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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看张少云面色不善,心里发虚,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有诚意,道:“其实我早就极力劝告李义群让他在A大学校附近腾出点地方让张兄弟的四海帮活动活动。现在他不在了,我呢就代为做主,将离A大学院最近的两条街‘福尔街’跟‘中南路’送给张兄弟,这两条街上的场子,今后都归张兄弟管了。”
中南路离A大不远,因为A大地处郊区边缘,离市中心很远,所以中南路十分冷清,街上没多少什么娱乐场所,都是些没有油水的小商小铺,不过福乐街旁边有一个大的开发区,这条街上可相当繁华,几市中心的几条主街差不到哪去,里面大酒店及歌舞厅之类的场所不在少数。
青龙帮在东郊最好的地盘就是福尔街了,而且所统治的地方也才不过八条街区。阿三为讨好张少云,可谓是下了血本。
张少云见阿三如此讨好自己,而且看样子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虽然被砍伤了心里很窝火,可他也是个豪爽性子的人,不愿斤斤计较。他脸上神色缓和了一些,道:“我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事都怨李义群,他也已经得到了报应,我就不再计较什么了。”
阿三一见眼睛得到了解决,喜的眉开眼笑,心想趁这机会,再讨好一下张少云,跟他进一步增加关系,就相当于间接的跟三爷党搞好了关系。
有了三爷党这层关系,今后青牙帮在C市还不是呼风唤雨,华中会跟巨蛇帮都要乖乖低头。
他谄笑道:“这样吧。明天我做东,摆一桌赔罪酒,还望张兄弟跟这两位生猛的大哥赏个脸。”
张少云淡淡一笑,道:“改天吧,这些天事务缠身,太忙了。”
阿三见张少云不赏情面,讪讪一笑,道:“那改天张兄弟有空,务必通知我一声,这桌赔罪酒,说什么也要摆的。这样,我今天晚上就让驻扎在那两条街上各个场子里的兄弟回来,明天张兄弟就可以带人去接管场子了。”
张少云点点头,带着阿蛇阿牛从饭店离开。
出了酒店,走到那辆停在远处的A8旁边,一看,流氓那厮居然还在车里,正悠闲地听着哥嚼口香糖,手里在翻一本某岛国介绍某种新片上市的杂志。
刘芒看到张少云受了伤,咧嘴一笑:“我说吧,可能会有危险,你还傻呼呼的去,果然被我言中了。”
张少云:“闭上你个乌鸦嘴。刚才里面杀成一片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啊?”
刘芒:“我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呃,可能是我看书太入迷了吧。你也知道,我是个爱学习的有素质青年。”
张少云鄙视了他一眼,道:“一把年纪了,还研究黄片儿,是不是到了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还进行‘两手互搏以十打一’的运动啊?”
刘芒:“切,老子每晚被窝里都要换个女人,而且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对了,你怎么会受伤啊,不是有两个高手暗中保护吗?”
张少云:“奶奶的,不说我还忘记了。”他转过身对阿蛇阿牛道:“那会儿多危险啊。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外头监视着呢。你们干什么去了?那么久才赶来。”
阿蛇很是无奈道:“是你说的,没有危险不让我们现身。我们绕到酒店后面,一看有一票人在那站着,看情形是青牙帮的,于是一合计,靠近了肯定会被他们发现,所有就到远处躲了一会儿。等了很久没听到酒店里有什么动静,就放松了警惕。阿牛还差点儿打了瞌睡呢。”
张少云:“我打开窗子冲外面喊,你们没听到?”
阿蛇咳了两声,讪讪道:“阿牛他打了瞌睡……”
“那你呢?”
“我…我那会儿尿急,找地方撒尿去了。回来时才听到窗子里传出打打杀杀的声音,赶忙叫醒了阿牛,然后救你去了。”
张少云:“……”
阿蛇:“嘿嘿,人有三急嘛。都怪阿牛。”
阿牛:“昨晚太累了,折腾了半宿……”
刘芒跟张少云同时来了精神,奸笑阵阵:“昨晚干什么事太累了?”
阿牛红了脸,窘迫道:“这……这不能说。”
张少云故意板起脸,严肃道:“你不说我可要告诉邢大哥,说你玩忽职守,差点害死我。”
阿牛被迫无奈,结结巴巴道:“昨儿白天吃坏肚子,晚上便秘,搁厕所里忙活了半宿。”
张少云、刘芒:“……”
到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张少云先让刘芒将阿蛇阿牛送回邢宋那,并嘱咐二人四海帮这几天先休息一下,三天后二人再回来继续训练帮中兄弟。
刘芒这厮送了阿蛇阿牛后,为报复张少云,关了手机,开着奥迪A8就回到了自己别墅。
可怜张少云一人被晾在医院,苦苦等着他回来接。
等了近一个多少时,已经快到凌晨了,张少云这个病号在医院门口被晚风吹的直哆嗦,给刘芒打电话已经不下二十次了,最后还是提示对方已关机。他终于绝望了,一掏口袋,娘的还没带钱,连的士都打不了。
从医院走到医学院,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张少云在这一个半小时内只做了一件事——将刘芒从上往上数一共一百零八代的女性祖宗用亲切的语言问候了一遍,问候完祖宗开始问候他的后代,走到医学院的时候,已经问候到了他孙孙孙孙媳妇和孙孙孙孙女儿。
走到医学院宿舍大门已经锁了,他走的两腿酸胀,急于寻个地方休息,无可奈何,一咬牙,从学校公示栏那里撕了几张报纸,就地一躺,用报纸一盖,困意上乏,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被叮当的一阵响声吵醒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说了句“可怜”,摇着头走开了。
他莫名其妙,起来时看才发现身边放着的那个贴公告栏时用来拌胶水的小碗。学校里的人每次来时都是将胶水挤到这个小碗里,然后用刷子刷到公告栏上。这个小碗刷完公告后都会被随手扔到地上,第二次谁要用的时候再从地上捡起来。这个碗久经风雨,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缝,乍看之下,还真跟某种东西极为相似——要饭碗。直接的证据是,这只碗里静静躺着五毛钱。肯定是刚才那个学生扔的。
我日啊。张少云一下子郁闷起来,他奶奶的,感情将自己当成要饭的了,简直是对咱高尚人格的严重污辱。最他妈让人郁闷的是,要污辱也不多污辱一下,食堂里现在连肉包子都卖六毛一个,这五毛钱顶多吃个白菜包,还是那种连油都不放的。
张少云一边骂着一边将钱捡了起来,塞到口袋,晃到食堂买了个素包,一边风骚无比地啃着一边往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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