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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乾真人听到无常真人已是心意决绝的要将萧扬逐出无常门,不由心中焦急,如遭火焚一般,李渊和方昊则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悟空连磕响头,央求悟空不要讲萧扬逐出无常门。悟空失神的看着长乾峰一脉,无奈道:“老夫对着孩子的依赖丝毫不下于各位,但是老夫所能做的只有这些,毕竟我不是无常门的门主,他才是。”说着,悟空真人一指无常真人,无常真人双目露出愧疚之色,冲悟空一作揖,既是赔礼,也是拒绝。
萧扬缓缓真开双眼,目光中悲戚之意浓浓,他淡淡的说道:“师祖,太师父,你们也不要在给扬儿求情了,这无常门虽号称武林正派之祖,可是在扬儿看来也不过尔尔,不留也罢。只是扬儿舍不得师祖和太师父,舍不得三位师伯和众位师兄,想到要和你们别离扬儿心中如刀绞,不过,日后若有时间扬儿定会前来探望。”
无常真人冷声道:“萧扬,你既已被逐出无常门,那么无常门的山门从此便不许你踏入半步,你想上山那是万万不能。”
萧扬怒视无常真人,太阳穴处青经暴起,牙齿格格作响,可是萧扬突然仰头大笑,说道:“无常真人,你行事如此决绝,釜底抽薪,我萧扬恨不得生啖你肉?”
无常真人尚未发话,斗池众弟子已是齐声喝道:“大胆萧扬,竟敢如此和和门主说话,真是大逆不道。”
萧扬哂笑道:“可笑之极,我萧扬已被逐出无常门,那自然就不再是你无常门的弟子,又何须尊你无常门的长辈,重你无常门的道统。从此以后,我萧扬只尊我尊敬之人,只重我看重之辈,不必在束缚于那些繁文缛节,何其渊儿快活。”说完萧扬又是大笑不止,可是眼里却是泪水涟涟。言罢,萧扬跪倒在地,冲着悟空真人磕了三个响头,又冲着长乾真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向周通和上官越各磕了三个响头,等到宁泽之时,萧扬跪行至宁泽身前,哭泣道:“扬儿不肖,非但不能替三师伯出头,反倒累的三师伯失去了一条右臂,风儿心中痛如刀绞,恨不得用自己的右臂换三师伯健健康康,三师伯,扬儿对你不起,对不起···”
萧扬哭得伤心,宁泽钢铁汉子断臂之时也只是微微皱眉,而此刻却是眼眶微红,他连忙用仅剩的左臂搀扶起萧扬,说道:“人生于世,但求问心无愧。”
萧扬看看周通手中的宁泽之断臂,不由心头阵痛,他只觉胸闷不已,口不能言,只得以右拳捶打胸膛,以稍缓胸闷憋屈之感,宁泽看萧扬悲痛至斯,大笑道:“先前你舍身相救,今日我断臂报答,公平的很,师伯无悔!”
悟空走过来,拍这二人的肩膀说道:“你们叔侄二人也不要悲伤了,不就是断了一臂吗?大丈夫两手两脚,少了一件又有何惧,扬儿,你们也休要悲伤,泽儿虽断一臂,但是他武功根基都在,从此以后,我便如教导你一般亲自教导泽儿,定叫泽儿练出一手旷古烁今的左手剑法名震江湖。”长乾峰一脉一听悟空竟然许下如此豪言,以后必定悉心教导宁泽,宁泽虽说右臂惜断,又悟空的承诺也算是因祸得福,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长乾真人和萧扬等自然是心中欣喜,可是其余诸峰的心中却是不由暗生妒意,尤其是无常峰,悟空本是无常峰的前辈,此刻却处处维护长乾峰的众人,不由让他们眼红不已。
萧扬心结稍解,心中便对悟空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生出了疑惑,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师祖饮食起居都在残峰的山洞之中,那是难得下一趟残峰,可是今日却不仅下了残峰而且来的蹊跷,已是萧扬问道:“对了,师祖,您今日怎么有空从山洞中出来了,出来就出来吧,怎么还有兴趣来着斗池闲逛,闲逛就闲逛吧,怎么来的这么巧,正好赶着那无常真人要废我武功的档口来到,难道您未卜先知?”
悟空捋着胡须,笑道:“你小子忒也没良心,你师祖我为了救你就差点和无常门门主打起来了,你不安慰一番给师祖我压压惊,却还追问老夫来这里的原因。”
萧扬道:“您老见惯了大场面,这点小阵势能唬得住您,还需要我来给您压惊,过谦了吧!不过,您来的这么及时倒是我最感兴趣的。”
悟空道:“臭小子,好吧!你仔细看看,这斗池之中少了什么人没有?”说着悟空伸手绕着斗池指了一圈,然后道:“怎么样,看出来没有?”
众人一起扫视四周,只见人头攒动,一时竟是看不出到底少了何人。萧扬没有扭头去看,他略作思索,心中已有猜想,在抬头确认,果不其然,场中独独少了叶瑶,向来定是叶瑶见场中形势危急,自己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便趁着混乱独自跑上残峰去找悟空真人帮忙。一念及此,萧扬极目向残峰方向望去,果然山林之间一道弱小的身影真匆匆赶来,不是叶瑶是谁,萧扬心头甜如蜜,不由豪气顿生,大笑道:“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
众人见萧扬片刻之间又是哭又是笑,好不奇怪,一时竟是猜不透他心中作何想法。萧扬也懒得和众人言明,他对悟空和长乾真人道:“师祖,太师父,从今以后,扬儿便要专心于父母之仇了,明教就算是龙潭虎穴,扬儿也是要去探探的。没有了师门这层顾虑,扬儿刚好能放手去干,再也不用担心明教迁怒于人长乾峰,对众位长辈和师兄下手。”
长乾真人却皱眉道:“扬儿,此话你就见外了,延德是你父亲,也是我徒儿,这报仇之事是断断少不了我的,而且也少不了你的三位师伯。”
周通三人齐声道:“就是,延德师弟之仇不共戴天。”说完,上官越接着道:“延德师弟和我们情同手足,就算没有你这层关系我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追查真凶,并将其碎尸万段,更何况又多了你这层羁绊,我们师兄弟就更加义无反顾了。”
萧扬看着自己的三位师伯,激动的已是口不能言,只是紧紧的握住三位师伯的手,他分明也能感觉到三位师伯手掌中传来的力度,和他们眼神中所传递出的坚决。长乾真人看着四人叔侄情深,心中也是欣慰不已,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也是我老人家年老体迈不中用了,延德的大仇,没人记得招呼我一起了。”悟空故作萧条的说道。
五人不由扭头看着悟空调侃戏谑的表情,豪情顿生,汹涌万丈,众人向悟空一齐拜倒,也不言语,只磕了个重重的响头,所有的感激,所有的言语都在这响头之中了。
天墉峰一脉之中,重伤的天刑恨恨的看着长乾峰众人旁若无人的大叙师徒恩情,不由心中大觉反感,可是今日之事萧扬终究是被掌门逐出了无常门,胸中郁闷也是稍稍平息,他对天墉真人道:“师父,今日让那萧延德之子萧扬成为丧家之犬,从此无处安身,整日提心吊胆,四面楚歌,也算是我天墉峰报了当年白师兄之仇,从此白师兄也可含笑九泉了。”
天刑只以为自己所言定会合乎师父的胃口,不曾想天墉真人瞪眼怒斥道:“逆徒休得胡言。众人只以为我天墉今日是公报私仇,但是我天墉清者自清,我一心护观,不论是谁,只要他违背了无常门门规,我天墉真人定会不计亲疏,凡事依照门规行事,你听到了吗?”
天刑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多言语,悻悻退到一旁,却听无常真人朗声说道:“今日乃是斗池斗剑之日,此乃我无常门十年一次的盛会,请无关人等马上离开,恕我无常门今日招待不周。”
无常真人此言一出,萧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冷笑一声道:“这无常真人的脸倒是变得够快,现在就下逐客令了。也罢,我萧扬既然已不是无常门之人自然也不应该留在这里了。师祖,太师父,三位师伯,众位师兄,萧扬告辞了。”说罢,起身便于离开。
长乾真人急忙阻拦道:“要走也该回长乾峰收拾一下行装,把伤养好了再走不迟,我谅无人胆敢阻拦。”
萧扬道:“太师父,我已是无常门的弃徒,留在这里也只能白白在受一些白眼和嘲讽,天下之大哪里还容不下我萧扬,太师父,扬儿心意已决,就不再回长乾峰了。”说罢,不再和众人纠缠,他担心自己一时情绪失控,反倒让无常真人看了笑话,潇洒的离开吧,就当这是自己送给无常真人和其他人的最后一份沉重。悟空和长乾峰众人再没有强行挽留,他们也看出了萧扬心中仅存的那一份可怜的骄傲,随他去吧。
整个斗池鸦雀无声,众人都默默注视着那个消瘦的身影,只觉得那消瘦的身影竟是渐渐高大威武起来,竟有些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却在此时,一声娇叱刺破了这难得的宁静,那声音喊道:“扬,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众人循声而望,见是一道倩影正朝着萧扬跑去。众人正自疑惑此女是谁,紫云真人却是急切的喊道:“瑶儿,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快,静竹,快将瑶儿给我带回来,快去···”
叶瑶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径直向萧扬跑去,静竹去的不能不说迅疾,但是毕竟离得太远,等到她行至半道,叶瑶已然揽住了萧扬的手臂,冲紫云真人喊道:“太师父,您就让我去吧,您教我养我六年时间,瑶儿感激在心,可是瑶儿离不开萧扬,自从那日在陈大善人的府上被救之后,瑶儿就就告诉自己,今生今世怕是再也离不开萧扬了。今日您就算强行留住了瑶儿,那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一具行尸走肉对您来说又有何用呢?”
紫云真人呆呆不语,静竹也没有再追。
萧扬温柔的看着叶瑶,叶瑶用痴痴地眼神回应着他,她猜出了萧扬心中的矛盾,不等他说出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她说道:“今日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自尽在咱们相约的小土坡上。”萧扬仰天长啸,大声道:“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紫云真人点头了,虽然她心中是万般不舍,但她知道,今日她要是不准,来日他必然会迎来更为沉重的不舍,他扭头看了看悟空真人和长乾真人,二人均冲他微微点头,紫云真人心道:“罢了,罢了!”她朝叶瑶微微一笑,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叶瑶挽着萧扬离去了,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无常门斗池斗剑依然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可是这一切已和她二人再无半分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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