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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见齐妙进来,笑着起身去迎。
她正欲开口说话,被齐妙之言给吓到了,面上笑容尽数褪去。
沈氏白着脸问,“妙儿,出什么事儿了?”
齐正致一口茶刚入喉,被齐妙这一吼,差点儿被茶水呛死。
“娘,青易叔叔……唉呀,反正出大事儿了。”齐妙想解释给母亲听,可又因为太着急,不知该说什么。
得她团团转。
听到青易的名字,齐正致头晕了晕,忙放下茶盅过来,紧张的问,“青易怎么了?”
“我……他……嗨,父亲您还是跟我来吧。”齐妙吞吐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后来干脆一把拉了父亲的手往外跑。
齐正致未反抗,跟在后面出了屋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妙儿也不说清楚,急死人了。”沈氏急得也跺脚。
她也跟在后面出屋。
齐妙带着父母亲往竹林方向匆匆走去。
她是故意不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担心,紧张,到时措手不及。
看父亲严肃的模样,她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
为了白莲母女,他真够拼的。
走近竹林,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青易,齐正致面色阴沉,喝道,“青易,怎么回事?”
“爷,小的……”青易改蹲为跪,苦着一张脸不知怎么说。
沈氏看看一脸委屈的青易,再看看满脸正色的秦丝和夏霜,再看看齐妙,更加疑惑了。
青易伺候齐正致近二十年了,一向安分守己。今日这是犯什么事?
沈氏就轻声问齐妙,“妙儿,青易叔叔怎么了?”
齐妙轻捏了捏母亲的手,看向父亲,正色道,“父亲您先前让青易叔叔送一个包袱,对不对?”
“是有这么一回事。”齐正致依然强装镇定。
但心里立即意识到包袱出了问题。
青易。你真没用啊
他在心里暗骂。
“包袱里是十分重要的公文。对不对?”齐妙再问。
“没错。”齐正致只有点头。
公文的借口是他自己说的,要是否认,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沈氏满头雾水。不知父女二人在说什么。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等。
齐妙将青易手中的包袱拿过来,伸手去解。
见她解包袱,齐正致面色变得更难看。
他不用问青易发生了什么,也知齐妙看见了包袱里面的东西。
包袱被打开。沈氏立即皱眉问齐正致,“三郎。这些不是银子嘛,怎么是公文?”
齐妙在旁边解释,“娘,我猜呀一定是青易叔叔私下里将公文给卖了。得了这些银子后鬼祟的想要逃跑,恰巧被秦丝遇上逮住了。”
她又看向齐正致问,“父亲。是不是这样啊?”
沈氏点头附合,“三郎。我看妙儿说得极有道理,还是将青易交给官府来处理吧。”
此刻只要齐正致一点头,青易就会被送进衙门。
而他也不会被怀疑撒谎骗人。
但他不能这样做。
不说青易任劳任怨伺候他二十年,就算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也不能为了一点小私心而冤枉陷害别人。
青易没有倒打一耙说是齐妙将公文扔了,拿了银子过来陷害他。
因银子上面都有银号的名字,只要稍微一查,就知他在说谎。
陷害五小姐,到时才真的将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他也没为自己求情,一言不发的垂着头,等候齐正致说话。
为何遇上妙儿,什么事都难成?
齐正致再次在心里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他看向齐妙,面露温和又而宠滋的笑容,嗔道,“傻妙儿,我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儿,将我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这事。”
“父亲,您重要的公文不见了,还不是大事呀?”齐妙十分单纯无辜的疑问。
齐正致轻笑着摇头,“好吧,事情闹到这份上,我就说实话吧。”
他将装簪子的匣子拿过来,递向齐妙,“妙儿,这是爹爹送给你的礼物,本想给你个意外惊喜,当时才编了个谎言逗你,不曾想闹出误会来。”
齐妙仿佛看到父亲的心在滴血。
“多谢父亲。”她笑眯眯的将匣子接过来,并打开惊呼,“呀,好美。”
沈氏看了眼,面上也笑容浮现,嗔向齐正致,“三郎你也是,好好的编这吓人的谎言,下回不许这样了。”
“夫人所言极是,下回不敢了。”齐正致笑着道歉。
差不多要凝固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沈氏拿起簪子认真看了看,问齐正致,“三郎,此簪是用求里国特有的莹玉所制成,应该是皇上赏你的吧。”
求里国是大魏东边一个小国,对大魏俯首称臣。
莹玉乃是它们的特产,很稀有,不外卖,只做贡品用,故十分贵重。
沈氏有一个相同玉质的镯子,是皇后赏的,准备将来给齐妙做嫁妆呢。
“夫人好眼力,的确是皇上赏赐,就因为贵重,才送给妙儿。”齐正致应道。
面上温润如玉,心里却暗暗惋惜。
此簪最配莲儿啊。
父亲对白莲,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这个亲生女儿不及她万分之一。
看着玉簪,齐妙唇角微微一勾,一抹讽意悄然而逝。
将簪子收好,齐妙冲齐正致弯眼一笑,“多谢父亲如此贵重的礼物,不过这些银子我也想要呢,明日去灵山寺的路上可以用,先谢过父亲啦。”
她也不等齐正致点头或反对,将包袱一系,递给夏霜。
“父亲,娘,我先回明月阁啦。”齐妙笑眯眯的带着秦丝几人离开了。
齐正致看着齐妙欢快的背影,只想说两个字。
无耻
银子和簪子都没了,他拿什么给莲儿和表妹?
沈氏微笑着低声说道,“三郎别心疼了,回头我给你。”
有她这句话,齐正致长吁一口气,犹如吃了定心丸。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
沈氏和齐正致回了海棠苑。
“你们先下去吧。”一进屋子,沈氏立即挥手让屋子里的小丫鬟退出去。
看这阵仗,齐正致心往上一提,暗道不好。
“三郎,你坐。”沈氏当先在软榻之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卉娘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如此严肃,有话好好说就是。”齐正致嬉皮笑脸的往她身边凑。
“齐正致”沈氏声音变得严厉。
齐正致讪讪一笑,不敢再插科打诨。
他知她是真的生气了。
“三郎,包袱里那些东西你是为白家母女准备的吧?”沈氏很直接的问。
看到包袱里面的东西时,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当着女儿的面,她不愿意揭穿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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