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命中野鹿的箭矢,自然是由公孙龙射出的。而刘誉二人,毫无疑问的落靶的。
“二位公子,这野鹿被某射中后臀,伤了筋骨,估计是跑不了多远了。我等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和血迹寻去,想来很快便能追到这东西!”见野鹿被自己射中后,公孙龙对刘誉二人提示道。
以公孙龙的箭术,在三十来步的距离中要射杀这野鹿,多半是轻而易举的。而方才公孙龙仅仅只是射伤此鹿,显然是想将猎鹿的机会给自己二人。知道公孙龙刚才是手下留情后,刘誉二人自然也是明白公孙龙的意思。捡起地上的两支箭矢后,众人便迅速的寻着野鹿留下的脚印和血迹追去。
那头野鹿被射中后臀伤了筋骨,本不该跑得了多远。可此鹿体型健硕,身子强壮,外加求生心切,居然是强忍着伤痛跑了不短的距离。
刘誉等人寻着雪地上野鹿留下的脚印和血迹追去,向前找了许久。好在此刻天色放晴,少了许多障碍,若是如昨日那般下雪,积雪覆盖了地上的痕迹,倒是个麻烦事。
众人继续向前追去,忽的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顺眼望去,只见幽幽密林中闪烁过几道人影,却是另外的狩猎队伍。
“前面有人,两位公子小心!”听到前方的声音后,公孙龙神色肃然,将背着的点钢梅花枪取下持在手里,开始警惕戒备起来。
“我们前去看看,那些人多半是逮住了我们方才所猎的野鹿了!”听到公孙龙的提醒后,刘誉微微点头,对众人淡笑道。
“追了这么久,好歹也要看看猎物的影子,总不可轻易的就拱手让人!”刘晔对刘誉的话也是颇为赞同,他看着前方密林中的绰绰人影,轻声道。
于是,公孙龙小心翼翼的走在队伍前列,为众人开道。在其身后,则是刘誉二人,另外三名健仆则走在队伍最后方,为众人断后。
绕过这片树林后,刘誉等人终于看清楚了前方那群人的模样。
对方一行十数骑,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紫色锦服,腰缠玉带,头戴木质长冠的青年。此人体型适中,面貌俊美,观其模样,活脱脱的是世家公子的打扮。在其身旁,有一位尖嘴猴腮,形貌猥琐的男子,正满脸献媚的对那青年公子说着什么。而在二人身后,则是十来名装备整齐的仆从。在这群人不远处,有一头健硕的野鹿挣扎着躺在地上,正被两名仆从用绳索捆绑着。
地上这头野鹿,后臀中了一箭,一看便知是刘誉等人方才所猎的那头野鹿。
看着对面那群人,刘誉眉头微皱,因为对面那名形貌猥琐的男子刘誉认得,此人也算是刘誉和公孙龙的老熟人,乃之前成德盗窃案中的主犯,许家子弟许强。在盗窃案后,以许强的罪责,按理是要被判流放的。不过,许家一来为了顾及颜面,二来又为了维护自家子弟,倒是花了不少钱财方才免除了许强的罪责。
看着刘誉等人靠近,对面那群人也是警惕起来,有不少仆从开始张弓搭箭,瞄准刘誉等人。而许强在看到刘誉等人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对刘誉等人投以怨毒的目光。
“来者止步!”便在刘誉等人继续靠近时,一名身形健壮的仆从冷声对刘誉等人道。
听得对面的警告,公孙龙面色一冷,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说实话,对面仅仅只有十多人,武艺也仅算寻常,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正当公孙龙欲冲上前去,教训对面那些人时,却见自家公子对自己招手示意,这才止住了。
“忠川,莫要动怒,先静观其变!”刘誉对公孙龙招了招手后,方才对其摇头道。
而在刘誉等人停住时,对面那青年公子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身旁许强眼中的怨毒,不禁轻声问道:“许强,你认得这些人?”
听得那青年公子问道,许强这才收住了自己怨毒的眼光,转过头来对那青年公子咬牙切齿道:“钟林公子,此人乃是刘誉,上次我便是中了这小子的奸计方才被刘平那混蛋定罪的。便是此人化成灰,我也认得!”
听到“刘誉”这个名字时,那青年公子的脸色也是变得冰冷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刘誉一眼,对许强淡淡道:“此人便是在怡文楼上让叔父大丢颜面的刘誉么?”
“就是此人!在他身旁的胡服少年乃是刘晔,怡文楼上的事也与这人有关系!”见到青年公子面色微冷,许强也是明白自己公子多半对刘誉等人有意见,便趁机将刘晔也拉上。
“哼!这二人狡诈奸猾,且目无尊长,狂妄无比。在怡文楼上,此二人仗着那群老眼昏花的腐儒的宠溺,让叔父许琼颜面尽失。这两人,决不可轻饶!”听得许强的介绍后,青年公子面色愈加冰冷,看着刘誉等人冷笑道。
对面弓箭戒备,刘誉等人也不敢轻易上前。公孙龙自然认得许强,对这种鸡鸣狗盗之徒向来无甚好感,如今见得双方僵持,而对面的人居然在收拾自家的猎物,顿时便不乐意了。若不是碍于自家公子的命令,公孙龙早已冲上前去将对面那群人给一顿胖揍。
“你等是何人,为何抢夺我们的猎物?”看着许强等人,公孙龙的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厌恶之色,对其冷冷道。
“此鹿分明乃某家公子所猎,你这人居然说是你们所猎,你有何凭证证明此鹿乃是你们的?”听得公孙龙的话后,还不待青年公子回话,许强便是出言反驳到。
见到野鹿后臀上的箭矢后,公孙龙便知此鹿乃是自己等人所猎的那头,如今听得许强睁着眼说瞎话,公孙龙也是怒极反笑,冲许强怒骂道:“好你这泼皮无赖,此鹿分明是你家爷爷所猎,你居然敢厚颜无耻的说是你们所猎。某见过许多不要脸皮之人,可似你许强这等人物,在整个大汉都难寻第二个出来!”
听得公孙龙的怒骂,不仅许强面色不忿,那青年公子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看了看刘誉等人,对刘誉冷声道:“张嘴便骂人,这就是你们成德刘氏的待人风度么?”
对于青年公子的话,刘誉不置可否,看着对面那青年公子,刘誉微微一笑,指了指许强对其淡淡道:“这位世兄,并非我成德刘氏之人不懂礼仪,此鹿分明是我们所猎,而此人却睁着眼说瞎话,怎不让人气愤?”
“哦!你说此鹿是你们所猎,有何凭证?”看着刘誉微笑淡然的态度,青年公子总觉得刘誉是在嘲讽自己。只见他嘴角愈渐僵硬,眼睛微微眯着,神色更加不悦。
“此鹿后臀中了某一箭,箭矢上有刘府标记,这便是证据,你等还有何可说的?”公孙龙是个耿直人,听得青年公子再次索要凭证,便是极为气愤的回答道。
“此鹿既是你等所猎,为何又放走了?既然放走了,那旁人自然也可猎获。此鹿方才慌不择路,遇上我等,被我所猎,这才令下人将其捆绑起来。如今,此鹿已是我的猎物了!”听了公孙龙的话后,青年公子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之色,对刘誉等人冷笑道。
“你!你这人……强词夺理!”对于青年公子所说的话,公孙龙非常气愤,可他生性耿直又不善言辞,倒也无从反驳,不禁结舌道。
听得青年公子的强词夺理,又见公孙龙满脸通红的窘迫样子,刘誉神色依旧。他看着对面的青年公子,对其微微一礼,微笑道:“在下刘誉,敢问世兄姓名?”
见刘誉如此态度,青年公子也是微微一愣,不知刘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刘誉,思索了许久方才回答到:“吾姓许名弋,字钟林,乃是成德许家子弟!”
“原来是钟林世兄,誉这里有礼了!”听得青年公子自报姓名后,刘誉又是对其微微一礼道。顿了顿,刘誉方才继续道:“对于世兄方才所言,在下倒是不敢苟同!此鹿本是由我等所猎,适才稍有不慎,便是让其逃走了,幸得世兄将其拦住,还替我等将之捆绑,在下多谢世兄相助!”
说完后,刘誉又转过头来对公孙龙道:“忠川,方才你不慎让这畜生逃走,幸得钟林世兄相助,你还不快快谢过世兄,前去将此鹿拿过来?”
听得刘誉的话后,公孙龙虽然生性耿直,但到也是明白了刘誉的意思,他原本气得通红的脸上顿时挂上了笑意,对许弋抱拳道:“多谢钟林公子相助,替我等擒住了这头畜生!”说完,公孙龙便是向那地上捆绑着的野鹿走了过去,看其架势,分明是要将此鹿拿过来。
见到刘誉如此说道,又见到公孙龙欲要前来将野鹿拿过去,青年公子许弋也是感觉莫名其妙,心道这二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看着公孙龙真要拿回野鹿,许弋连忙道:“停下!停下!是谁让你拿回此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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