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政恪慢慢走进庆天府,并没有立刻去追赶宗政家的车队。≧,她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仔细察看平安扣的情况。
此时,她已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衣裙,戴着轻纱帷帽。交了入城费,那看守城门的兵丁还嬉笑着要来掀她的帷帽,却忽然一跤跌倒,鼻血长流。众兵丁察觉有异,便不再放肆,目送她怡怡然入城。
毕竟,庆天府离天门山不远,武林人出入很正常。宗政恪信步城中,不多久,便在一家绸缎庄外头院墙上找到了隐蔽暗号。
这里是大普寿禅院门外暗桩之一,宗政恪与掌柜的轻声低语几句,给她看了信物,便被掌柜的引到了后院,再进入屋里密室之中。
掌柜的离开,将暗门紧闭。宗政恪环视四下,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放下心。她从小衣胸袋里往外拿平安扣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李懿能够以灵泉为镜,看到外面情景。
脸颊微烫,宗政恪强装镇定,轻轻地摩娑平安扣,低声唤:“李懿,李懿,是我!”
然而,平安扣毫无反应。宗政恪微微蹙眉,反复察看平安扣。这枚玉扣品质上乘,雕工古朴,成八卦形状,两尾阴阳鱼柔光致致,触手温润,并没有发现任何开裂、破损之类的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宗政恪记得,无尘子说过,李懿遇袭之后突然消失,那毫无疑问是遁入了药府洞天。之后。那边地方被有心人严密监控,没有发现李懿的踪迹,他应该还留在原地才对。
且这枚平安扣凭空出现。若不是李懿知道她来了,让她带走平安扣,又如何会轻易暴露出来?
没办法,宗政恪只有等。这一等便到了夜里。掌柜的过来送晚膳,宗政恪叫住她,问道:“宗政山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掌柜的想了想道:“听说天幸国那支宗政氏遇了刺,宗政三姑娘似乎受伤不轻。再有四天就是宗亲大族会。也不知她能否露面。”
“遇刺?”宗政恪眉微皱,又问,“可知是什么人动的手?”
掌柜的摇摇头道:“不知。刺客似有好几人。被打杀了几个,也逃掉了几个。”
这不详不实的,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宗政恪便叫掌柜的退下了,她坐在石床上。默运心法修行。忽然。她睁开眼睛,正见面前的平安扣发出盈盈淡白的微光,光幕里似有细小人影浮动。
“阿恪,进来!”李懿的声音从光影里传出来。接着,一只手伸出光幕,朝向宗政恪。
他已不用亲自在外面带人进去了。宗政恪急忙握住李懿的手,眼前光影晃动,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到了洞天里,站在灵泉岸上。
但奇怪的是。李懿并不在此处。宗政恪四下张望,发现比起去岁,洞天又扩大了许多。药圃增加了好几个,果树从四五棵变成了四五十棵。远处那座山拔高了不少,郁郁葱葱的,绿意喜人。
与小山相对的地方,原先是一片空地,但现在多了一条弯曲盘旋的小河,发源处在灵泉,却流向灰蒙蒙的洞天边际。河边,多了一栋精巧木屋。
忽听吱吱喳喳、唏律律的声响,宗政恪心中一喜,扭脸便见一道白光、一道黑影电射而至,须臾之间就到了近前。
正是长寿儿和阿紫。小猴儿一头扑进宗政恪怀里,喜得抓耳挠腮,吱喳叫个不停。阿紫踱到宗政恪身边,神情依然高傲,但用大头拱了拱她,还算给面子地让她摸了摸顺滑的鬃毛。
“好似长大了不少。”宗政恪抱着沉甸甸的猴儿,再仰面去瞧高大的马儿,赞叹,“难怪你们不肯出去,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长寿儿便比手划脚,阿紫不甘示弱,也咴咴唏律律地叫唤。宗政恪只能连猜带蒙,接了长寿儿扔来的水果,不忙吃,问道:“李懿在哪里?”
两头灵种便带着宗政恪往那条小河的方向走,宗政恪生怕李懿这是受了伤,才不出来见自己,便忙展开身法往那里飞奔。
到了小河旁,绕过小木屋,后面竟是一小片茶园,长势良好。茶园里,一应炒茶、烘茶的设施都有。看得出来,李懿花了不少心思在这里。
从茶林里穿行而过,沿河畔漫步,可见河水清澈,游鱼来往。再走不多远,河岸高处建着还未完工的一座石亭,亭里已有石桌石凳。李懿就盘膝坐在石桌上,闭目,正在修行。
见李懿面色红润,看不出任何受过重伤的迹象,宗政恪放下心。她生怕扰了李懿,便远远地在河边大石上坐下,托腮静静地看着他。
这人生得真好看。脸庞的轮廊好看,五官也好看,就连修行时打坐的姿势也都好看。
从前,宗政恪就知道李懿生得好。但似乎,她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几乎是用目光在一寸一寸地描摩他的长相。细细的,生怕再也看不见了也似的,近乎贪婪地看他。
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微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快活。看见他还好端端地坐在不远处,知道这个人心里一直装着自己,就觉得快活。
这种奇妙的心情,她的前世从来没有过。
嬴寻欢说得对啊,单相思很辛苦,两情相悦才是王道。
何况,前世,她对王煜,更多地是寄托了逃离的希望,而不是情意。
与李懿分别的这大半年,宗政恪时常想起他。有时候,看见一样东西,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他曾经送过她。夜深人静,她念颂佛经,可是一放下经书,他的笑脸就会出现在她脑海里。
这种想念,虽然还不曾锥心蚀骨,但一想起他,就有一种淡淡的酸,也有一种淡淡的甜,萦绕在她心间,反复不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初见时的无赖子在她的心上竟留下了这般深刻的印记。叫她总在不经意时,念着他。越是想念,越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现在,亲眼看见了他,她的心,在一刹那间满涨起来,欢喜之余,也有隐隐的酸涩。
只因,她忽然想起了,去岁在云杭府初见李懿,他眼里那瞬间迸出的耀目得她直到今天都记忆犹新的热烈光芒。(未完待续。)
ps:忙死了。。。。真想请假啊啊啊。。。。抱歉,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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