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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道:“我和师祖刚进无忧楼,没一会儿明教的天龙使就做农夫打扮进来等人,结果不久就等到了魁楼的韩媚儿,还故作神秘往后院而去,你们早就料到明教和魁楼的在此地秘密见面,我师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前去追踪,你们的第一步便是引开我师祖悟空真人。”
圆融真人眼睛一亮,说道:“不错。”
萧扬接着道:“引开我师祖后,你们便将早已备好的马车赶到无忧楼的大门口,还故意颠出了我大师伯周通的佩剑来引我上当,把我印在一个僻静之所在实施抓捕,这便是你们的第二步。”
圆融真人一拍大腿,赞道:“着啊,猜的一点不错。不过说实在的我当初被绑缚在车中可不知道自己演的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正气剑客周通啊。”说着他从车上拿下周通的佩剑,轻轻抚摸着剑身,突然一声长吟,圆融真人拔剑出鞘,看着寒光森森的元罡剑,说道:“难道这就是周通的佩剑元罡剑,果然是一把好剑哪!”
萧扬点头道:“没错,正是大师伯的元罡剑,如假包换。我猜我大师伯怕也是被你们这样用计捉住的吧?只不过我大师伯剑术比我高出何止一筹,他在危机之中写了一封血书飞鸽传书送回了无常门,这就有了你们将计就计再次埋伏守株待兔的此次杰作吧。但是按道理来说,如果擒住了大师伯是你们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所扮何人手中拿的又是何物才对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
圆融真人摇头道:“什么曲折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周通有没有擒住我不知道,就算他真被擒住了,那他也不是被我们擒住的,至于他是怎么被擒的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在杏花村的无忧楼埋伏。”
萧扬心道:“难道大师伯是在南州的魁楼遭遇危险,如果大师伯真的被擒那也应该是被魁楼擒住了才对,这元罡剑又怎么会到了明教的手中,可是大师伯到底有没有被擒,听圆融真人所言,他对大师伯是否被擒也不甚了解,为今之计只有自己亲自去证实,可偏偏自己又失手被擒,这可怎么办啊?”心念及此,萧扬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字——拖。他看着圆融真人,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明教又怎么会和魁楼扯在一起,那魁楼又怎么会和你们联手演这出调虎离山的戏呢?”
圆融真人斜眼瞧向萧扬,道:“你这是在想我旁敲侧击大谈军情呢?”
萧扬忍痛一笑道:“是又怎么样?我现在身受重伤,已是砧板鱼肉,你搞不告诉我又有何妨啊?”
圆融真人一米那撇八字胡,轻轻点头,说道:“也对,谅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不过这件事我也不怎么清楚,只听说前一段时间我教收集童心犯了众怒,一时间这个事情也就偃旗息鼓了,后来听说教众高层把此事交给魁楼去办了,魁楼嘛,你也知道,只要价钱公道,包你万无一失,这种遭天谴的事我们其实也是不乐意去办的,教中如此安排我们求之不得呢。这本已是我们两家商量好的事情,你们自恃天下正道非要横插一脚,这魁楼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买卖嘛,本来就是双方合作的才能完成的事。”
虽然只是圆融真人道听途说,但是结合三师伯的飞鸽传书,萧扬几乎可以断定定是魁楼收了明教的钱财替他们做了那天理不容的罪恶勾当,想起自己在青河镇的遭遇和那些无辜孩子的无邪面孔,他不由得怒从心起,这一怒却让他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再次血涌如注,眩晕也是一阵一阵的涌上头来。
圆融真人见萧扬动怒,语带嘲讽连忙说道:“你看你看,你急什么啊,你看伤口又流血了。要我说啊,这些事情那是上面的事,和你我无关,奉命办事就好了,何必管他是非曲直啊,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危机吧,要不是上面要活捉你,说不定我现在早就把你弄死了,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一个小孩子要他有什么用,还不如杀了来的方便呢!”说道最后渐渐变成了自言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萧扬难压心中怒火,怒目而视一脸无所谓的圆融真人,斥道:“杀人剜心,如此残忍之事在你们看来竟只是奉命行事,你们让那些孩子的亲人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孩子的无心尸首,你们可曾想过彼时彼刻他们是如何的撕心裂肺,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吗?就不怕天打雷劈,因果报应吗?”
圆融真人一脸厌恶之情,不耐烦的一甩衣袖,大声说道:“小小年纪如此婆婆母亲,忒也无趣,无趣得很,就这点事你就受不了了,就大谈伦理道德,因果循环,忒也无趣,忒也无趣。”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超萧扬两肩抓去。
萧扬一看知道圆融真人和自己话不投机已经不打算在聊下去了,打算擒住自己带回去邀功,看着圆融真人的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朝自己的两肩抓来,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想避开圆融真人的双手,不曾想一动之下,伤口血流更快,差点自己就昏倒在地。圆融真人一下抓空,冷笑一声,双手疾出,又朝萧扬双肩抓取,萧扬迷糊中见一双手闪电般朝自己抓来,但自己浑身虚软,竟是如虚脱了一般,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双干柴一般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双肩。
“哎呦。”只听嗖一声破空声传来,圆融真人大叫一声,萧扬费力的睁开双眼,但见圆融真人左手捂着右手,满手鲜血,慌张的四下里张望,大声喊着:“是谁?是谁?是那个不长眼的偷袭你大爷?”又一声悟空声传来,圆融真人左手上也是血流如注,两只手的手心各被穿了一个眼,萧扬定睛一看,竟是一块不大的石子,上面兀自有丝丝血迹。
圆融真人刹那间手脚冰凉,不知所措,对方无声无息之间竟以两颗石子击穿自己的手掌,而自己却连对方的藏身之处都不知道,圆融真人自从出道闯荡江湖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他自知自己和对方的功力有云泥之别。
当下再也不敢口误污言秽语,忍着手心传来的剧痛,一抱拳,说道:“在下圆融真人,奉明教天龙使大人之命前来擒拿对头,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恕在下刚才有眼无珠,口出秽言,还请见谅,明教和在下必将永感大德。”
圆融真人这话看似是服软认输,实则一开口就自曝来意,并抬出明教来做靠山,想以明教吓退来人。你要是退去,那万事便罢;你要是不退去,那你得罪的就不是我圆融真人,而是整个明教。
圆融真人武功平平,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强手,但是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肚子里有些小伎俩固然是一方面,而最重要的是他是明教教众,虽然只是附属势力,但是明教行事霸道,有极其护短,江湖上从来没人愿意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得罪明教,这也就成为了圆融真人这一类人最大的依仗。
西风萧瑟,荒草凄凄。圆融真人四下张望,哪里有半个人影。他不由更是心惊肉跳,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大块平地,虽然荒草丛生,但那根本没有办法藏匿身形,对手如要躲藏那至少要在二十丈以外,如此远的距离,只用一刻棱角圆润的石子就能洞穿自己的手心,这是何等的力道?在圆融真人的认知范畴中,天龙使无疑是他见过的功力最深厚之人,但是天龙使的功力要做到这一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难道是其他三大派的高手路见不平,又难道是哪位不世出的高手兴趣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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