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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徐子陵、寇仲焦急不已,他们绝对没有想到那人与候希白交手如此之快捷迅猛,令他们连参与之时机都没有,两人之间就已经展开了滔天战火。
此刻,寇仲、徐子陵清楚,就算自己出手,但却绝对也不可能在那黑衣人的剑刺穿候希白的咽喉之前触碰到黑衣人。但徐子陵、寇仲却出手了,他们满带恨意的出手,他们非常清楚自己两人把的掌力绝对不可能阻止黑衣人的攻势,但黑衣人若铁了心杀候希白,那他们也就只能为候希白报仇了。
森森剑气如同玄冰寒毒寸寸渗入体内,候希白已经感觉到死神的脚步已经向他逐渐迫近,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法子。补天道技艺讲究一击必杀,对手有片刻疏忽,那得到得结果便是死亡。候希白因为对自己那位师弟有些疏忽,因此导致如今的下场。
长剑穿过扇面缝隙,直刺候希白眉心。就在剑即将刺中候希白眉心之际,一道青光“嗖”的一声,撕裂虚空,而后嗡的一声与那必杀一剑碰撞在一起。
长剑猛震,黑衣人那握剑稳若泰山的手此时此刻却可以看见开始颤抖!把握住这个机会,候希白聚集起被打散之功力,聚集于折扇之上,折扇飞旋,立刻脱离了黑衣人的剑光密布之范围。
这本身便是必杀一剑,但因那青光的忽然出现,这必杀一剑并未必杀,而且让他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困窘之境!候希白退避开之时,寇仲、徐子陵两人的长生诀内力以掌劲迸射而出。黑衣人唯有放弃对候希白产生行动,一手持剑,一手化掌砰然与寇仲、徐子陵两人对上一掌,将寇仲、徐子陵两人震击后退。
击退徐子陵、寇仲两人之后,黑衣人并未就此追击。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追击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意思,他甚至已经失去了与候希白决斗之心思,因为黑衣人清楚,有一位武艺高强之辈正在暗处虎视眈眈,一旦他身上有任何破绽,极有可能遭到那人的再次出手!
一枚小小的铜钱就可以震撼他的长剑,倘若下一次出手得并非铜钱而是飞刀一类的尖锐武器呢?黑衣人不敢想象这种结果,也想象不出这种结果,因此当机立断向后飞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极低沉的声音在黑衣人耳畔响起:“你可以走,但长生诀必须留下,否则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将你的尸体留下!”
这声音并非候希白发出,也并非寇仲、徐子陵两人发出。听见这一道声音、无论是寇仲、徐子陵还是候希白都感觉这道声音言语虽然平淡,但却流露出一股睥睨苍生的霸道气焰,令人不禁臣服于这言语之中。
黑衣人面色忽变,沙哑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你君箫染,好,既然你要长生诀,那我便给你!”随即,黑衣人将手中那金色物件向着候希白投掷而去,再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他已经听出那人是谁了?那声音黑衣人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平生以来行过的刺杀计划鲜少失败,但就在几日前他暗杀消失在江湖之上的平凡,却连续失败了两次。对于黑衣人来说,平凡武艺高强倒是其次,最重要原因在于平凡聪慧过人,平常之事,难以瞒过其耳目。
平凡亦是如今的君箫染。
“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若问人间逍遥在,风生之谷,客从山来。三位兄台既已在门口,又何不进门一叙?在下可已经备上了四杯好酒,等待诸位的大驾光临。”候希白、徐子陵、寇仲站在门口半晌,听见房间内传出一声清朗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随着那黑衣人的离去,酒店之内亦恢复了原貌。原本熄灭之灯火也再度点燃!只不过刚才众人听见之声,立在酒楼大门口的几人却在灯亮之际消失了去。
寇仲、徐子陵对视了一眼,随即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看见一位青年文士打扮的青年正抬手倒酒,一副优雅宁静的模样。这位青年文士论长相绝对算不上超一流水准,但就以气质而论,在寇仲眼中即使身侧那位鹤立鸡群的候希白候公子也不逊色分寸。
面对这位解救他们危难之人,一向快意恩仇的口中自然好感凭生,拱手施礼,开口笑道:“寇仲再次多谢公子相助之恩。”
那位青年文士挥了挥手道:“此事暂且不谈,我且问你,你们如何知晓我在酒楼这件厢房之中呢?”
寇仲得意一笑,道:“在下修习有长生诀,虽不像我兄弟徐子陵一样可以夜间视物,但却耳聪,方圆三十丈之内的声音,只要我想听没有可以瞒过我的。公子发射暗器的手法虽然快捷迅猛,但却亦暴露出了其方向。因此追寻足迹寻到阁下的房间亦不算难事。”
青年文士拍了拍手,随即说道:“不愧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果真名不虚传!两位兄弟才刚刚修炼就已生出如此奇能,这让在下更好奇《长生诀》这本奇书之奥义了。”
不理会寇仲、徐子陵面上流露出的惊讶,青年文士望着手握着长生诀的候希白,开口道:“候兄,可否借你手中的长生诀一观,倘若可以领悟出其中什么武学,那在下也不会吝啬与诸位分享。”
候希白微微一愣,他可没有想到这位名叫君箫染的文士竟然如此直接,候希白与徐子陵、寇仲对视一眼,见两人点了点头,随即将长生诀抛递给青年文士,开口道:“有何不可?阁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可否告诉候某您的姓名,以求来日来报答公子之万一。”
徐子陵、口中放两人亦点了点头,他们有些好奇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位将那位实力超凡黑衣人吓得惊走的君箫染。
君箫染,这是何人?无论是寇仲、徐子陵还是候希白在江湖之上可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青年文士低头望着手中的长生诀,也未抬头,便开口说道:“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君箫染,亦可言我的诗号: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若问人间逍遥在,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此时此刻,无论是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的候希白还是见识短浅,学问浅薄的寇仲、徐子陵都微微一愣。还是寇仲脸皮厚,不懂便询问,道:“君兄,什么是诗号?”
“所谓诗号等同于冠在头顶之上的绰号一样!有些人会在自己的姓名之前添上什么开山王、玉面白龙等等之类的称号,但在我看来,那些称呼实在太过于鄙陋浅薄,这不,我这个人出道江湖就不喜欢绰号,给自己想出了一个符合我性情的诗号。”君箫染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长生诀,口中却非常礼貌,没有任何鄙夷情绪的回答寇仲的问题。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在下也要将头上的多情公子这个名头给换掉了!”
“呵呵,候兄可是见笑了,在下看来这多情公子四个字正好说出了候兄身在花丛之中,却有片叶不沾身之潇洒,的确是一个好名头。”君箫染微笑回应。
一侧候希白亦早对君箫染口中说出的那句诗号颇为感兴趣,在听君箫染言语,心中暗自沉吟:“若真如此人而言,此人性情应当极其潇洒不羁,性格率真、不拘小节,颇有隐世之念想,这也难怪此人武艺如此高强,却并未在江湖之上流露出半点名声。
只不过师弟对于这位君箫染似乎非常恐惧?补天道行暗杀之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想来师弟应当在这位君公子手中吃了不少暗亏,因此才会如此畏惧吧!”
后面那句猜测却可以算得上合情合理,而前面那句的猜测实在不符合君箫染的心意,君箫染可没有遁世之念头,至于原因,那唯有君箫染自己才知道了。不过倘若君箫染知道候希白仅仅从那一鳞半爪之信息就推断出如此诸多之事情,那绝对会流露出惊讶赞赏之神色。
看了半晌,君箫染抬起头,将长生诀还给候希白,开口道:“看来我与世间大部分俗人一样与长生诀没有缘分,对于长生诀之上的武学没有半点感觉!果真如世人所言,长生诀只有有缘之人才可修炼。”
寇仲、徐子陵见过不少得到长生诀而知道自身不可修炼之人的神色,但却从未见过有人知道自己只能望着这本绝世奇书而唯有长叹的人,面对如此失落之事,面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失落之情绪。
仅仅于此,就令寇仲、徐子陵赞叹不已,不愧是世外高人啊!
寇仲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君兄可否看了长生诀上面第五幅或第六幅图呢?难道也没有一点反应吗?”
君箫染摇了摇头道:“长生诀之上的图形我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感觉,想来应当是与之没有任何缘分吧!不过今日可以一观这本武林四大奇书,亦是一件快事。诸位何必笔直站在君某面前,既然入门那便是客,桌上已备上美酒佳肴,难道诸位没有食欲吗??”
“自然是有的!”三人相视一笑,随即入席而坐。
三杯酒一连下肚,酒桌之上言谈更是无忌,君箫染放下酒杯,扫了一眼三人,开口道:“经过今日之事后,在下与三位在洛阳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身与长生诀这江湖人人为之贪欲的异宝在手有关系,必然会遭到江湖人的追问甚至追杀,这个杨虚彦可真是了不得,临走之前还送了我一个好处,以后若有机会,定当好好回报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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