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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并不着急破窗救人,他知道最有力的时间便是子时与丑时之间,那段时间,是人最疲倦的的时候,也是他行动时刻,所以此时,他只需要养精蓄锐,静待时机到来。
吴枪对于棋道一途甚是着迷,竟是和周通请教棋艺一个多时辰,周通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宁泽则索性闭眼来调息内息。然而丹田之中空空如也,不见有丝毫起色,不由郁闷顿生,再加上吴枪在旁聒噪,着实感觉忍无可忍,喝道:“吴贼,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你一边关着我们师兄弟,一边做着这附庸风雅之事,到底是何用意?”
吴枪狡黠一笑,道:“宁道长真是太给我吴枪面子了,一口气竟然···让我数数啊”竟真的身处右手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一、二、···哎呀哎呀我数不清楚了,总之在下受宠若惊的很哪!不过吴某有句话要告诉宁道长,要死很容易,但是也要等到我们抓住萧扬。”
周通道:“扬儿只是我四师弟的遗孤,就算有过节那也是和明教的过节,与你魁楼又有何关系,你魁楼又为何要抓他?”
吴枪突然间仰天大笑,说道:“亏你宁泽也是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成名人物,我们魁楼做事的宗旨你能不清楚,何为魁楼,只要价格公道,保你万无一失,这才是魁楼。对于萧扬,明教的价格公道,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周通道:“你可知道,如此你便与我无常门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不知这笔账你有没有算进去,这笔钱明教可能出得起?”
吴枪笑的癫狂,好久才止住笑声,斜眼看着周通道:“别人怕你无常门,我魁楼可不怕,再说你永远不可能想到明教的价格,我们没有理由拒绝。”说着,起身一甩袖子,便欲下楼,“看来两位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蹬蹬蹬蹬便下楼了。
萧扬没有轻举妄动,他看见吴枪出现在伴月楼门前的空地上,又见他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位置,转身离去了。
萧扬一直等到瞧不见吴枪肥胖的身躯才起身破窗而入,周通和宁泽此时正好在闭目调息,听到窗户吱呀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三楼中空旷不已,听起来已及是明显。
二人脸色一变同时睁开眼睛,周通见是萧扬难掩一脸欣喜,叫道:“扬儿,你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宁泽却是从未见过萧扬,突然间见一个青年人破窗而入,不知道是敌是友,一脸的疑惑和震惊。可是听到周通喊这个青年扬儿,心下已然明了,细看之下,眉宇之间与自己的四师弟确实十分相似,没错,眼前的这个少年便是自己四师弟的遗孤萧扬啊!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一条钢铁般的汉子双眼中竟是溢出了泪水,宁泽想象过千万种相见时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料到这种结局。
萧扬轻盈落地,转身掩上了窗户,开窗,翻窗,关窗一气呵成,一系列的动作仅仅一瞬间便完成了。随后,萧扬双膝跪地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说道:“扬儿来迟了,让两位师伯受苦了。”
周通急忙伸手想去扶起眼前的孩子,可是浑身无力,再加上身在囚笼之中,只得作罢,连连说道:“扬儿快起来,快起来,你可知道这几天我和你三师伯有多担心你吗?现在你平安的站在我们面前,我们就放心了。”
宁泽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扬,问道:“你真是扬儿吗?你真是扬儿吗?”
萧扬刚想回答,周通却道:“三师弟,这就是扬儿,延德的儿子,四师弟的儿子。”
对于这位三师伯,萧扬与他虽是初见却感觉好像是旧识一般,有说不出的亲切感,萧扬又向宁泽磕了一个头,语调已是略带颤抖,说道:“三师伯,我是扬儿,扬儿终于见到你了。”
自从自己的四师弟出事以来,宁泽一直强忍悲痛,一心复仇,此时他瞧着眼前青涩的少年,听着他颤抖着喊自己三师伯,一时间情难自已,竟是孩子一样哽咽起来,这样一来,萧扬也控制不住情绪,也是陪着宁泽一起流泪。
周通警惕的看看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对宁泽和萧扬道:“师弟,扬儿,此处不是叙旧之处,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再做计较。”
宁泽和萧扬这才止住了哭泣,萧扬道:“我刚才看着那个大胖子离去了才进来的,暂时应该没事。”
周通心下不由一惊,问道:“什么?这么说你在窗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萧扬道:“是啊,我刚想进来就听见那胖子笑着上楼了,所以我就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等到他走了,我才进来。”
周通和宁泽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周通对萧扬道:“扬儿,那吴枪在魁楼中的辈分与我和周师兄相差无几,功力虽不及我二人那也差不了多少,我二人身重奇毒,功力残留不及十一,可是那吴枪居然都没有发现你在窗外偷听,你实话跟我和你三师伯说,你的功力现在是什么层次啊?”
萧扬挠了挠头道:“我说出来两位师伯可不要不高兴啊。”
周通道:“傻孩子,我和你三师伯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扬于是道:“具体我不知道,但是师祖告诉我,我除了内力比三师伯差点之外,其他方面都要比三师伯要略胜一筹。”
周通和宁泽一起惊呼道:“师祖?你说的可是悟空太师叔?”
萧扬道:“是啊!对了,大师伯,三师伯,这是我刚才在一楼摘得九幽草的叶子,你们赶快吃了,等回复了功力咱们的胜率就更大了。”
周通和宁泽听说萧扬所说果然是悟空心中不由感慨不已,两人打心眼里替萧扬高兴,又听到萧扬说自己手中的叶子竟然是九幽草的叶子,心中先是一喜,但马上又忧虑顿生。
周通道:“扬儿,一楼的十六种花草十五种都是剧毒之物,你有怎么确定这便是九幽草呢?”
萧扬就简单的向二人叙述了一下自己如何逼迫那阿栋试吃九幽草的经过说了一遍,还说自己也吃了一片,并无异样。
周通和宁泽都笑萧扬鬼灵精怪,如此举动定是把那阿栋吓得够呛,谈笑间,两人各自拿了一片叶子嚼碎了咽了下去,便开始运功调息,盏茶功夫,果然发觉丹田中的真气隐隐有凝聚之势,过的一刻钟,两人的劲道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连日来的没有活动筋骨,浑身还有一些发软。
萧扬道:“大师伯,三师伯,你们先活动活动,敌众我寡,咱们需等子时之后再行动,那时正好是敌人最为疲惫之时,到时候,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们逃出的几率才会大些。”
宁泽却道:“宵小之徒,不足为虑。”
萧扬知道自己这位三师伯行事向来不拘无束,只是全凭自己的性子来,但是此时冲出去,就算能逃出这盘龙园,三人怕也要挂彩。于是萧扬道:“三师伯,并不是扬儿怕事,扬儿一点都不怕。可是现在你和大师伯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这样杀将出去,对咱们而言颇为不利,就算能冲出去怕也损失颇重,我想您一定不想扬儿受伤吧?”
周通也道:“师弟,扬儿说的在理,还是等子时之后再做定夺吧,现在运功调息,恢复体力才是上策。”
萧扬所言正中宁泽心坎,宁泽心中愤慨难当,要不是怕自己这个侄儿受伤,早就冲了出去,现在萧扬一下子就点中了他的心思,宁泽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说罢,便闭目运功调息起来。
萧扬将背上的元罡剑取下,递给周通,周通解开黑布,见是自己的佩剑,不由一阵激动,豪气顿生。他左手握住剑身,右手颤抖着抚摸着元罡剑,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满眼的温柔,可也是满眼的刚毅,突然间元罡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十数根钢筋应声而断,周通的囚笼已是削成了上下两半。
周通又挥剑斩断了宁泽囚笼上的铁链,喊一声痛快,便盘膝打坐运功。萧扬此时心中说不出的轻松愉悦,见两位师伯都平安无事,各自运功,自己也催动若风玄牝诀,在脑海中默默演练云水诀的前六式剑招,不知不觉间已然沉浸其中。
萧扬此时玄牝诀已是小成境界,对于修炼云水诀而言,只要他能领悟云水诀的招式,已经完全有能力使出前八式的招数。
只不过云水诀招式精妙,悟空浸淫云水诀一辈子,以若风诀大成的境界能纯熟使用前七式,拼命之时也可勉强使用第八式天旋地转,而周通和宁泽也已是参研云水诀将近二十年,也不过和萧扬一般只学会了前六式,而萧扬只是在残峰上随悟空参研两年。
最近一段时间,萧扬闲暇时也会不断研习第七式天崩地裂,每次都有点所感,仿佛要参透其中奥妙,却又总觉得差那么临门一脚。此时萧扬利用玄牝诀催动第七式天崩地裂,虽然能使将出来,可总是感觉气息不顺,难以驾驭自如。
其实天崩地裂相比于前六式更注重攻击,云水诀中间四式剑招中前两式主重防守,后两式才更重进攻,真正的攻击凌厉,杀伐果断的招数乃是最后四式,这第七式天崩地裂也刚好是所有研习云水诀者的一个瓶颈,如果能突破第七式的束缚,只要玄牝诀的造诣足够,以后的修习也便水到渠成了。
萧扬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暗道:“还是差一点儿,不知何时才有机缘突破这第七式。”他却不知如果让周通和宁泽知道他现在已经触摸到了天崩地裂的真意,怕是立马就该羞愧难当,唏嘘不已了。
萧扬侧耳倾听楼外的声音,只听到有更夫敲打着铜锣叫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萧扬轻数锣声,一、二、三,是三声,已是三更天了。萧扬看看身旁的两位师伯,只见二人也相继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精光大盛。
“是时候了。”宁泽周身战意涌动。
周通微笑的看看宁泽和萧扬,也微微点头道:“是时候了。”
“对,是时候了。是时候将你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了。”突然间楼梯口处传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感情。
三人一惊,不约而同的朝着楼梯口望去,只见一个俊朗的面孔出现在楼梯口,脸色和他的声音一样,也让人感觉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感情。
萧扬不识得此人,不由转向周通和宁泽,只见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淡淡说道:“吴刀,你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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