并且纤细的脊梁。
香菜弓着身子抱膝坐在床边,柔软的像是一碰就会碎掉。
“你终于醒啦。”许是才睡醒,何韶晴的声音有些干燥,但不至于沙哑。“我这就叫王妈准备早餐。你都睡了两天了。肚子一定饿了吧。”
“我都睡两天啦!”香菜身形一颤。继而转身,瞪圆一对杏眼向何韶晴求证。“两天!?”
难怪她一醒来就觉得脑袋里混乱不堪,大概是因为两天的空白期而神经错乱了。
“这两天,你一直在发烧。今天夜里才好一些。”
隐隐带着关切的目光在香菜脸上扫视一圈。何韶晴却见她垮着脸。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香菜心里急的只想挠墙!
完了完了完了,她两天都没回去。要怎么跟哥哥交代!
看她脸色不大好看,何韶晴以为她的病没好彻底,于是眼中的关切更甚了,“怎么,还不舒服吗?”
香菜从床上跳下来,吓得何韶晴白着脸躲到了一边。
“我的衣服呢?”香菜将床上整条被子掀起来,也没找见她的衣裳,至于房间里歪七扭八的桌子、柜子、椅子上就更加没有了。
见她只是为了找衣服,何韶晴神情一松,脸色恢复正常,却是惊魂甫定的按着胸口,“你的衣服应该在外面,我这就叫人拿过啦。”
何韶晴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着香菜的衣裳和鞋子。
衣裳和鞋子显然是洗干净了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
接过东西,香菜连道了两声“谢谢”,坐在床边慌慌张张的穿戴起来。偷得一丝空隙,香菜扫一眼仿佛经过了一场世界大战的房间。
“你们家的家具故意布置成这样的吗?”
怎么说呢,各个家具完全没有被摆放在对的位置上。椅子为什么要扣在衣柜上呢,非要把它跟桌子拆散吗?
何韶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呼道:“你不记得啦?”
香菜茫然:“什么?”
“这两天,你就像个小怪兽,我那好好地衣柜,你偏说衣柜上长了一双眼睛一直瞪着你。那么大个衣柜,你非要把它翻过来,说什么这么做是不对的,要让它面壁思过,还在衣柜顶上扣一把椅子!我这好好的一张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自个儿把它搬到窗子跟前的!”
除了这两样,其他家具挪了位,自然也是香菜的杰作了。
听何韶晴绘声绘色的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香菜的眼睛越张越大越瞪越圆。
就因为她的破坏力实在惊人,家里谁都拦不住,何韶晴不得不把藤彦堂给召唤来。
也不知藤彦堂使了什么法子,当真就把生病期间还生龙活虎的香菜给降服了。
耳朵里充斥着何韶晴喋喋不休的声音,香菜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
她胆子忒大的用脚丫子勾在藤彦堂的腰腹处,她现在还依稀记得皮带扣在她脚心处留下一片冰凉。
“给我捏脚。”
回忆起这一段的香菜愕然,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当时藤彦堂只说“好”,然hòu他略带薄茧的大手就握住她那只调皮的裸足。
然hòu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香菜想不起再然hòu的事情了。
她抱着脑袋,心中响起一个否定的声音:这一定是假的!
把刚套进鞋子中的脚丫用重新掏出来,翘起脚趾,望着一排修剪的十分干净利落的脚趾甲,香菜脸孔微微扭曲——被现实吓得又惊又恐!
oh~no!
香菜整个人浑浑噩噩,脑袋涨得厉害,至于何韶晴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注yì听。浮现在她脑袋里的那个画面,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了让自己好过,于是,香菜选zé了遗忘。
此刻,香菜脸上没有一点生qì,目光呆滞,神情楞然,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何韶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你没事吧?”
像是被按下了身上的电源开关,原本空荡荡的躯壳内被填充了灵魂,香菜整个人这才恢复了神采。
何韶晴愣了两秒,她刚才说的那么多话,难不成都撞南墙上啦?香菜就这反应,不发表点意见和心得什么的?
香菜迅速的提上鞋,急吼吼道:“我都出来两天了,我哥肯定担心死我了!”
急红脸的香菜额头上微微突出一道青筋,看得出她是真的着急了,何韶晴扶着她的胳膊柔声道:“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先把早餐吃了。吃了早餐,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香菜捧着大唱空城计的肚子,想想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索性点头答应了何韶晴的提议。
趁着香菜用餐的时候,何韶晴梳洗打扮了一番,一身宝蓝色的洋装将她的皮肤衬得更白,却非那种病态的苍白。
吃饱喝足后,随美美哒何韶晴出门,香菜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大庄园内,周围鳞次栉比大大小小的别墅多达二十幢。
一个盘着精美发髻的年轻女子打她们面前经过,何韶晴亲昵的与她打招呼,“早啊,薇薇。”
对方斜了何韶晴一眼,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昂首阔步的走了。走了没多远,她回头充满疑惑的打量了香菜一阵。
其实这个叫“薇薇”的,曾在兴荣道与香菜见过,还在渠司令蛋糕店为难过香菜,她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香菜却记得很清楚,这个叫姚薇的女子是江映雪身边的一个跟班。
兴荣道、百悦门,香菜不止一次见过她。
送佛送到西,何韶晴执着的将香菜送到世和医院病房。
不见了两天的妹妹终于回来了,芫荽终于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可他还是忍不住生qì,“你还知道回来!两天不见人!你跑哪儿去了!”
自知做错事,香菜面带愧色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做辩解。她一路上想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可当她面对芫荽的时候,那些谎话,她始zhōng说不出口。
何韶晴看一眼心不在焉了一路的香菜,上前一步,摘下针织的手套,礼貌性的向芫荽深处了手,“你好,我叫何韶晴,是香菜的朋友。”
芫荽的怒气被截断,反倒消了大半。他下意识的回握何韶晴递来的手,怕有失礼之处,仅握了一下便很快松开,憨然说了一声,“你好。”
何韶晴冲他微微一笑,“香菜这两天在我那里。她这两天发烧,烧得稀里糊涂,也说不清自己住哪儿,我就把她带我那儿去了。”
一听香菜身体有恙,芫荽变色,紧张香菜之余,同时对何韶晴心怀感激,不忘感谢道:“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妹妹一生病,没有人在她身边伺候不行,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知妹莫若兄。
何韶晴挑了挑秀眉,“不麻烦。”
她可是见识过香菜翻天覆地的本事,反正伺候病人的差事没落在她的头上。
见香菜始zhōng低着头,何韶晴循着她的目光垂眸往芫荽的脚上看去,只见芫荽脚上那双黑色布鞋上到处都是斑斑的泥迹。
她心中了然,香菜心中亦了然。
前两天没见妹妹回来,芫荽肯定拄着拐杖出去找过。
雨后泥湿的地上,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影——
想想那画面,都让人觉得窝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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