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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有些微醺,烛光摇影,红蜡落泪,洞房花烛夜于他来说,竟像一场玩笑,至于拿喜秤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过场而已,也没必要再走。
孤城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结束了,你早些休息罢。”语毕,便只顾一杯一杯喝闷酒,这几日发生的变故,就算是他,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铁面将军,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孤傲一世的冷面王爷,也无法轻易承受失去的痛苦。
唇抵上一丝温存,惊愕之余,苏青的脸霎时充满脑海,不敢相信她会主动献吻。孤城的第一反应不是猜想苏青是否改变心意,而是怀疑她或许吃错药了。红盖头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红艳双唇,她吻得疯狂,像一头饥饿难耐的饿狼,想要占有,想要吞噬。
孤城不知自己怎么了,四肢渐渐无力,眼花缭乱中,只能看到苏青模糊的样子。趁自己意识尚存,孤城一把抱起怀中人,将她压到床上,薄唇狠狠贴了上去……
一夜疯狂之后,孤城早早便清醒过来。睁开眼,四周依旧是红红火火,想起心爱的她此刻正躺在自己枕边,一股暖流升起,孤城转头去看,却不料当头一个晴空霹雳。
迎上一张陌生的脸,孤城立马翻身下床,拔剑指向美梦初醒的枕边人,狠狠道:“你是谁!?”
青苏琳早就预想过一夜承欢之后的后果,孤城会大发雷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撑起身子,牵过被子裹住身子,欲下床向孤城认罪,却在双脚沾地一下扑倒在地上,一副娇无力的样子,似乎是故意做给孤城看,想要提醒他什么。
果然,孤城执剑之手微微颤了颤,有意将剑柄握紧了些。
“王爷,您忘记琳儿了么?我是青苏乐心的妹妹,青苏琳啊!”说着,青苏琳的眼泪就下来了,做出一脸委屈与自嘲的表情,继续诉苦道,“是啊,王爷的心思全在姐姐身上了,怎会注意琳儿呢?可琳儿却是一直倾慕王爷,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哪怕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王爷,琳儿也愿意。”说着说着,青苏琳便抱上孤城的腿了。
孤城厌恶地瞪了青苏琳一眼,一脚将她踢开,冷言道:“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乐心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
背对着孤城,青苏琳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只是一瞬,又立马恢复了楚楚可怜。转过身来跪好,细声哽咽道:“姐姐她反悔了,前日突然说不想嫁,姐姐苦苦哀求琳儿替她出嫁,为了瞒过王爷,还给了琳儿药,迷惑王爷。姐姐这会儿,怕是已经逃出城了……”
剑掉落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孤城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双腿失了力气,一个踉跄撞到身后的桌子,赶紧用手撑住,才没跌坐下去。他知道她从一开始便不愿意,他曾想过成婚后她会如何发脾气,会如何怪自己,甚至对自己爱理不理……孤城连接受最坏情况的准备都做好了——无法使她爱上自己,最终休了她。可孤城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一个如此绝情之人,连一丁点儿机会都不愿给自己。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答应?亲手给了他希望,又无情地摧毁,简直就是要将他打入地狱。
孤城再也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要怪她”,说服自己相信“她只是有些任性罢了”……
纵然马车颠簸,但苏青仍旧睡得很香。有白墨守着自己,她感到无比安全,还有苏安陪着自己,她感到万分幸福,自然无忧无虑,睡得安然。一路上有些赶,苏青问过白墨,白墨只道是迫不及待要带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苏青便没再多问,心想营造些神秘感也不错。不过沿途遇上哪里风景优美的,白墨还是会迁就苏青,陪她们娘俩儿下来走走看看,舒展舒展。
离开宜州已经十来天了,这天夜里,“一家三口”如往常一样坐在客栈屋顶,有月亮时望月亮闲聊,有星星时看星星闲聊,只有乌漆抹黑大片云时,便盯着对方闲聊……拗不过苏青死缠烂打,白墨最终妥协,向她透露最快明晚便能到达那个神秘地方。这一说,更勾起了苏青的好奇心,恳求白墨连夜赶路,天一亮她就想看到。结果,自然是依她了。
今夜入睡之前,苏青告诉白墨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白墨向她承诺,以后会令她一快乐下去。她带着满意的笑容,幸福地睡去了……
……
当苏青再次睁开眼时,苏安仍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自己却是从床上醒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扫视整个屋子,布置朴素却也整洁,像是客栈,可给苏青感觉又不像客栈。疑惑不解中,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怪不得从一睁眼,她便感觉少了点什么。一边喊着白墨的名字,准备起身出门找他,岂料还未走到门口,竟有一人闯了进来。
苏青微怔,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水墨画中仙。
“南司奕?你怎么在这儿?”
“南国的军队就驻扎在十里外,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国?……”眼前这个人与苏青之前所见的南司奕,完全判若两人,依旧是那张淡雅如画的脸,只是,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危险。稍微转动脑筋,苏青便领悟了南司奕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他,是南国人。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投身于战场,却还保持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南司奕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等气息,苏青突然想到不见踪影的白墨或许是遇到了危险,不由得心里一紧,质问道:“白墨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白墨?你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得到苏青恶狠狠一个“你别给我装傻”的眼神,南司奕嗤笑一声,“放心,他很安全。不过,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抓你么?”
苏青最受不了威胁,即便是处于不利的立场,苏青也不愿意妥协。或许自己就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之人,不,应该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既然南司奕没有将她五花大绑绑成一头猪,那就表明她还是有一定的自由。于是苏青退回到床边坐下,有意无意地将苏安护在身后,盯着地板故作出神,摆明了不想搭理南司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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