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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提点,心涟便不再说下去,只说:“晚辈可以拜前辈为师,只是前辈能否容心涟再待三个月,我还有些事情未了。”
孤竹公一副半醉半醒样子,悠然道:“凡尘纷乱多,三个月哪里理得清。”
心涟听出他言下之意是不允许,便又开口,口吻坚定地说:“三月足够了,心涟只要三个月,望前辈成全。”
“罢了,你把那曲子完完整整弹个遍来换这三个月好了。”孤竹公笑着说,脸上的表情意外的和颜悦色。
闻言,心涟双膝跪地,面对孤竹公拜了一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孤竹公伸手将她扶起:“繁文缛节以后能省就省,我们快去看看你那个姐姐吧。”
心涟忙不迭地谢过,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孤竹公走前,对鹤梦吩咐道:“你去给我买壶好酒,不必跟着来了。”
“是。”鹤梦领命而去,身影犹如鬼魅,很快消失不见。
孤竹公随心涟坐马车回去,一路上只顾着喝腰间那壶酒,却不发一言,心涟也不好多问什么,便也保持着缄默。
马车从侧门一路驶入王府,在清泉苑门前停下,心涟扶孤竹公下车,孤竹公打量着四周,不知为何乐得笑出声来,心涟问起,他却意味深长地说:“老鬼开始怀疑你用三个月是否可以脱身的事情了。”
她大为不解,便问:“这是为何?”
“富贵荣华的安逸,好过四处漂泊的凄凉。”孤竹公感慨道。
这次却换心涟笑出声,可她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孤竹公引入内室。
孤竹公诊病的方法很是粗糙,引得周围的几个侍女指指点点的,可是心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无论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便耐心地等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孤竹公绕道心涟跟前,道:“你来弹琴,老鬼我为她施针。”
“师父……”心涟刚想开口,却被孤竹公打断:“在人前你莫叫我师父,我瞧着你在这王府里也不自由,还是少惹事吧。”
不想这孤竹公竟连她尴尬的处境都能看的出来,心涟微微一怔,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她令心儿抱来一张琴,就席地坐在离季箩床榻不远的地方,弹起来,仍是一曲阳春白雪。
孤竹公听了片刻,才从衣中取出一包金针,找准穴位,下手极其利索如有神相助,手法娴熟至极,令人咂舌。
弹琴切忌用心不专,可是心涟却无法放心季箩,总想看她一眼,以致于一曲欢快的乐曲被弹得欢快不得。
孤竹公觉察到心涟用心不专,出声呵斥道:“用心弹你的琴。”
心涟闭目凝神,抛却杂念再弹阳春白雪,已恢复成孤竹公初闻此曲时的意境了。
此曲结束之时孤竹公却仍未施针完毕,于是心涟便喘口气再弹一曲高山流水,孤竹公惊异于她弹出的曲。
他年过半百,一生走遍诸国,听过各地妙音,自信于自己的无双琴艺,却从未听过这样的琴曲。
给读者的话:
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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