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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眼的老头子。”蝶梦嘟囔着,还欲再喋喋不休下去,却被一向不稳重的孤竹公屏退:“你们退下吧。”
连从来都不知分寸的孤竹公都这样说了,蝶梦也不敢再多加戏弄,无趣地走出门去,接着心涟与鹤梦也一同走出。
屋内的羽觞老仙不满地看了一眼大开的屋门,一挥衣袖顿时在室内掀起一阵烈风,使屋门严丝合缝地紧闭在一起。
被赶出来的三人都十分无趣地各自沉默着,鹤梦一直面对着竹桩子站在,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蝶梦则是毫无顾忌地往柴堆上一坐,拿着一段木头,不断用银针戳着,可怜的木头被戳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而心涟背靠着柴堆站着,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三人虽然都有各自的心事,但他们都对屋内两位老者的交谈感到很好奇,他们究竟在谈什么?虽然心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她明白那一定是不方便让他们几人听到的话,所以羽觞老仙才会特意把他们赶出来。
天渐渐黑透,此夜无月,连星子都十分黯淡,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再也辨别不出。
夜晚的深山静谧地可怕,偶尔有山野猛兽的叫声从空荡的山谷中传出,回响久绝,心涟本来就穿得单薄,此刻一听见这样凄厉的叫声更觉彻骨,不由得紧了紧衣衫,缓缓蹲下去缩成一团。
这是她无助或是害怕的时候经常会做的一个动作,好像只要这样她把自己包裹起来就可以安心似的。
蝶梦突然轻盈地跳下柴堆,跃到鹤梦身边:“鹤梦,把衣服脱了。”
“什么?”他缓缓侧头看她,恍如未闻般又问了一句。
“脱衣服!”蝶梦说着直接动手开始脱他的外衫。
起初鹤梦并不理解她的举动,不过他视线一转,不经意间看见蜷缩在一起有几分可怜的心涟,这才明白过来,不再阻拦蝶梦的动作。
蝶梦捧着鹤梦的黑色外衫,献宝似地披在心涟身上,感觉到有东西落在她身上,她好奇地一看,意识到这是鹤梦的衣服,有几分不好意思,起身欲道谢,却被蝶梦笑着阻拦:“他那么冷的人,还会怕冷吗?”语罢,眼神似有似无地飘向鹤梦那里,又说:“他穿衣服也是多余。”
心涟不禁笑出声来,她这个师姐还真是嘴上不饶人,得了人家的便宜还不忘记贬低。
心涟缓缓地环顾四周的一片黑暗,心里满满的。山里的夜晚虽然冷清,却令她很安心。能和真心待自己的人在一起,没有假意的关爱,虚伪的称赞,朴实而美好,如果日子可以就这样平静地延续下去,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她心底一阵暖意,忽然发觉出来这么久,她竟然没有想起任何跟白王府有关的事情,看来她真的对那里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现在连平儿也不在了,她孑然一身再无牵挂,只要可以得到解药,她说不定会随孤竹公毫不犹豫地离开郢国,远走天涯。
给读者的话:
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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