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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涟止不住的颤抖,她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邵白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当初听邵白说过不会碰自己,她便天真的放松了警惕,殊不知他是这样反复无常的男人。
无论怎么压抑都止不住心脏的悸动,这仿佛将心脏紧缚起来的感觉并不好受。
平儿见心涟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怕是缓不过来,便目光不断向四周扫,脑海中思索着对策,她不经意的一扫,看见几案上摆着的古琴,眼前一亮,登时有了主意。
她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璎珞,小声问:“你可会弹琴?”
璎珞看见平儿对自己说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平儿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便不耐烦的敦促道:“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会,你愣什么?”
璎珞面上一红,紧抿着嘴唇发出一声:“嗯。”声音极小,几乎轻不可闻。
平儿讨厌透了她这副怯生羞涩的样子,不想与她亲近,却还是不得不开口说:“你去把那琴取来,随便拨个曲。”
璎珞温顺地点头,起身走几步来到几案前,抱起案上的古琴,又回到原地盘腿而坐,将琴置于腿上放平。一双细长的手搭上琴弦,在弦上细细摩挲一遍。
该弹个什么曲呢?
她微微沉思片刻,才下了决定,运指拨弄起一曲家乡的小调。
婉转的乐音流畅地响起,恍惚间记忆中家乡的草木山水都仿佛一一重现在眼前。
一张张匆促划过的流影,却如同世间最繁华美丽的景致,可是每每忆起,就如割心刮骨一般,痛得厉害。
心涟被这曲子感染,渐渐回神,眼瞳中有了焦距。平儿仔细看她的模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心涟觉得这小调并不千回百转,甚至可以说是朴实无华,但却因为抚琴者一颗炽热的乡心变得激荡,牵人肠。
曲到盛处,徒自滑缓下来,渐渐没入尾声。
一曲终了,心涟回味许久,终于出声,却只是问:“这曲……可有名字?”
“不过是偏僻小地的民间调子,哪会有什么名字?”璎珞如实回答。
心涟听见这话,略带惋惜地随意应了声。看出她眼中的失望,璎珞复又犹豫着开口:“不过璎珞给它起了个名字,小姐可愿一听?”
心涟点头追问道:“叫什么?”
“望乡。”
“望乡吗?”心涟沉吟道。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读过的一首唐诗,诗名和作者已经模糊,只依稀记得最后的两句: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与这曲同样的朴实无华,可是念到最后的两个字,却让人无法控制地乱了心。
心涟问璎珞:“你可是想家了?”
璎珞叹息一声,算是答应。
心涟茫然地说:“望故乡,望归乡是人的自由,可我……却早已经忘记了回家的路。”
错乱的时空,扭曲的命途,莫说是归乡,心涟甚至连回忆都记不清楚了。过往的记忆不知还能在她脑海中存在多少年,她害怕终有一天一切记忆都会变得稀薄,最后淡忘。
“我已经好了,劳你们费心了。”心涟笑着起身,却不知为何感到头昏昏沉沉,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在地上。
平儿和璎珞连忙上前扶住她,她尴尬地回以一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必担心,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麻木。”
给读者的话:
今日第一更~
离家久了,小舞也想家了,所以便有了这么一段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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