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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竹捂着嘴笑了,萧扬见静竹笑笑的奇怪,问道:“师姐,你笑什么?”
静竹虽然忍住了笑声,却是憋不住笑意,全身不时的花枝颤动,她刮了刮萧扬的鼻尖,说道:“见虽不是叶师妹,可见着师姐我也不至于让你膈应成这样啊?师姐可是要寒心了啊。”
萧扬听出了静竹是想斗自己开心,局促的一笑,道:“师姐哪的话,看见你师弟自然是开心的,我想不光是我,咱们无常门哪位师兄师姐见了你都会赏心悦目,心情舒畅的。”
静竹一下子笑得花枝乱颤,一戳萧扬的额头道:“几年不见,这张小嘴怎么像抹了蜜糖似的,比那整天一张苦瓜脸的慕容白强多了。”
萧扬讶道:“慕容白?你说的是无常峰的慕容师兄吗,听说他可是咱们三代弟子中唯一一个踏入若风诀小成境界的,怎么了,他怎么招惹师姐你了?”
静竹脸色一沉,气呼呼的说道:“可不就是他!同门师兄妹,就算你功夫再高,再出类拔萃,也不至于眼高于顶,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吧。对了,叶瑶师妹去无常峰就是去和慕容白相互切磋喂招去了。”
萧扬不由心头一震,问道:“和慕容白切磋喂招?可是师姐,紫云峰有各位师伯还有众多师姐,小瑶为什么偏偏跑去和慕容白切磋喂招?”
静竹也是一脸气愤,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这是太师父的安排,我们也没办法啊。”
“紫云真人?为什么?”
“两年前的一天,无常太师父带着慕容白来紫云峰,那日我们是姐妹正好在练剑坪练剑,不曾想慕容白在场边注视良久,突然间一言不发,拔尖便直刺叶师妹,此时叶师妹正在和另外一个师妹过招,见慕容白此举,两人俱是一惊。
“慕容白这一剑角度刁钻,出手决绝,没有半犹豫,叶师妹的对手担心叶师妹难以应付,自己直接跃出战圈。叶师妹也是愣了片刻,不过马上也就回过神来,身形闪动,长剑横拨,堪堪避过这一剑,但已是一头冷汗。”
说至此处,静竹似乎依旧心有余悸,竟是不自主的伸手去擦拭额头,萧扬眼前也不由的浮现出一副惊险的画面,不由也是心中一阵冷气直冒。
“当时不止是叶师妹,在场的众位是姐妹也是心惊胆战。慕容白见叶师妹破解了他的招式,立在原地看着叶师妹也不再进招,此时却恼了众姐妹,我便出口训斥,不曾想慕容白置若罔闻,只是向叶师妹问了一句‘懂了吗?’,我见他目中无人,本欲再上前与其理论,更不曾想叶师妹竟然惊喜的喊了一句‘我明白了。’”
静竹酥胸微微起伏,显然已是极为气愤:“当时我们所有师姐妹都愣住了,这时只听见无常太师伯竟然不无赞许的说道:‘是快璞玉,用心雕琢,不可限量。’而太师父则说道:‘白鹤这一剑确实是神来之笔,一下子便点透了瑶儿的一层桎梏,如此灵犀一剑可是需要极高悟性的!’”
静竹一边说一边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两只手也一左一右的比划着,口中无敌喋喋不休:“无常太师伯又道:‘呵呵,师妹莫要将白鹤惯出毛病来,到时候他骄傲自满,好高骛远,为兄的可要找你的不是了。’又听太师父说道:‘白鹤心思敏捷,悟性上佳,一颗剑道之心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了的。’我们师姐妹听太师父和无常太师父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赞美慕容白的话语,虽然知道慕容白那一剑是出于好意,可是还是耿耿于怀。”
静竹半天没有说到正点上,萧扬听着听着竟是有些着急了,也不顾静竹在哪里滔滔不绝,插嘴道:“师姐,您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小瑶怎么就去和慕容师兄去切磋喂招,那个···您能不能稍微说得简单一点。”
静竹正说得起劲,被萧扬抢白,硬生生的止住了声音,美目圆睁,秀口微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将话题扯得太远了,一摆手道:“反正,就这么聊着天,无常太师父提议让慕容白每天下午抽出一个时辰和叶师妹练剑,他说叶师妹也是灵根深厚,两人彼此印证,说不定会事半功倍,收到意想不到之果,太师父自然是不会拒绝的,那你说,这事是不是就这么成了?”
静竹又轻轻戳了一下萧扬的脑门,又看了看时辰,疑惑道:“这小妮子此时也该回来了,扬师弟别急,我虽然不待见慕容白,但是有他护送,叶师妹是绝对不出事的,一定是有事耽搁了。”
萧扬不由一怔,一脸惊愕的问道:“什么,慕容师兄每天都送小瑶回来?”
“是啊——”静竹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收住了话茬,道:“扬师弟,你想想夜路崎岖难行,叶师妹一个女孩子总归不大方便,慕容白只是送她到山门而已,你可别乱想啊。”
静竹说了什么萧扬没有听进去半句,他心头不由一阵烦躁难受,他努力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只是送送而已,哪一个师兄不关心师弟师妹,可是心头的烦躁感不减反增,胸口竟有些堵得慌,他随口嗯嗯的应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向静竹告别,反正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长乾峰的山脚。
“我怎么回来了,我应该在紫云峰等小瑶的,我应该多等一会儿的,静竹师姐说她很快就会回来的。”萧扬自言自语,竟像是一个失魂的幽灵,突然他精神一震,道:“对,我应该等她的,我要去等她——”说着,便欲转身向紫云峰而去。
“扬!”
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萧扬只觉得自己干涸的心房突然间流淌进来一涓溪水,清澈、凉爽,他的心一下子恢复了生机,扑通扑通的跳得铿锵有力,竟似乎要冲破胸膛一般。
可是当他转身时,他却觉得有些窒息,两道身影快速的从长乾峰的台阶上飘然而下,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他的身前,萧扬听得出叶瑶呼吸急促,想是一路奔跑之故,他看看叶瑶,又看看她的身后,只见夜色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叶瑶的身后三尺远的地方,一袭白衣飘飘,虽是朦胧模糊,却是丝毫难掩此人的飘然洒脱,丰神俊逸。
“你回来了?”叶瑶是跑着来到萧扬面前的,此时却是呆呆的看着萧扬,只说了一句话,一句显而易见的废话,可常常就是一句废话,却让无数人或心碎,或感动,或沉沦,或永生。
萧扬此时已然沉沦,沉沦到了对叶瑶的爱恋之中了。
叶瑶至少还说了四个字,萧扬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甚至连回答都没有,但是叶瑶不会介意,因为他看到了萧扬满眼的浓情蜜意。
淡淡的月光倾泻,在叶瑶的脸上铺上一层薄软的白纱,萧扬心里在想她变了,变了好多,个头比原来高,头发比原来长,一头乌丝原来还辫着辫子,现在却是披在了背后,像瀑布一般一直落到了腰间,不过她的一双眸子没有变,一如三年前一般清澈明亮,清澈明亮的让人心疼,直照得萧扬浑身如沐春风一般心旷神怡。
许久的沉默,叶瑶身后的那道身影似乎感觉到了尴尬一般,轻咳了两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萧师弟吧,常听小瑶提起你,奈何无缘一见,今日第一次见面,不想竟会是在此浓浓夜色之中。”
叶瑶一惊,回过神来,拉着萧扬的手,笑得很甜蜜,她一指慕容白,说道:“扬,这位是无常峰的慕容师兄。”然后又对慕容白道:“慕容师兄,萧扬,我常说的。”
萧扬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不是滋味,他也说不好,是因为慕容白对叶瑶的称谓,还是因为自己对慕容白的俊秀产生了嫉妒,亦或是他从慕容白身上闻到了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味,他的确是闻到了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味,不仅如此,他还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敌意。
慕容白见萧扬怔怔的发呆,有些莫名其妙,他用眼神询问叶瑶萧扬怎么了,叶瑶手上使了点劲,萧扬连忙道:“萧扬见过慕容师兄。”说着一拱手,鞠了一躬。
慕容白咧嘴一笑,道:“萧师弟客气了。小瑶常说你聪明伶俐,对剑术也有独到见解,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说着,他很温柔的看了看叶瑶,然后向萧扬一拱手算是回礼了。
慕容白很少笑,因为他不是很爱笑,但是今天他却笑了。
叶瑶心里很高心,因为他觉得平时不苟言笑的慕容师兄见着萧扬竟然笑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至少说明他喜欢萧扬。
可是萧扬却从她的笑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信号,具体是什么他不能确定,但是绝对不是善意的,而这一切的原因不难猜,萧扬从他看叶瑶的眼神中便读出了一二。
“小瑶,我看今日你就不要打扰萧师弟了,明天他还要参加斗池斗剑的名额争夺赛,养精蓄锐是少不了的了。还有,难道你看不出萧师弟现在脸色也不是很好,让他多休息休息,我先送你回去吧,要不然紫云师叔公又得怪我失职了。”
叶瑶拉着萧扬的手,痴痴地看着她,头也没回,只是摇摇头算是对慕容白的回应。
萧扬心中的阴霾刹那间一扫而空,叶瑶的举动已让他觉得无憾,他握紧叶瑶的手,笑着对慕容白道:“慕容师兄,谢谢你两年来对小瑶的照顾,师弟感激不尽,如此烦劳师兄师弟我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吧,今夜就不敢再劳烦师兄了,还是让我送小瑶紫云峰吧,师兄意下如何?”
萧扬争锋相对的只是慕容白,就在此刻他心中竟是升起了浓浓的嫉妒之情,隐约间似乎还泛着些淡淡的恨意。罢了,萧扬不愿去想面前的俊才是不是自己的师兄,也顾不得太师父耳提面命的同门之谊和尊师重道,谁要是试图介入自己和叶瑶之间,那便是自己的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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