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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仿佛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有些着急……
眼睛微睁开一条缝,终于能够见着光亮,眼前人身影朦胧,可李挽风还是一眼便将他认出来了,却以为是梦,只喃喃道了两声“云儿”,便再也支撑不住,又昏睡过去。
这一睡,竟是一天一夜。
……
待李挽风清醒过来时,只觉身子轻松不少,终于一呼一吸不再是折磨,耐不住嗓子的不适咳了一声,却将一直守在床边的云惊醒。
见李挽风醒过来,云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谢天谢地”,急忙关切地问道:“挽风哥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李挽风勉强挤出笑容微微摇头,因为面无血色虚弱无力,看上去更像是苦笑。见李挽风嘴唇近乎干裂,云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来,一手轻轻将他扶起来靠着床栏,心疼全都写在脸上。
“挽风哥哥,喝点水罢。”
“云儿,你……都知道了?”李挽风抿了一口水便放下,静静看着云等待他回答。
“嗯。”云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还在这里呢?我那样对你,你不生我气么?”
“云儿怎会生挽风哥哥的气?再说,本就是云儿不对在先,欺骗挽风哥哥那么久……”云越说越小声,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不怪你,我知道云儿是真心待我,”见云露出开心的笑容,李挽风也不禁扬起嘴角,不过转瞬又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他已经让你做出选择了?”
“嗯,”云虽即刻作出肯定的答复,不过随后又低头陷入了思索,良久,仿佛提起多大的勇气,终开口道,“挽风哥哥别恨主人了,之主人虽然嘴上不说,可他还是十分担心挽风哥哥的。”
“云儿,你这般偏袒他替他说话,可不好。”
“并非云儿偏袒,而是事实确是如此。”
“那你倒是说说,他如何担心我了?他可是才口口声声与我说了,他那里,不给走回头路的人留位置。”
“是,主人是有这个规矩。可主人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挽风哥哥考虑啊!”
“为我?呵~”李挽风不禁发笑,觉着云的话已有几分荒唐,“云儿,你可是被他摄了魂魄,迷糊了?”
谁想云却一反常态,面对李挽风,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正经言道:“挽风哥哥,你可还记得曾经对主人说过这句话吗?‘道不同不相为谋’,主人因此不愿强留挽风哥哥与他一路,希望挽风哥哥能够随心而活,走自己的路。然挽风哥哥身子弱,孤身一人身处异乡主人又不放心,这才是云儿之所以在挽风哥哥身边的真正原因。”
对于云所言,李挽风根本不敢相信,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态,竟希望找出一个理由来反驳云。与其说反驳别人,倒不如说是肯定自己。“若真如你所言,那三年来,他早就知晓我在找他,又为何迟迟不现身,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哎~云儿就知道挽风哥哥会误会,主人也是,偏不让我告诉你。”云无奈地连连摇头叹气,觉得这些误会本是可以避免的,现惹得彼此神伤,实在是——何苦?不免心生难过,又道:“哪里是玩弄挽风哥哥呢?主人就是因为知道挽风哥哥要阻止他,可他无法收手,才不肯现身。只希望时间久了,希望渺茫了,挽风哥哥便会放弃,但谁想,挽风哥哥你竟如此执着,直到今时今日,都仍不放手。”
说到自己身上,李挽风不由得陷入深思,突然自嘲般冷笑一声,自语道:“是啊,如今,更加不可能放手了。”
“挽风哥哥,你又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
“都到眼前了,如何放手?”
李挽风这样说,云却有些听不明白了。不过,像李挽风也好,紫冥阳也好,他们如何想,心里的打算与说出来的话是否是一个意思,云从来都不曾参破过,他并不明白,为何他们一定要这般口不对心,为难自己。他自然而不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奈,都让人身不由己。
不过,云唯一清楚知道地,便是应该将误会解释清楚,不再让他的挽风哥哥再付出这些不必要伤神。“无论过去如何,挽风哥哥一定要相信主人,他绝不会害你。前日夜里,多亏主人及时叫醒我,告知挽风哥哥病倒了,我才速去寻来大夫。大夫说了,若再晚些时候,挽风哥哥便可能没救了。”
“是吗?”李挽风缓缓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这话,好似在问自己,“纵使我信他,也无法改变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的事实。我该做什么,还得继续做下去。”
“挽风哥哥……”云看得出来李挽风心意已决,自己即便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口舌,于是也就不再相劝了。他也有自己的决心——只要守护好挽风哥哥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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