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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嗯?”正欲问问苏青这是怎么一回事,以为是她记错地方了,转头却不见了人影,分明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
孤羿连忙返身出去,见着包子铺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几步走上前去,见苏青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听了几句终于明白她所为何事。
“你真的不知道吗!?”
“姑娘,我确实不知啊!您就为难我了,我还要做生意呢!”
“诶~不是~我明明记得这个地方叫神仙阁!”
“姑娘,那是你记错了罢!十里阁在这条街上开了近十年,哪里叫过什么‘神仙阁’?”
“十年!?”脑子里仿佛响了一声闷雷,苏青一下子发蒙了,怔怔望向孤羿,明明是那双流光星眸,那冷夜中孤挂高空的一轮寒月,时而向她诉说着悲伤……
“你知道醉仙楼吗?”不得不说,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即便心里已然猜出些什么,但苏青还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虽然结果是意料之中——
“醉仙楼?未曾听说过。”
如此一来,苏青算是彻底认了。宜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醉仙楼,若连孤羿都不知,那定然是……
“孤羿,现在是什么时候?”
“嗯?”听苏青突然问起时间,孤羿仰头望了望,“酉时。”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今是何年何月?”
孤羿双眉微蹙,觉着苏青竟会问出这种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问题,甚是奇怪。心想莫非是苏青从小在山林里长大,对外界一无所知么?
“今年乃天邢十年。”
“天邢十年……”苏青喃喃自语着,心好似被掏空一般,拖着僵硬的步子转身离开,又变回一具失了魂魄的躯壳……
她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她觉着自己已经受够了,不明白老天让她如此来来回回到底是何用意。感觉像有一个圈将自己套牢了,任自己如何跑,跑来跑去都在圈子里,永远出不去……
孤羿见苏青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心她是想起了烦心事,却没打算问什么,只默默陪在她身旁。苏青到哪里,他便到哪里,直到日落西山,隐没了最后一缕烟霞……
“你怎么还不走?”
“我要上哪儿去?”
“该去哪儿去哪儿,三天已经快到了。”
“不是还没到么?”
“……”
刹那间仿佛又浮现孤城的影子,死皮赖脸这一点,倒是与他挺像的,苏青不禁笑了笑,“说真的……”
“嗯?”从苏青明净如一汪湖水的眸子里,孤羿看到了认真。
“我真有那么一点儿想你了。”
“……什么?”孤羿被苏青这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听起来好像他们以前认识似的……
遽然回神,苏青才知道自己突然脑子岔路了,赶紧搪塞道:“没什么没什么,忘了我刚才说的。”跟耍戏法似的,双手在孤羿眼前晃来晃去,猛地一收,孤羿还真不由自主地随之一定……
虽是好笑,但依旧掩饰不了内心的慌忙。苏青越是回避,孤羿越是敏感。他或许已然猜到,苏青又将他认成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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